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緩緩退去。
大量的海魚與邪靈在地面上擱淺,它們在鋪天蓋地的冰雪中大量死亡,尸體結上了厚霜。
慕師靖雙手負后,從尸群中緩緩走來,仙顏比霜雪更加寒冷。
她走到了殊媱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慕師靖見慣美人,依舊對殊媱的容顏感到了吃驚,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位少女的臉與身體總有一種違和感。
殊媱也仰頭看她。
此時,厚重的黑云大潮般在慕師靖的身后緩緩滾過,鐵漿般的天空似乎就被她舉重若輕地負在了背上,殊媱感到一絲害怕,眼前的少女像是一位蒞臨她面前的神明,讓人分不清她所要降下的到底是恩賜還是懲罰。
慕師靖輕啟紅唇,冰冷的聲音透著雷霆般的威嚴:“你可知道原面教怎么走?”
殊媱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呆呆地眨了眨眼,遲疑道:“你問了什么?”
“我問原面教怎么走。”
慕師靖重復了一遍,她心想是自己這種聲線太不禮貌,嚇到這個嬌弱的小姑娘了么......不過沒辦法,她必須將自己想象成一個真正的神明,時刻維持好形象,哪怕是一顰一笑都要認真管理。
“原面教?”
殊媱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從容顏到氣質都宛若神明的少女,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問路。
殊媱沉默半晌,問:“你......是誰啊?”
“我的身份是秘密,知道的人自然知道,不知道的人也不必知道。”慕師靖回答。
殊媱皺起眉頭,心想這話怎么聽著這么耳熟......她們不會是一伙的吧?
有了那雪發少女的前車之鑒,再加上自身狀態極差,殊媱也沒敢表示質疑,只是問:“你要去原面教做什么?”
“你帶路就是,我會支付報酬的。”慕師靖直截了當道。
“報酬......”
殊媱現在的確急需用錢,她需要去購買培魂丹、真靈散、怖血花等名貴的藥物來治療傷勢、拼合身軀,但她的錢財都在大雪王宮。
失蹤的龍女是個巨大的誘惑,想都不用想,如今大雪王宮的山腳下,定然藏著不少圖謀不軌的修士,以她現在的能力,想要悄無聲息地平安回去根本不可能。
“你能給我多少報酬?”殊媱問。
“我能給出你想要的報酬。”慕師靖說。
殊媱分不清這是真話還是假話,但也只能選擇相信。
這一番簡短的交流之后,兩位彼此不了解的少女就一同上路了。
殊媱在前面帶路,慕師靖在后面不緊不慢地跟著。
少說話是假裝高手最好的方式,慕師靖生怕露餡,所以一路上沉默寡言,只專心趕路。
令人感到壓抑的沉默里,殊媱先忍不住了。
“你認識我嗎?”殊媱問。
“認識。”
慕師靖知道,這小姑娘貌若天仙,應在真國赫赫有名。
“那我是誰?”殊媱盯著她看。
“你在問我你是誰?”慕師靖反問。
殊媱的思維遲鈍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于是,這個問題又讓慕師靖給糊弄過去了。
慕師靖看了眼殊媱背上背著的包裹,越看越覺不舒服,她忍不住問:“你包裹里裝的是什么?”
“里面......”
殊媱心頭一緊,支支吾吾地說:“是很重要的東西,等時機成熟我再告訴你。”
說多錯多,慕師靖只是點頭,沒有追問。冬風凜冽,大雪苦寒,接下來的一段路途枯燥乏味。
停下休息時,殊媱時不時用余光偷偷去瞄慕師靖。
慕師靖的身上只有黑與白,那是神祇未將天地開辟前象征混沌的顏(本章未完!)
第三百八十一章:慕師靖的狗
色,但偏偏又是這樣單調的黑白,在慕師靖以冰冷秀靨與曼妙曲線勾勒之下,泛著不可思議的清艷。
仿佛在鴻蒙未開之前,她就已是一朵晶瑩剔透的罌粟花,世界因她的毒素而渾沌。
看著看著,殊媱甚至會生出一種自慚形穢之感,這種感覺令她很不舒服,她想要將慕師靖的美撕碎、毀滅,卻又本能地忌憚著這種美的滅亡。
殊媱從未這樣矛盾過。
她壓下了這種癡癥般的念頭,她告誡自己,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將她的底細摸清楚.
摸清底細的機會很快來了。
在跨越一座雪嶺時,她們遇到了三位散修,巧的是,這三人同樣也是召王大典的幸存者。
果然,他們在見到殊媱之后,立刻兩眼放光,躍躍欲試,但殊媱沒想到,這三人竟被慕師靖冷冰冰的氣場給震懾住了,誰也沒敢動手。
“殊媱殿下,幾日不見,你怎么瘦了這么多?”一位散修寒暄似地問。
殊媱并沒有瘦,只是這個新身體身材不太好,遠不及她自己那么凹凸有致。
“殊媱,真沒想到,你會找一個女人當靠山。”另一位散修露出了贊許的神色。
“她不是我的靠山。”殊媱小聲地解釋:“我們只是在路上恰好遇見,結伴而行。”
“結伴而行?”
散修露出困惑之色并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慕師靖。
“別擋道。”慕師靖冰冷開口。
三位散修被慕師靖震住,卻又不甘心就這樣將偶遇的殊媱放走,他們糾結之時的姿態,看上去就像是在和慕師靖對峙。
殊媱生怕他們打不起來,立刻假裝摔倒,痛呼后嬌弱地喊道:“他們是沖我來的,姐姐你快走,不用管我的......”
她的話語像是點燃引線的火。
原本猶豫不決的散修被這魅惑人心的聲音一激,竟不自覺地擺出了迎敵的架勢。
這下子,慕師靖也不得不戰了。
三位散修都是從尸體堆里殺出來的,他們尖嘯一聲后齊齊撲向了慕師靖,三道截然不同的靈根同時發動,全力朝著這位神秘的黑裙少女攻去。
慕師靖拍打劍鞘,死證化作黑光橫至她的眼前,她一把握住劍柄,迎向來敵。
一時間,狂風咆哮,白雪遮眼,四道身影眼花繚亂地斗在了一起。
“什么嘛......裝的這么厲害,結果殺這幾個小嘍啰都這么費勁。”殊媱看著眼前激烈的爭斗,暗戳戳地想。
雖然慕師靖面對這三人合圍不落下風,但殊媱知道,若她還在巔峰,只需淺淺發動一次靈根,就能將這三人立刻抹殺。
是了,這黑裙少女為何不施展靈根,她是在刻意隱藏么?
殊媱收起了輕蔑之心,悄然帶著包裹遠離戰場,又開始觀察起來。
殊媱沒想到的是,她雖然遠離了戰場,戰場卻朝著她飛快靠近一一只見慕師靖邊打邊退,朝著她所在的位置退了過來。
殊媱本想避讓,可她避的速度根本比不上慕師靖后退的速度,很快,刀光劍影包裹了她。
“我也來幫姐姐。”殊媱生怕被誤傷,嬌呼了一聲,拔出了劍,守在身前。
殊媱守得很悠閑。
三人主要的攻擊目標是慕師靖,只有零星的攻擊落到了殊媱的身上,她雖然境界大跌,但防守起來還是綽綽有余。
可慕師靖顯然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殊媱,你一定要保護好你的包裹,那里面裝的可是最最重要的東西啊!”慕師靖忽然嚴肅地喊道。
殊媱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她只知道,慕師靖此言一出,三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那大大的包裹上。
殊媱心道不妙。
這(本章未完!)
第三百八十一章:慕師靖的狗
包裹里裝的可是她本人的尸塊啊,赤裸的尸塊被人看去了倒是不打緊,但這些散修不是傻子,要是讓他們猜到什么可就大不妙了。
慕師靖似是真氣消耗嚴重,偏偏又在這個時候讓出了身位。
三人沒在慕師靖身上討到便宜,此刻又被她一語點醒一一他們的目標是殊媱啊,將殊媱擄走不就行了?更何況這小姑娘身上似乎還身懷重寶。
于是,一人負責牽制慕師靖,其余兩人則朝著殊媱撲了過去。
殊媱被迫舉劍迎敵。
叮叮當當的鐵器撞擊聲響起。
殊媱不適應這副身體,又無法使用靈根,她被這兩個過去根本入不了她眼的散修逼得不斷后退,很是狼狽。
她思考著要不要使出真實的實力。
幸好,另一邊的慕師靖很爭氣,一旦捉對廝殺,慕師靖憑借著高超的劍技占據了絕對的上風,很快將那名散修斬殺,前來為殊媱助陣。
另外兩名散修見同伴暴死,一下子亂了陣腳。
風雪之中,慕師靖冷著臉揮舞黑劍,殺氣騰騰的黑劍在她手中變幻清影萬千。
又一名散修被慕師靖貫穿咽喉,倒在了她的劍下。
最后一名散修知曉大勢已去,他低吼一聲,竟朝著殊媱撲去,一副要玉石俱焚的架勢。
殊媱竭盡全力橫劍去擋。
散修全力發動了他的靈根一一水之靈根,一時間,虛空中生出了無數的水,這些水在寒風中頃刻凍成了冰刃,冰刃浮空如大陣連結,朝著殊媱的所在齊齊落下。
電光火石之間,慕師靖一劍刺來,貫骨達胸。
散修的心臟被立刻刺破,滾燙的鮮血箭一樣噴了出來。
冰刃齊齊落下。
慕師靖又為殊媱去擋。
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慕師靖去斬冰刃時,劍氣外溢,不慎割開了殊媱背上的包裹,殊媱心頭一驚,挽救已晚,冰屑落地之時,數十截斷肢從她的包裹中一股腦倒出,傾在了地上。
“這是什么東西?”慕師靖提著劍立在她的身后,冷冰冰地問。
“就這樣,那兩個人把我的妹妹一同殺掉了,不僅殺掉,他們還把她殘忍地肢解,傾倒在了河里,這些天,我為了給妹妹收尸,一直在退潮的灘上找,終于找齊了這些.這是我的妹妹,親妹妹我怕你害怕尸體,所以一直沒敢與你說實話。”殊媱跪在地上,散著裙子,梨花帶雨地哭訴著。
慕師靖親手將這些尸體拼了起來。
“頭呢?”慕師靖問。
“我太沒用了,找了三天三夜也沒找到頭。”殊媱滿懷歉疚地說。
慕師靖看著這具無頭女尸,不得不說,這尸體雖然無頭,但身段好的夸張,生前應是個大美人。
“你已盡力了,妹妹泉下有知,應會感動的。”慕師靖說:“把她收好吧。”
“嗯”
殊媱乖巧點頭,將尸塊小心翼翼地收回了包裹里,她低著頭,瞳孔中卻是閃過一絲陰冷之色。
眾所周知,她是龍主最小的女兒,哪來什么妹妹,但她這樣明目張膽地扯謊,眼前的黑裙少女卻沒起疑心
殊媱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
這幾天,圣樹院頒布了一道天懸賞令,懸賞令的內容很簡單,令上說,有四個外來者到了真國,若是能將外來者擒獲,并送去圣樹院,就可以得到豐厚的獎賞。
殊媱斷定,眼前這個黑裙少女就是外來者之一。
她容貌陌生,武功與法術也前所未見,最重要的是,她不認識自己也就罷了,但聽到'殊媱'二字后依舊沒什么反應,這根本說不通..這個黑裙少女,就差把外來者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殊媱心想,自己真是被那對少年少女給打傻了,這(本章未完!)
么明顯的事情,她竟然到現在才想通!不過也不遲。
既然知悉了對方的身份,殊媱一下子就輕松了很多,她生怕打草驚蛇,便停下了一切試探,只裝出一副乖巧的樣子,殷勤地哄著她。
“姐姐真是個好人呀,要是我有你這樣的親姐姐就好了”
“姐姐不僅漂亮,身手也這么好。”
“要是沒有姐姐,我恐怕早就落到賊人之手,生不如死了哎。”
慕師靖看她乖巧可愛,也時不時伸手揉她的頭發。
殊媱不喜歡被揉頭發,因為她總覺得,對方更像是在愛撫一只小狗但她忍了下來,乖乖為慕師靖領路。
這一天里,殊媱刻意避開了所有人口密集之地,只走小路,所以這一天的趕路也極為平靜。
休憩之時,慕師靖將食物分給了殊媱吃。殊媱吃完食物,發現慕師靖正在雪地里打坐,她正襟危坐,懷中斜陳著一截毛茸茸的灰色之物。
“這是什么東西呀?”殊媱好奇地問。
“哦,這是我的拂塵。”慕師靖淡淡回答。“拂塵?”殊媱微驚。
“嗯,我以前養過一只小狗,那只小狗不乖,咬了我一口,我不喜歡不乖的小狗,于是把它的尾巴砍了下來,做成了拂塵。”慕師靖一本正經地說。
“小狗”
殊媱聞言,呆呆地眨眼,總覺得對方在暗示什么,心頭不免打起了鼓。
慕師靖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頭,仿佛殊媱是她新養的小狗。
殊媱咬著唇,瞳孔中厲色更重。清晨。
死證嗡嗡震動,將殊媱震醒過來。她繼續給慕師靖帶路。
一個時辰之后。
殊媱終于穿越雪原,帶著慕師靖到了人口密集之處。
進去之前,慕師靖扔了一件衣裳給她。
“我不冷。”殊媱說。
“遮住臉,別讓別人認出來你。”慕師靖說。“謝謝姐姐。”
殊媱應了一聲,將衣服披上,以兜帽遮顏,攏緊。
走過長長的神道來到盡頭。慕師靖卻蹙起了眉。
“這里就是原面教么?”慕師靖問。
“不是。”殊媱搖頭,說:“這里是圣樹院。”
“圣樹院?你帶我來圣樹院做什么?”慕師靖質問。
殊媱仰起頭,露出了帽檐下狡黠的眼睛,她帶著深深的歉意說:“對不住了姐姐,把姐姐賣了可以換很多錢呢,我鬼迷心竅,就
殊媱淺淺一笑,喊了一聲:“來人吶。”慕師靖想去捂她的嘴巴,為時已晚。
“你背叛我?”慕師靖問。
“我們從未真正信任,又談何背叛呢?”殊媱微微一笑:“我是讓姐姐這個異鄉人感受一下真國淳樸的民風呀。”
“你會后悔的。”慕師靖說。
“姐姐還在嘴硬呢?”殊媱努了努嘴。不久之后,圣樹院來人了。
令殊媱吃驚的是,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召王儀式上前來擾亂的圣靈使,這位圣靈使不僅強大到深不可測,還有著令她也感到羨慕的疑問之靈根。
“怎么是你?”圣靈使見到殊媱,同樣吃驚。殊媱說明了來意。
圣靈使點了點頭,說:“有勞龍女殿下了。”
“龍女?”慕師靖蹙眉,神色異樣。
這種眼神殊媱有些熟悉一—當天夜里,那白衣少年得知她是龍女時,也是類似的眼神。殊媱不再多想。
她的當務之急是拿到錢,然后購買齊靈丹妙藥修復身體。若再拖下去,她身軀的靈性流失殆盡,可就要成為徹底的死尸了,到時候,她恐怕只能含淚吸干自己析出的靈絲了。
至于這個黑裙少女殊媱知道,她的身上一定懷有大秘密,若非她急需用錢,她絕不(本章未完!)
會將這個寶貝拐賣給圣樹院的可惜了。
黑裙少女初至真國,根基尚淺,不管她有什么秘密,都注定淪為圣樹院的研究工具,承受盡非人的對待與折磨,直至被榨干價值。無人能救。
“拿著這個,去領賞吧。”圣靈使將一枚銅幣交給了殊媱,然后望向慕師靖,說:“你,跟我來。”
慕師靖嗯了一聲,渾然不懼。
殊媱見她這云淡風輕的模樣,漠然搖頭,只當她是在裝。
殊媱很順利地拿到了這筆錢。
這里是修真者的聚集地,各大宗派環繞之下,這里的人大都很講規矩,哪怕禽獸也是裝模作樣的衣冠禽獸。
所以,殊媱接下來購買靈丹妙藥的過程也還算順利,基本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偶然遇到一個識破她身份想侵占她的,也被她重重戲耍,賠了錢又賠了丹藥。
三天之后。
殊媱買齊了所有的丹藥,錢還有盈余,她便用盈余的錢購買了一件嶄新的、制作精良的粉色裙子。這是她的最愛。
她尋了處偏僻的雪崖,開辟洞府,又點了兩根火魂木,一左一右地放著,維持洞窟內的溫度。
接著,殊媱按部就班地吞服靈藥。貴重的靈藥含入口中。
仿佛久旱逢甘霖,飽滿的真氣一下子充盈了她的身體,一時間,她精神飽滿,雙目明亮,只要稍稍凝神,洞窟外任何一片飄過的雪花的形狀都在她眼中纖毫畢現。
她將尸體拼湊完整。
她張了張唇,手指在身前結了個復雜的手印。
“形一一神一一合!”
殊媱沉聲厲喝,每喝出一個字,殊媱的手印就會跟著變化一次,仿佛被風搖動的樹影。磅礴的真氣隨著她一聲令下轉化成了法則,仿佛有無形的針線從肉塊中穿過,將它們拼合在了一起,嚴絲合縫,近乎完美!
殊媱張口。
三顆被她含在舌頭下的仙丹盡數枯萎開裂一一發動彌合靈根所需的力量大的超乎想象。
殊媱吐出了這三顆真氣耗盡的仙丹。
接著,她伸出手,自己的頭顱,用力一擰!
頭顱被擰了下來。
她雙手端著自己的頭,小心翼翼地湊到了尸體的斷頸上。
頸椎對準脊椎。
彌合靈根殘留的力量發揮了作用,只聽咯地一聲,頭與原本的身體完美地拼接在了一起,看不出一絲的傷疤。
身體復原。
她寄居的身軀像是斷線木偶,一下癱軟,她則緩緩地從地上坐了起來,虛弱而欣喜地喘著氣,露出了如釋重負地笑。
“呵呵,那對狗男女絕對想不到我還活著,我在暗,他們在明,下次相見就是他們的死期了。”
殊媱一邊想著,一邊拿出購置好的粉色裙擺,將它小心翼翼地套在身上。
裙擺裁剪得體,曲線勾勒動人。
殊媱真氣耗盡,靈根疲軟,但畢竟重塑了肉身,她依舊感到無比地快樂與安心,接下來,她只需要按部就班地修行,慢慢重返巔峰就是了,不破不立,她相信,她所重返的巔峰,必將是她新的巔峰。
殊媱收拾好了一切,腳步輕快地走出了洞窟。
寒風如刀,她半點不覺冷,反而張開了雙臂,露出了陶醉的神色。
接著,她望向了圣樹院的方向,歪了歪小腦袋,歉意而羞赧地笑,說:“哎,真遺憾呢,姐姐賣了這么多錢救我,我卻連姐姐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呢。”
話音剛落。
冷若玄寒冰雪的聲音猝不及防地扎入殊媱的耳腔,令她新生的血液寸寸凍結:
“我叫慕師靖。”
殊媱呆呆地轉過頭,瞳孔收縮成點。
那位被她拐賣去了圣樹院的黑裙少女正站在她的身側,(本章未完!)
懷抱拂塵,對她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你怎么怎么可能啊?”殊媱瞠目結舌,她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事,再維持不住冷靜。
“姐姐說了的,姐姐可不喜歡咬人的小狗。”
慕師靖輕柔微笑,將懷中形同小狗尾巴的拂塵遞給了殊媱,說:“不過姐姐仁慈,愿意再給你一次機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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