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小事而已,仁山先前跟我提起過。”
仿佛沒有聽出鄰家小妹妹話里隱含的挑釁意味,師玉璇主動為對方出謀劃策:“若是你們想要把服裝店的業務做大,最好還是設計自己的品牌,用類似國外的品牌名稱......你們可以請人設計款式,找我們公司代加工......”
經營服裝公司多年,師玉璇對于拓展一家服裝店的理念還是很熟悉的。
當然,她提出的一些方法都是建立在投入資金不菲的前提下,對方聽或不聽就不是她的問題了。
正好閑在家里久了,難得遇到一件和工作有關的事,師玉璇的談性挺高的。
打擊暗地里覬覦老公的小情敵,并非要用野蠻手段,潤雨細無聲才是最高境界。
“師姐姐,那品牌推廣方面,應該怎么做呢?”
聽了這位許夫人的教導,仿佛被醍醐灌頂的金英惠跟著合伙人的稱呼,眼神明亮地向對方請教。
雖說對方的一些理念不太符合她們服裝店的資金儲備,但稍微簡化一下,還是可以運用到實際操作中的。
以前在服裝店經營方面,金英惠總感覺少了點什么,現在聽到這樣的真材實料,宛如天籟之音。
難得遇到這樣懂行的專家,她有些不好意思,卻也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如果只是從一家服裝店的角度出發......”
面對這個短發女孩的提問,師玉璇很有耐心,邊吃午餐邊為對方解答。
而金英惠也是顧不得美味的午餐,把心里的疑惑一一問了出來。
就連旁邊想要示威的李彥妃,也從中聽出了自己很多沒考慮到的地方,聽著聽著就聽進去了。
看著李彥妃和初中女班長被老婆的博學折服,安靜吃著午餐的許仁山微微一笑,也不忘給老婆夾菜,順帶忽視了長腿女同學的眼神示意。
開玩笑,這種場合,他怎么可能給對方夾菜。
即便是私底下,他也得考慮考慮。
一頓午餐,前后吃了將近兩個小時,還是許仁山看出老婆的疲憊,主動結束了三個女人的聊天。
這個時間點,老婆該午休一個小時了。
“師姐姐,我以后有什么問題,能不能在微微上跟您請教。”
臨分別之際,眼帶崇拜的金英惠大膽地問了對方一句。
吃飯的過程中,金英惠算是被這位端莊秀美、舉止大氣、博學多才的大姐姐給折服了,難怪優秀如許仁山,也會為對方傾倒。
換做她是男人,也頂不住啊。
當年,她對許仁山還有點念想,現在和這位許夫人一比,自慚形愧,那點小心思早已煙消云散。
“當然可以,不過我使用平板的時間被老公限制了。你有什么問題,可以在早上九點到十點發我信息,也可以直接來我家坐坐。”
對于這位年輕單純的短發女孩,師玉璇還是頗有好感的,主動發出了邀請。
看到對方,就仿佛看到了當年努力改變服裝公司經營狀況的自己,眼里都帶著對未來美好的憧憬和拼勁。
她衷心地希望,這樣努力的女孩,能得到應有的回報。
“謝謝師姐姐。”
得到對方的允諾,金英惠笑容燦爛地感謝一句。
在一旁的李彥妃,則是眼神閃爍,心里醞釀著一些小主意。
比如陪伴合伙人去許木頭家里咨詢問題,借機接近許木頭,或者趁著合伙人去咨詢問題的時候偷偷把許木頭約出去......等等之類的妙招。
投資這家服裝店,還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勇敢妃妃,不怕困難。
“不客氣,下次見。”
揮手告別,師玉璇在老公小心翼翼地護送下,走向了不遠處停著的勞斯萊斯,李彥妃兩人卻是走向了另一邊。
而在結賬的時候,許仁山特地讓人打包了一份午餐時老婆多喝了幾口的肉粥,準備帶回去讓家里的大廚研究研究。
只要是老婆喜歡的食物,他都會上心,好在平日里給老婆增加點胃口。
就在許仁山扶著老婆坐進車里,他自己也要上車之際,一個黃影猛地從旁邊竄了過來。
“小心。”
坐在車里的師玉璇見狀,忍不住驚呼出聲,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上。
“咔。”
眼疾手快的許仁山想到平日里保鏢的教導,快速點了下車門處的按鈕,一柄特制雨傘彈出。
快速抽出雨傘,攔住整個后座車門的許仁山已經看清楚黃影,用力朝前邊揮去,身體卻是沒有絲毫避讓。
若是他往旁邊讓開一步,或許可以躲開這只大狗,但大狗很可能就會沖進車里,對師玉璇造成傷害。
這,是許仁山萬萬不能允許發生的事情。
他寧可自己受傷,也絕對不會讓老婆和老婆肚子里的寶寶受到一丁點傷害,哪怕只是萬分之一的可能。
說來遲那時快,勞斯萊斯的黑色傘骨砸在了那大金毛的脖子處。
受到打擊的大金毛來勢不減,張大的狗嘴直接咬在了那價值上萬的大衣袖子上。
“嘶。”
感覺到右手臂一陣刺痛傳來,許仁山忍不住吸了口冷氣,但他卻是沒忘了把車門關上,免得老婆受到什么損傷。
之后,許仁山快速伸腿,朝著大狗的身子踢去。
“嗷...”
發覺危險的大金毛松口,一下子跳到地上,咧著嘴露出尖銳的牙齒朝前面的人形生物發出威脅的信號。
“宋微。”
危險來臨之際,喊了一聲駕駛位的司機兼保鏢,從座位上起來的師玉璇想要出去,卻發現車門被關了起來。
了解到老公想法的師玉璇,第一時間降下了車窗玻璃,就看到咬著老公手臂的大金毛跳到地上,眼里含淚地關心問道:“老公,你有沒有事?哪里受傷了?”
“沒事。”
強忍著手臂的刺痛,許仁山轉頭給老婆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
眼神瞥過被咬破表面的大衣,許仁山特地把手轉了個角度,免得讓老婆看到傷心,繼而戒備地看著地上匍匐著前肢、隨時可能發起再次攻擊的大金毛。
看這金毛皮發干凈柔順的模樣,整個看上去有二三十斤,明顯是有‘狗崽子’好好地伺候著。
只不過,這狗崽子出來遛狗也太混賬了,連狗繩都不牽,真不怕被人拿去燉狗肉火鍋嗎?
此時,身穿運動服飾的宋微從旁邊閃過,根本沒考慮過這只金毛的貴賤,一個鞭腿狠狠地抽向了金毛的側部。
剛才事情發生得太快,時刻保持警惕的宋微觀察形勢用了兩秒,發覺是普通威脅后,才快速下車保護雇主的丈夫。
若是熱武器的威脅,她可能第一時間開車離開現場,以保護自家雇主為第一要務。
現在嘛,自然是要兩者兼顧。
至于被打傷的大金毛要不要賠錢,那就不是她考慮的范圍了。
甚至于,她若是把這是咬傷許先生的孽畜,夫人還會心懷大悅,給她增加點獎金。
“嗷...嗚....”
被打飛到旁邊花壇的大金毛慘叫一聲,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看著對面那個兇狠的黑衣女子,有些懼怕地咧了咧嘴。
這個時候,守在暗處的保衛也有兩人飛速趕來,護衛在雇主面前。
眼見對方人多勢眾,大金毛發出威脅之后,也不敢再靠前,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戒備著,嘴巴時不時地張開一下。
怕歸怕,氣勢不能輸。
剛才它只是聞到了一陣熟悉的肉粥香味,才跑過來找吃的,卻是沒想到過程這么危險。
和吃飯相比,生命還是比較重要。
“老公,讓我先下來。”
自家三位保鏢到位,覺得安全沒有問題的師玉璇就要下車,查看一下老公的傷勢。
“你先待在里面,我們很快就處理好。”
沒有同意老婆的要求,生怕那只大金毛發瘋的許仁山可不想讓老婆身處險境,哪怕是一點點危險。
這二三十斤的大金毛,攻擊力可不比一個成年人來得弱。
就剛剛咬的哪一下,許仁山的手臂依然隱隱作痛。
若不是怕老婆擔心,他都要撩起袖子看看有沒有被咬破皮。
“不行,你剛剛被咬了,肯定受傷了。”
眼里帶著霧氣,推著車門的師玉璇就要下車,卻被老公壓著力道。
她剛才坐在車里看得很清楚,那只大狗咬在了老公的手臂上。
雖說冬天的衣服不算薄,但那只狗的體型不小,牙齒也鋒利,很可能已經咬到了老公的手臂。
“拉布拉多,拉布拉多。”
正在此時,一個身穿香奈兒灰色羊絨大衣的青年濃妝女子跑了過來,看著大金毛身上臟兮兮的模樣,滿臉痛心地上前查看:“拉布拉多,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跟在后面緊隨而來的一個中年男子,穿著打扮都很成功人士,眼見對方三個保鏢的陣勢和那輛少見的加長版勞斯萊斯,滿臉抱歉地說道:“幾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賤內沒拉住家里的金毛,給你們造成了困擾。不知道剛才金毛有沒有咬到人,我一定負責到底。”
“你負責得起嗎?”
被攔在車里的師玉璇有些心急,聽到那個男人的道歉,也顧不得平日里的儀態,直接喊了起來。
要是她老公受傷了,多少錢也賠不來。
“玉兒,不要生氣,我真沒事。”
為了安撫老婆的情緒,許仁山特地喊起了對方的小名,握住了那只推車門的手,繼而對著不遠處的中年男人說道:“你們遛狗不帶狗繩,多少缺了點公德心。要是咬到了小孩和老人,再有錢也彌補不了。這樣,剛才那只狗咬到了我的手臂,嚇到了我懷孕的妻子,這只狗價值多少錢,你就賠多少?”
被這只狗咬到手臂,許仁山倒是覺得事情并不大,咬破皮打一針狂犬疫苗就是。
但是剛才差點撲向了他的老婆大人,還讓老婆受了驚嚇,那就是大事了。
當然,他也不能直接取了這只大金毛的狗命,那樣顯得很沒有道理。
作為一個講道理的人,許仁山覺得讓對方用錢買了大金毛的命,算是一個客氣的要求。
若不然,直接用律師函告對方,就不是一點錢能解決的事了。
打上了官司,難免會有火氣,后續的事情就會變得不太可控。
自家寶寶出生在即,許仁山可不想平添一些煩心的事。
“憑什么賠你錢,你們把我家拉布拉多打成這樣,還想賠錢,你們賠給我家錢還差不多。”
聽到對方的‘無理要求’,查看完自家愛寵的濃妝女子立馬直起身子喊了起來,根本顧不得看什么形勢,臉上的激動表情仿佛自家孩子受了欺負:“你知道我們家拉布拉多值多少錢嗎,他可是純正的英吉利進口金毛,把你們的車賣了都賠不起。剛剛你們把我家拉布拉多打傷了,至少賠100萬的醫療費。”
“既然這位女士說這只狗比我家的車值錢,那就按照我家的車價來算。”
握住了老婆的手加了點力道,安撫下對方的許仁山,笑著對那位還算明事理的中年男子說道。
他也不清楚這金毛的價格,對方既然這么說了,許仁山倒是很貼心地為對方‘降低’了賠償款。
“你聽不懂人話嗎......”
“啪。”
見對方想仗著人多要賠償,毫不懼怕的濃妝女子直接伸手指著對方開口罵道,卻不料一個巴掌甩到臉上。
不可置信地看著旁邊打她的丈夫,濃妝女子捂著自己發紅的臉,就要開始撒潑:“你竟然打我......”
“閉嘴,再說話給我滾。”
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婁擎天第一次對這位百般寵愛的三婚妻子發怒,繼而臉帶和善笑容地對著面前的年輕帥哥說道:“不知道您家的車多少錢,我馬上寫支票給您。”
這年輕妻子真是一點都不懂事,開著勞斯萊斯特制加長版外加三個保鏢的人家,豈是普通人。
別看他創辦的擎天裝飾每年營收大幾億,但和暗處里那些不顯山露水的真豪門相比,根本就不夠看。
做裝修這一行的人,才清楚富貴人家的水有多深。
普通人家一輩子的存款,可能還抵不上人家水池里的一條錦鯉。
1800萬固然讓人覺得肉疼,但是真惹到了那些真豪門,他的公司分分鐘就煙消云散。
而且,給出了這筆錢,有機會也能認識這位豪門公子,這筆買賣有沒有虧,還說不準呢。
“1800萬。”
對于家里新購置的勞斯萊斯定制款,許仁山還是清楚價格的,淡淡地說出一個數字。
而此時已經圍觀了一群游客,聽到這個年輕帥哥說出的價格,都忍不住驚呼出聲。
這個時間點出來逛街的基本上是年輕人,倒是沒有俗套的老大爺或老大媽站出來做和事佬,都安靜地在旁邊觀看事情進展,頂多就是互相之間竊竊私語。
雖說這位大帥哥說出的‘1800萬’有些夸張,但是知道勞斯萊斯車標的年輕人,卻也只是感慨有錢人太多,并沒有什么質疑。
沒辦法,那位年輕帥哥的氣質太好了。
對方說起那筆巨款的平淡語氣,搭配著旁邊一女兩男的保鏢駕駛,讓人感覺到一種小說中才有的豪門氣息撲面而來,仿佛被狗咬了賠償這么高昂的醫藥費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豪門貴公子,不外如是。
“你這是訛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