“這陰幻魔君,委實可怕啊……”
“對啊,怎么哪兒都有他的舊情人?這家伙的本體是兔子嗎?”
瀚海城中,妖魔們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數十萬妖魔的視線,同時落在空寧身上。
空寧只覺得如芒刺在背、渾身不自在。
所謂千夫所指、無疾而終,這特么都不止千夫了啊……
陰幻魔君這個身份,果然是個負資產。
自從跟這個名字扯上關系后,遇到的總是麻煩,就沒一件好事。
空寧恨得牙癢癢。
而海莊王看到騰蛇夫人護住空寧,面色更加陰沉。
“騰蛇夫人!你真要護他?這個淫、棍,當年可是對你始亂終棄了數次!”
原本對空寧友好得不行、想要請空寧教他談戀愛的海莊王,此時已經快要氣瘋了。
隱藏了多年的秘密和恥辱,如今被當著這么多妖魔的面曝光出來,它又恨又怒。
特別是仇恨了多年的野男人竟然就在眼前……海莊王雙目血紅,看向空寧的眼神,已經是恨不得上去把空寧給活吞了。
面對如此狀況,空寧百口莫辯。
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敢辯。
陰幻魔君那禽獸干了那么多惡心的事,連自己師兄的妻子、女兒都不放過,綠一個海莊王似乎也不算什么……
而兩軍中間的蓮生佛子,詫異的望向了空寧,道:“為何大家都在看寧居士?他真是當年那人?”
蓮生佛子又看向了磅礴妖云中的巫魔女,道:“飛蕓居士,寧玉郎居士,便是當年救你的那位嗎?”
蓮生佛子的話,頓時又讓數十萬妖魔的注意力,全都轉移到了巫魔女身上。
甚至就連巫魔女帶來的那十幾萬妖兵妖將,此時也全都看著巫魔女,等待答案。
戴著面紗的巫魔女,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然而她望著空寧的眼神,卻帶著些許錯愕,很顯然不理解為何瀚海城中的妖魔會瞬間鎖定這家伙。
巫魔女皺眉道:“這人是……陰幻魔君?”
巫魔女從久遠的記憶中,翻出了些許模糊的映象。
“它不是死了幾百年了嗎?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而且它跟我有什么關系?”
巫魔女此時才反應過來,頓時怒了:“你們以為我會瞧上這么個狼心狗肺的淫、棍?我當年就算再眼瞎、再心盲,也不可能跟這種畜生勾搭!”
巫魔女一通怒噴,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而瀚海城中的妖魔們,頓時有些失望。
原來不是嗎……
海莊王也怔了怔,看了看空寧,又看了看巫魔女,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唯有騰蛇夫人眼睛微微瞇起,豎曈中閃爍冷光。
巫魔女這一通怒罵,卻是把她在內的陰幻魔君舊情人都給罵進去了……
而巫魔女否認后,眾妖魔皆是沉默,原以為的大熱鬧沒有發生,皆是失望。
唯有蓮生佛子微微一笑,繼續勸解:“既然不是寧居士,那飛蕓居士可以告知廉痕居士,當年那位是誰嗎?”
“其實話說到此刻,已經很明朗了。”谷
“兩位的不幸,雖有廉痕居士的一些過失之處。但真正導致災難發生的,卻是那位乘虛而入、壞人家庭的惡人。”
“飛蕓居士應該不會再護著那人了吧?”
蓮生佛子的話,頓時讓海莊王看向了巫魔女。
當年攪亂了他的家庭、害他妻離子散的野男人,是他幾千年來無法消除的心魔。
三千年來,那心魔時刻糾纏它,幾次令它險死還生。
它恨那野男人,已是恨到了極點,此刻只想知道對方的身份。
瀚海城的群妖,也全都看向了巫魔女,好奇這個八卦秘聞。
眾妖魔的注視下,巫魔女微微沉默。
隨后,她緩緩的道:“事已至此,說這些又有何用?”
“我兒慘死后,那人已被我用巫蠱之術鳩殺。那時的他,不過是個元神境的妖王而已,乘人之危、壞了我的身子。”
“我一時沖動,遂了他的意。然而孩兒慘死后,便醒悟過來。”
“我會放過一個間接害死我兒子的人?”
巫魔女冷冷的看著海莊王,面色冰冷:“雖然他的本意,的確是好的。把我孩兒交給凡人暫時撫養,可逃避追殺,來日風平浪靜了再去接回。”
“但我孩兒死了,而他出的主意,那他就該死!”
巫魔女眼神中,閃爍著兇戾的殺意:“害死我孩兒的人,都該死!”
“老烏龜,你說破了天,孩兒的死也是因你而起!”
“如果不是你跟你那班兄弟肆意妄為、引來正道追殺,我們母子本不該遭遇兇險!”
“所以你也要死!”
巫魔女冷聲道:“三千年了,我跟你斗了三千年,卻始終拿不到你的命門。但今日卻不同。”
“你敢迎娶正道余孽?特別這個正道余孽還是佛門的!”
“我們的孩兒,就是佛門害死的!”
巫魔女道:“今日瀚海城誰都能活,你跟你的這個小禿驢,卻必須死!”
“赤羽尊者到來,瀚海城便將付之一炬!”
“所有妖魔,不想死的就趕緊滾!”
最后的這句話,赫然是朝著瀚海城中的所有妖魔喊的。
此言一出,群魔臉色微變。
紫府妖仙的兇名,令這些妖魔不敢直視。
若真的引來了紫府妖仙,以云夢澤行事的霸道,這瀚海城怕是真的要滅了。
畢竟三山五湖共同簽押的、正道余孽人人得而誅之的規矩,可是廣而告之的。
大漠中沒人敢惹海莊王,自然不敢提這茬,但紫府妖仙可不同啊。
大漠霸主的老鱷龜,縱然在東南兇名赫赫又如何?
與三山五湖的妖仙們相比,也不過是只大一點的螻蟻而已……
這一刻,不止海莊王請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們驚懼,就連瀚海城上空那些為海莊王驅遣的妖魔大軍也紛紛嘩然。
海莊王的面色,無比的難看。
它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交好的云夢澤,竟然真的會因為它娶了個佛道余孽就要來覆滅它——這也太小題大做了!一個修佛的佛子,能改變什么啊!
卻在這時,兩軍中間的蓮生佛子嘴角含笑,再次開口了:“飛蕓居士口口聲聲說要為孩兒報仇,但剛剛卻又說你的孩兒在瀚海城中……那么請問飛蕓居士,你的孩兒到底是死在了三千多年前呢?還是在此時的瀚海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