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停下,強大的異域戰士。”
“神予以了我們指引:蛇人與羽人的恩怨,終需付諸于箭矢。”
隨著泰坦蛇人的死亡,血岸之堤貝尼格諾徹底變化了一片模糊抽象的破碎大地。
而在易夏環顧了一圈沒有發現敵人,準備直接尋著對方的傳送殘余的氣息殺過去的時候。
一個長著三只看起來并不怎么對稱羽翼的盲眼羽人飛到了他的面前呼喊道。
易夏停了下來,看向這個渺小的羽人。
從對方的身上,他感知到了某種神性的氣息。
那是一種光明的、溫和的,散發著令人信賴暖意的力量。
如無意外,這就是雇傭他過來的那位雇主的神性氣息了。
想了想,易夏用意識點開綜網面板的雇傭內容。
在看到主要內容為保護羽人抵御蛇人的入侵,并無關于追擊的成分之后。
易夏沉吟了一會兒,看向底下的羽人:
“我行事向來公道。”
“雖然雇傭里并沒有說明,但你們的神祇給足了價錢。”
“如果有需要的話,伱可以告訴我。”
易夏意有所指地說道。
盲眼羽人聞言朝著易夏行了一禮:
“感謝您的善意,蛇人所在的區域與諸多地下種族連接在一起。”
“那里狹窄且晦暗,您的力量在那里難以的大發揮。”
“您只需守衛在這里就行了。”
“按照神的旨意,當輝光閃耀到第三個刻度的時候,您就可以離開了。”
聽了盲眼羽人的回復,易夏直接點了點頭。
雖然對于如何在地下空間戰斗,他還是略微有些心得:
只需要擴展一些戰斗空間就是了……
但既然雇傭方主動表示不需要,那也無所謂。
說起來,這些羽人倒也執拗。
在這方面來說,易夏覺得自己還是頗有幾分職業道德的。
對方所說的本土用于計時的時間單位,易夏自然是并不了解。
而就綜網面板上雇傭任務的信息來看,大約就是一天左右。
以低等神性結晶的價值來說,也差不多了。
畢竟除卻擊殺神祇的化身之外,想要通過其他的途徑獲取這類物質是頗為困難的。
以易夏現在的想法,他準備等自己煉制巫藥的專精點數上去了,再嘗試是否能夠通過神性結晶來煉制巫湯或者其他的高等巫藥。
畢竟這東西,算是某種意義上最為精純的概念集合了。
甚至比起易夏通過法術萃取的概念,都要更為純粹。
如此,這片飽受摧殘的大地,終于恢復了難得的寧靜……
而在另外一邊,看了玉冊之后便一直陷入沉思的龍王終于開口了:
“你師傅的跟腳確實多厄,也難為她了……”
松菁聞言只是點頭,心中卻是一緊。
龍王這話是什么意思,師傅這次招惹的對象有這么棘手?
連一方龍王,都看起來頗為為難的樣子。
難道是哪個天庭的正神?或是圣人弟子?
不至于啊……
松菁可不覺得,自己師傅往前那些妖魔,還敢跟這樣的存在扯上關系。
它們唯恐被對方盯上了才是,又怎么敢主動去招惹對方。
“若是往前些年的那些,她找上老龍也無濟于事。”
“這位的話,確實是我等的舊識。”
“你且先在水府住下。”
隨后,便揮手讓一眾侍女將松菁引了下去。
這才有些頭疼地小飲了一口,面向殿中其他臣子。
待松菁走后,便有一水將忍不住開口說道:
“這位確實與龍王有些交情,但為此擔上吃罪那位的風險,是否有些欠妥。”
“不若托付哪個人間親善,去問上一問,這樣也能保得兩方無礙。”
殿中的臣子,都是龍王的近衛。
說起來,總能扯上些血脈淵源。
除卻真有大才能者,是難以進入這般龍宮內殿議事的。
這位龍王自然不是單單憑借喜好行事的。
不然,也無法將這一方龍宮做到今日這番氣象。
因此眾多臣子開口說來,也沒有那么多的忌諱。
“是極,難得有位愿意親近水族的大巫,若因此誤了事,卻著實可惜了。”
又有臣子開口說道。
龍王沒有出聲,而是一邊聽著眾多臣子議論,一邊思索著。
這其間的風險利弊,自然無需多說,祂一眼便能看出。
如此所為難者,則是從中如何抉擇。
易夏目前與龍宮的關系,還處于頗為微妙的狀態。
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切都是不好說的。
而另外一邊的那位,與祂的舊情便不必多提。
其根腳雖然一堆破事,卻也有所延伸。
尋常的禽鳥之羽,可破不開大巫的毛皮。
思慮了片刻,龍王有了計較:
“大巫不是個不明事理的……我便舍下老臉去問上問就是,且看她的造化了……”
隨后便命人去寶庫張羅,這與之前的規格又有所不同。
此番有求于人,當以重禮才行。
這般,龍王倒是想起了寶庫中的某個老物件……
羽人靠近血岸之堤貝尼格諾的領地,迎來了最為“昏暗”的一天。
那比物質界所有山巒都要高大的巨人,遮擋了來自天穹之上的光芒。
直至那似乎帶著些許盤結紋路的恒星徹底落下之后,靜謐的夜幕籠罩了一切。
年輕的羽人伊涅茲趴在城市的邊緣,眺望著外邊。
“伊涅茲,你的母親讓我告訴你:如果在她煮干了燉鍋之前,你還沒有回去的話,你就準備餓肚子吧。”
有巡邏的羽人看著伊涅茲,不由得失笑地喊道。
伊涅茲沒有回頭,只是朝著他揮了揮手,表示自己聽見了。
巡邏的羽人見狀也跟著湊了過來。
在將近一天的時間后,大家逐漸能夠接受這個除卻足夠刺激的開端后,一直坐在那里發呆的巨人。
當然沒有人敢出去。
對方或許無意傷害他們,但哪怕只是其揮舞手臂帶起的狂風,都足以讓他們狠狠地砸向大地了。
“祂可真大……”
伊涅茲望向那宏偉的背影喃喃道。
“祂大概是一位強大的泰坦吧……努力訓練吧,我想祂的力量也不是與生俱來的。”
衛兵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后離開了。
伊涅茲卻陷入了沉思:
無需誰的勸誡,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擁有那樣的體型。
記憶開始往前翻頁,他忽然想起了幼時牧師曾給他們所講過的故事。
好像人類的法師里有一種東西叫做魔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