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潮族前來拜會!”
一句拜會,將源王一脈的幾個弟子震得吐血,隨后走出來一人,大聲道:“貴客臨門,堂堂源王一族就只派這些貨色來迎接嗎?”
這樣一群太古生物,其實是和一群人族一同來的,由人族領路。
源王長子走了出來,看著吐血的后輩剛想要發作,但見到那氣勢不凡的太古生物后頓時心中一凜。
“這是什么意思?”
“虧你們還是堂堂源王一族,竟然這么沒眼力見,看不出來諸位大人的身份嗎?”那喊出了源王長子的人接著說道。
“大人?”
“不錯,這幾位是飛潮族的大人物,今天前來,可不是給你爹吊唁,而是想幫你們經營源礦。”
那人侃侃而談,“畢竟源王前輩不在了,你們這些后人沒一個成器的,如何守得住這份家業?如今,飛潮族的大人們愿意幫你們經營這份產業……”
“南宮泰你什么意思!”源王長子聽不下去了,直接打斷。
“我這是為你們好,你們守得住這份家業嗎?”名叫南宮泰的老者嗤笑,“現如今是什么世道,別說源王不在,就算他還在,能比得過太古祖王們嗎?”
祖王!
這兩字分量足夠重,讓人呼吸都不由得放緩,因為相當于人族圣人。
在這個時代連斬道的王者都少見,更別說圣人了,每一尊圣人都擁有抹去一個家族的力量,不是擁有帝兵的荒古世家根本不能抵擋。
而他們,只是一個剛剛失去了老祖宗庇護的小家族。
父親剛剛過世便有人來圖謀家產,而且還帶來了太古族,太古族的強大他們這些源術師非常清楚,連源王都不敢招惹。
但想到此刻還有一位大人物在族中做客,源王長子頓時心安,反擊道,“你們南宮世家什么時候跑去給別人當狗了,還是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太古族,真是給我們源術師丟臉!”
南宮世家是源術世家之一,擅長源術,雖然未到源地師境界,但在普通人中足以鶴立雞群,一般的圣地遇上事情都要請他們相助。
南宮泰臉色大變,就連太古生物都不禁怒目。
“竟敢藐視我飛潮族!”
一聲爆喝,聲波如巨浪摧城向著源王長子壓過來,說話的是為首的太古生物,它大吼時腦袋兩側有魚鰭一樣的東西張開,像是耳朵。
源王宮殿涌出了大量的源術紋絡,抵了上去,兩種力量相互抵消,竟然不相上下。
源王長子暗暗吃驚,這可是他父親源王生前布置下來的源術大陣,就算是一般大能的攻擊也會被反擊的陣法磨滅,這太古生物竟然能擋住,還不相上下,至少是圣主級的人物。
在這里,他們占據地利,但這些太古生物卻敢前來,肯定是對自己的實力非常自信。
“有點意思,這就是源王的源術嗎?”
飛潮族太古生物伸出了覆蓋銀青色鱗片的手臂,向著源王長子抓來,霎時間整個源王宮殿都在顫抖,源術支撐起的天幕抵擋在前,但是卻像一塊幕布一樣抖動,被太古生物的手攪動,扭曲。
“嘿,我來助你。”
有一個太古生物出手,源術天幕波動更為劇烈了,兩只手掌要探進來,撕開了重重天幕,破除層層源術大陣,源王的布置竟然不能阻擋。
源王長子從這兩個生物身上,感受到了面對父親時的壓力。
出手的兩個竟然都是斬道王者,這就是太古族的底蘊嗎?
前來吊唁的其他勢力也不禁感嘆,太古族高手眾多,從遙遠的過去封到了現在,在他們那個時代繁榮鼎盛,不像是他們,在青帝大道的壓制下艱難修行,連斬道都極為困難,大能便是最強常規戰力。
事情很明顯,源王的去世讓各方都對源王積累下的家業產生的貪欲,畢竟在過去的時代里,源王這樣一尊戰力可比斬道王者的存在足以縱橫,奪下了不少源礦,又因為他源術精湛,自己也找到了不少源礦,每一座源礦都會為家族提供源源不斷的資源,積累下了不菲的財富。
雖然源王一脈除了源王并無其他拿得出手的高手,人丁也不興旺,但非常有錢,而沒有相匹配武力的財富,有恰逢太古族出世的亂世,引來了禍患。
現在源王一死,別說太古族了,就連他們都是抱著分割源王遺產的想法而來的。
在人家葬禮上鬧事?
這算不得什么,他們毫無心理壓力,只擔心自己不能搶到一塊大的蛋糕。
至于太古族,其它勢力,尤其是擁有帝兵的勢力,并沒有太放在眼里,太古族就算再強也不可能和帝兵抗衡。
因此,他們也是冷眼旁觀,如果太古族和之前一樣蠻橫,動輒殺人,源王一脈就此消失,他們也只會立刻回去帶上人馬搶奪礦區。
這就是修行界的真實。
正在源王手札尋找黃金屋、制定尋寶路線的羅墨很不滿宮殿的震動,一跺腳,源天紋絡擴散出去,覆蓋、進化了源王的源術紋絡,金色的本源光輝紋痕烙印大地,以他為中心,如海潮一般擴散出去。
宮殿之中竟然涌出了百米高的大浪,全部是金色的天地本源之力,浪花中可見密密麻麻的源天紋絡,這是符文的海洋,擴散而出,穩定乾坤,鎮壓寰宇,霎時間海晏河清。
飛潮族猛的退后,但退不過源術的速度,重重源術海浪一般拍打在他們身上,形成了一重重封印,將它們一切神力波動都壓制了下去,如朽木枯石一樣被禁錮在原地。
“這、這是什么力量,南宮泰,這是什么!”
太古生物們有些慌了,因為烙印在它們身上的源天紋絡和之前源王紋絡不同,更加強大,霸道到了極點,直接將它們的神力波動都封死了,以它們的修為竟然感覺自己的輪海道宮四極化龍仙臺等秘境一片死寂,神力如同死水,任由它們怎么呼喚也翻不起一點波瀾。
“這是……禁仙六封?”
南宮泰也不確定,只是感覺很像傳說中源天師一脈的無上源術:禁仙六封。
這立意高遠號稱連仙都能封的秘術果然不凡,一出手就將兩個斬道境界和幾個大能境界的太古生物全都封了起來。
“什么鬼東西,快想辦法解開!”太古生物沖南宮泰咆哮。
“我、我做不到。”
南宮泰一臉為難,因為這是源天師一脈的秘術,如果不出意外,源天師傳人羅墨應該在這里。
那可是人族圣人姜太虛親口承認的、擁有圣人戰力的源術師,源術界目前當之無愧的第一人,讓他來解羅墨的禁仙六封,實在是高看他了。
羅墨一手拿著源王的手札,一手拿著一個羅盤,目光落在書頁上,似乎上面有什么非常吸引他的東西。
“是羅墨!”
“這是一位圣人啊!”
“源術一道的圣人!”
來吊唁的其他勢力見到羅墨,心情頓時激動了起來。
這些日子羅墨的名號已經傳遍了,因為有姜太虛這位人族圣人認可,他的身份直接達到了尊貴的圣人級別,若是行走在外,比各大圣地的圣主還要尊貴。
瑤池有多高興自然不必說,其他勢力也都羨慕的很,只想著如何拉攏親近一下。
幾個飛潮族的太古生物打了個寒顫。
圣人?
不是說天地艱難,人族妖族圣人數量稀少嗎?怎么它們這么好運就遇到一個?
源術還能修成圣人的嗎?
“因果有報,他們傷了人,你們應該還回去。”
羅墨的八卦盤上飛出極道清光,散發著藥香氣,沒入了那幾名一開始被太古生物震傷的弟子身體中,只見他們的傷勢飛快修復,呼吸間完好如初。
“是!”
被傷的幾人修為不高,一把年紀了也才化龍境界,遮天法修為并不強。
但現在有羅墨在背后撐腰,他們的膽子一下就壯了起來。
太古生物被定在了原地,只能怒目而視,一雙魚眼都快瞪出來了。
“你們敢!”
它怒吼,但下一秒一個巴掌啪的一下抽在了他臉上。
“有何不敢!”
片刻之后,抽他的弟子手掌微微顫抖。
太硬了,他修為弱,打在這太古生物長著魚鱗的臉皮上反而震得自己手掌生疼。
飛潮族生物怒不可遏,但是羅墨的目光這個時候看了過來,如一江太陰神水,將怒火淹沒。
那一雙眸子能夠直接望到心靈深處,讓靈魂戰栗,仿佛最惡的魔頭宿居在那一具身體之中,心靈之火都因為這一眼而晦暗。
飛潮族生物心中一個激靈,趕快移開了目光,不敢和羅墨對視,但內心卻極為窩火,忍不住對打它的弟子說道:“有什么用,我就算站在這里讓你打也只會是你受傷,這么弱小的存在也敢羞辱我,將來,我必殺你!”
它目光落到羅墨腳下,不敢直視那雙葬著心靈魔王的眼睛,放下狠話道:“今日之事,我飛潮族記下了,待我族祖王蘇醒,定要討回來!”
“我族祖王不止一個,等它們蘇醒,一定會再來拜會的!”
“沒錯,你們都等著吧!”
太古生物們并不服。
一個人族圣人固然可怕,但也只是對它們來說罷了,等它們族內的祖王出世,一定能洗刷今日的恥辱。
羅墨聞言笑了笑,然后收了源王手札,收了八卦盤,掌中出現了一些神銅,道火也一同涌現,眨眼間祭煉出了幾塊小臂長的銅令劍牌,被他擲出,落到那些弟子手中。
“你們修為弱,自然要百倍償還。”
你們既然這么中意玩那就陪你們玩,玩夠一百下。
“什么?!”
“你還要讓這些弱小的家伙打我們?”
太古生物們面對人族口中的圣人不敢造次,但羅墨讓這些修為不高的弟子來打它們,那就是將它們摁在爛泥里踩踏,粉碎其驕傲,畢竟人族在太古年間不過是血食,奴隸,何曾敢凌駕于它們頭上。
銅令揮出,如抽打魚腩,鱗甲破碎,皮開肉綻,尖牙飛出。
“啊——”
慘叫聲穿云破空,傳出去很遠。
羅墨隨手祭煉出來的銅令蘊含秘力,打斬道王者如打凡人,太古族所謂的強大肉身也沒有一點用。
源王一族的弟子很聽話,羅墨說百倍償他們就直接打,手持小臂長的銅令揮出風聲,打得一眾飛潮族太古生物血肉橫飛,頭顱都快爛掉了,凄厲哀嚎。
銅令上的力量可不止針對肉身,還針對神念,痛徹心扉,鐵打的精神都扛不住。
畢竟,羅墨也只是將他每時每刻所受的痛楚復刻了一些精神烙印蘊含在法寶中,這些太古生物運氣好,第一批品嘗到。
只是沒想到它們這么不堪,哭嚎之聲凄厲,傳出幾十里,一個個哭的比死了爹娘還難看,要知道這樣的痛楚羅墨可是無時無刻不在承受,隨著他動用真靈印的次數越來越多,痛疼感的級別累加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不過他是循序漸進,痛感一步步往上加,而這些太古生物是一步到位,體會到了羅墨當前疼痛級別的精神烙印,差點沒直接痛死過去,靈魂好似被剝皮切絲剁陷,碾碎油炸火燒,受盡一切苦楚。
不知情的圍觀者見幾個斬道境界的太古生物竟然哭嚎成這個樣子,叫聲凄厲,心中搖頭,暗道沒有一點王者風范,簡直是丟斬道強者的臉。
不就是被抽得皮開肉綻嗎,能有多疼?
不過越看就越不對勁,因為它們快被打死了。
一些人看得心驚肉跳,尤其是以南宮泰為首的南宮世家,他們好不容易傍上了飛潮族這樣一條大腿,沒想到還沒撈幾次好處就提到了鐵板,不知道要怎么收場。
他們心中忐忑,害怕這幾個飛潮族的太古生物被活活打死,那樣他們的處境會很糟糕,因此思慮萬千,念頭波動劇烈,在羅墨的感知中極為顯眼,因此引來了羅墨的目光。
這些人,就是他們引太古族來的吧?
羅墨一道神念通過眼神飛出,捕捉到了一些記憶碎片,那是南宮世家借著這些飛潮族的這些太古生物勢力,在這段時間內敲詐勒索,狂攬好處的記憶碎片。
飛潮族并不是太古生物中最強大的皇族,有古皇兵鎮壓底蘊,因此忌憚人族的一些強大勢力,所以接受了南宮世家,讓南宮世家作為獵犬一般的存在,為它們尋找合適的目標,那些擁有財富但是沒有圣人沒有斬道王者而且和帝兵無關目標。
這段時間他們已經狼狽為奸敲詐了好幾個中小型勢力,有反抗的,已經被他們滅門了。
真是丑惡。
“我不喜歡人奸。”羅墨一句話宣判了他們的結果。
言畢,地下涌出龍氣和源天紋絡,將他們在一片光焰中蒸干,化為灰燼,他們甚至來不及留下遺言。
這果決的處理讓來吊唁的人頭皮發麻,一位擁有圣人戰力的源術師似乎心情不太好,將一個源術世家的精銳直接抬手抹去了,消失在這世間,背景音樂是太古生物的慘嚎。
這場景讓他們噤若寒蟬,畢竟大家沒幾個人是真心來吊唁都,都抱著各自的想法。
源王一脈的弟子們很聽話,說百倍償還,不多一下也不少一下,夠數便停手。
幾個太古生物在禁仙六封解除后噗通一聲軟倒在地,肉體和靈魂上的雙重痛楚讓它們連站都站不穩,神念都是模糊的。
即便它們體魄強大,但臉上還是像貼著兩塊血淋淋的爛抹布一樣,傷口竟然不能立刻復原。
“滾吧,我會去你們飛潮族拜訪,記得把話給你們的祖王帶到,讓它們恭候。”
因果絲線已經產生,糾纏。
若是放任,它們回去之后,會殺戮多少人族泄憤?
它們的祖王蘇醒之后,又會做出怎樣慘無人道的事情?
羅墨手捻虛無的因果絲線,將它們編織成了一個自己想要的果,一如他當初滅殺手神朝人世間。
它們的生命,只剩下從這里到飛潮族這么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