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方面泄露的消息?”
正在前往金陵的私人飛機上,許仁山聽到女秘書的匯報,隨口問了一句。
“劉總那邊說,肯定不是我們這邊泄露的消息。因為準備考察亞興客車和奔放重汽的事,只有他和兩位籌備組重要成員知曉。”
說起這事,已經做過調查的孔心慈開口回答。
“那就是兩家公司的人。”
聽到這個回答,許仁山立馬想到了其中最大的可能。
對于一家上市企業尤其是國有企業來說,所謂保密條約就是形同虛設,四處漏風,甚至可能正在舉行的會議尚未結束,外面就已經知道了會議的具體內容。
而老丈人那邊接觸兩家公司高層,自然防不住有些人泄密。
無論是借機牟利也好,還是阻撓金玉奇緣集團入股也好,都有其各自泄露消息的理由。
反正,對于尚未確定合作方的金玉奇緣集團來說,影響并不大。
若是這原定的兩家車企收購有困難,大不了換企業就是。
不過,那時候,金玉奇緣集團落戶蘇省會有一些阻礙。
“老板,要不要”
“嗯?!”
剛要開口提出甚么建議,孔心慈就注意到老板看過來的眼神,想起上司蔣特助的吩咐,立馬止住了話頭。
已經跟了這位老板不少時間了,從孔心慈的角度來看,這老板雖然年輕,卻很有主見,行事風格柔和,決定了的事卻不容更改,很有那些偶像劇里的霸道總裁風范。
身為一位稱職的女秘書,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才是第一位,出言獻策,那些是公司管理層的職責。
“說說你的想法。”
知道對方有話要說,處在私人飛機上的許仁山左右無事,倒是想聽聽這位加州理工高材生的想法。
“我們可以讓劉總他們和其他省份的車企接觸,把壓力轉交給蘇省方面,也能間接混淆視聽。”
見老板允諾,孔心慈內心一喜,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作為老板的第二秘書,她的一切權力都來自于老板的授權,絕不能越俎代庖。
即便之前和幾個公司的溝通,孔心慈都是在合理的范圍內,增加自己這位秘書的影響力,而不敢隨意插手公司的事務。
如今,老板讓她提出意見,卻是很好的一個開始。
隨著老板名下幾家公司的快速發展,成立總裁辦是勢在必行的事。
而那個總裁辦主任的位置,有能者居之,可不一定是那位比她早大半年入職的前輩。
將來,她要是能在總裁辦主任上待個一兩年,很容易就能以此當做跳板,成為其中一家公司的高管。
“你這個主意不錯。”
聽到對方的提議,許仁山點頭表示認可,卻是沒有多說什么。
若是單從投資者的角度來說,以女秘書建議的方法行使,無可厚非,還能從蘇省那邊拿到更多的優惠政策。
但是,許仁山沒有忘記自己的初衷,他把金玉奇緣集團的合作方定在蘇省范圍,是給老丈人送禮的,可不是為了什么什么優惠政策。
要是以金玉集團另選合作方,倒逼蘇省方面負責人,豈不是讓老丈人難做,此法絕不可取。
眼中的喜色還未真正浮現,孔心慈聽到老板的話里沒有后續,忍不住有些失落。
不過,心思玲瓏的她,很快就深入思考了一下其中的問題,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
只是,孔心慈知道,猜測歸猜測,嘴巴得嚴實,不然就可能提前葬送自己的職業生涯。
飛機尚未落地,私人手機的鈴聲響起,許仁山看著屏幕上的顯示號碼,不由得地挑了挑眉:“喂,學姐。”
聽到老板的稱呼,孔心慈很是乖巧地退出了這個豪華機艙。
跟隨在老板身邊出差,除了要知道避諱哪些通話之外,最大的福利,就是能享受隨時隨地的私人飛機、直升飛機和豪車等交通工具。
享受著超級富豪能享受的一切出行方式,間接等于她也算是半個超級富豪了!!!
“我爸那邊出了點小問題,你應該不會追究吧!”
電話接通,倪疏煙就直截了當地說起了目前父親那邊遇到的問題。
“當然。”
對于這點,許仁山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金玉集團未來的工廠放在蘇省,這個決定,肯定不會變。”
他已經虧欠了這位學姐良多,這點小事都要斤斤計較的話,未免有些太無情,太冷酷了一點。
“呵呵.”
聽了學弟的保證,心情愉快的倪疏煙嬌笑幾聲,繼而轉口說道:“不過,這一次,我希望金玉集團追究一下,最好是表現出另選他省的姿態。我爸履新不久,正愁找不到什么地方放三把火,剛好借此機會立威。”
和這位學弟說話,倪疏煙也沒有藏著掩著,直接說出了深層次的原因。
但凡是發展早一點、上市多年的國有企業,都有這樣那樣的弊端,新任領導想要梳理其中錯綜復雜的關系,都有些力有未逮。
正好,現在有人主動把把柄送到手上,負責全省國企發展的倪常務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當然,未免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倪盛湖還是要女兒和那位年輕富豪提前做好溝通,免得這只金鳳凰真的被別人撬走了。
“沒問題,咱爸的事就是我的事。我馬上讓飛機返航,只讓劉總出席今天的晚宴,另外讓人和其他地方接觸。”
知道其中有老丈人的意思,許仁山也沒多想,就應了下來。
左右,不會是他這個準女婿吃虧。
“我覺得,你最好可以轉道京城,算是給蘇省那邊更大的壓力。”
咬了咬唇,倪疏煙柔聲提了個新的建議。
“.好。”
想到今天早上剛給老婆交的公糧,許仁山覺得,是時候去尋找一些滋補腎臟的無副作用藥酒。
年輕人,得注意養生,才不至于人到中年泡枸杞。
在許仁山的吩咐下,灣流G650和兩個地方的空管溝通完畢,隨即轉道京城。
“去京城了?!”
正在辦公室里看著文件的倪盛湖,得到秘書的匯報,臉上有些驚愕地合上了面前的文件:“怎么搞的,你們就不能多邀請一下?”
“風主任那邊只能聯系到劉總那邊,根本沒辦法聯系許總。”
面對儒雅的老板眼里隱藏的怒火,青年男秘書略帶幾分忐忑地回答道。
“這點事都辦不好,當什么辦公室主任。你去跟風主任那邊說,要是請不來許總,這晚宴讓他自己出席。”
拍了下桌子,倪盛湖強忍著自己的怒意,吩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