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光下，空寧與婉兒分享著自己得知的信息。
包括京城內如今的局勢，以及各方的情況。
婉兒聽完后，有些緊張。
“也就是說，四天后就是最終時辰？到時候道行法力都會恢復？”
空寧點頭：“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這樣了。而神劍驚鴻，既然遺落在皇城之中，我們那天也可以去取。”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取走……”
空寧說著，搖頭道：“不過玄天雙劍，必須要兩個人才能發揮出雙劍合璧的威能嗎？”
按照婉兒提供的信息，當初正道覆滅時，姜云仇在一旁趁亂出手，從那群怪物手中搶走了古劍誅邪。
婉兒的古劍誅邪，便是姜云仇留下的。
——也就是說，在那段時間里，姜云仇手握玄天雙劍？
而空寧問完這個問題后，婉兒頓時一臉驚愕的看著他，道。
“寧捕頭你……”
婉兒的表情，好像在說你也是修劍道的，怎么能問出這么有失水準的問題。
空寧頓時尷尬，連連擺手，道：“不用說了，我懂了。”
看來這玄天雙劍，必須要兩個人才能合璧。
小龍女那種一心二用、雙劍合璧的辦法，是行不通的。
至于空寧學的《瓊光劍典》……說實話，雖然靠外掛強行堆到了最頂級。
但空寧對劍道的真正理解，其實一般。
就跟游戲技能似的，能使得出來，但原理不太懂。
拔苗助長就是如此，哪能盡善盡美。
再加上空寧已經很久不用劍道對敵了。
佛陀金身加上天魔化身，足以碾殺遇到的同階敵人。
若是這兩種神通加起來都斗不過的敵人，劍道同樣也對付不了。
劍典對于此時的空寧而言，頗為雞肋。
他畢竟是走開掛路線的，而且還是科技掛，對敵靠的是神通。
不是婉兒這種正統修士，劍道心法對空寧來說，用處不大。
為了化解尷尬，空寧轉移了話題。
“話說采薇呢？被你留下河間府了嗎？”空寧問起了這個小徒弟。
采薇的安全，空寧還是很在意的。
婉兒點了點頭，道：“嗯，采薇如今在河間府。我走的時候，留了些玉簡給她，夠她滿滿研究了。”
“等我們了結了京城的事，就可以去河間府找她了。”
“既然寧捕頭同意她開始修行，那初期的根基，還是得打牢才行。”
“越是天賦異稟、修行越快的天才，剛開始的修行就更應該小心，決不能行差踏錯。”
婉兒作為正統修士，對修行的態度還是很端正的。
空寧看了看天色，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一邊走一邊說。”
雖然蘇妍那妖女表現得很大度，什么你們慢慢聊我回家去煮飯了。
但空寧要是真的跟婉兒在外面待久了，回去肯定有麻煩。
空寧走在京城的街道上，看著來來往往的凡人，望著那一張張對即將發生的災難毫無所知的臉，忍不住微微嘆息。
這種感覺，跟當初在山蘭縣時頗為相像。
但是卻又極大的不同。
畢竟京城太大了。
小小的幾個山蘭縣，不過幾萬人。
而京城，數百萬人口，繁華熱鬧、堪比前世的大城市。
如此多的活人，也不知四天后能活下多少……
空寧嘆了口氣，道：“話說京城里的那些奇怪紙人，婉兒你知道是什么嗎？”
“那些紙人，好像來歷邪祟，但又不屬于妖魔道，也不是皇城老怪物那一方……”
空寧對那些紙人，心懷警惕。
其詭異莫名的種種表現和手段，令空寧不安。
在所有人道行法力都被削去的狀況下，那些紙人還能有邪魅手段。
若是等四天后所有人法力恢復，那些紙人怕是更加可怕。
婉兒想了想，搖頭：“我也不清楚，姜云仇前輩的精神感悟中，并沒有那些紙人相關的畫面。”
“大概是對姜云仇前輩來說，除了皇城里的老怪物外，京城里的其他存在他都不甚在意……”
婉兒的話，讓空寧無言。
這就是強者的余裕嗎？
好羨慕啊！
什么時候他也能跟姜云仇一樣，蔑視世間宵小……
不過姜云仇如此強大，都栽在了皇城之中。
這讓空寧微微有些絕望了。
“誒……也不知四天后，我們能不能活，”空寧有些沮喪。
婉兒卻一如既往的樂天派，握拳鼓勁道：“寧捕頭不用擔心，肯定沒問題的！”
婉兒道：“姜前輩留下的訊息中，京城內的東西道行越高便越兇險。”
“但恰好是我們這種厭居境的道行，面臨的處境反倒是沒那么可怕。”
“所以我們道行不高，反而生機更大！”
婉兒很有信心。
空寧則嘆了口氣，道：“希望如此吧……不過唔……”
空寧想了想，又道：“話說姜云仇既然知道來京城九死一生、兇險無比，為何還一定要來京城？京城里面到底有什么吸引他？”
空寧對此好奇。
婉兒歪著頭想了想，道：“這個嘛……我也不知道，姜前輩的記憶里沒有提。”
“但那機緣，似乎對他極為重要，好像是他這些年一直都在尋找的某種契機。”
“我只知道，那機緣，好似與潛龍寶船有關。嗯，與那些潛藏在活人中的怪物也有關好像……”
婉兒說著，看向了空寧，悄聲道：“另外告訴你，寧捕頭。”
“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不止正道之中有很多人被怪物替換了。”
“其實妖魔道里，肯定也有很多妖魔被怪物替換了。”
“三山五湖的那些妖魔，表面上看起來已經統治了世界。”
“但在陰影之中，它們卻一直處在某種詭異怪物的陰影之下……”
婉兒悄聲道：“姜前輩的記憶中，三山五湖的幾位魔主中，甚至有一個魔主就是怪物……”
婉兒再次爆出了一個驚天秘聞。
“而這，還只是姜前輩察覺到的。”
“沒察覺到的，還不知道有多少……”
婉兒說出來的可怕消息，令人心頭發寒。
看似風光的正魔兩道，其實一直都在某種詭異怪物的陰影之中。
許多人，甚至連身邊的朋友、至親被怪物替換了，都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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