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沒想過上報去學習煉體。
煉體好是好,武道宗師氣血澎湃,百邪不侵,闖萬軍陣中,如入無人之境。。
那天厲緯和楊域的爭吵雖然幼稚,但兩人都默認了一點——在燭霄境的戰斗中,術師、符師一旦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同等級武者貼近,很可能會連應對手段都使不出來,就被一招秒殺。
哪怕不用刀劍兵器,光武道宗師的一聲怒吼,都足以令人心神失守,甚至會有怯懦者肝膽俱裂,命喪當場。
但因為自己有墨絲在,參與煉體課程,太容易讓那些千錘百煉的武者看出異樣,有暴露風險,只能作罷。
剩下幾門道途中,李昂報上去的是符學和念學。
等到聽雨境后,符師能寫的符箓就逐漸解鎖了,什么警報符、輕音符、灼溫符、避箭符、土化符、蜘行符、凍寒符等等,手段更加多變。
而晉升至巡云境后,經過勤加鍛煉,還可以脫離符紙寫符。
以心念為筆,靈力為墨,天地為畫紙,
應對緊急狀況的能力提升了許多。
至于念學,
正式課程中,會教授念力的高級使用技巧,
比如心平:消除自身氣息,隱匿行蹤。
方圓:釋放念力,
感知周圍環境。
磐巖:用念力覆蓋體表,
抵抗外力攻擊。
繞指:以念力纏繞在手掌之上,
吸附外物。
牽絲:用念力控制特殊材質的金屬絲線,如蛛網般籠罩住一片區域。
更高級的念師,
還能一心多用,開發出更多能力。
比如鴉九,就是控制他人,
作為自己的耳目與傀儡。
李昂填報念學,一是因為念力沒有太大短板,實用性很強,
二是因為專精念力,能更好地控制墨絲。
目前為止,
何繁霜、李昂、裴靜,
應該是載乾三年學生中,
率先達到身藏境中階的。
何繁霜報了符和劍,
裴靜只報了劍學。
而其他人嘛,李樂菱、邱楓、雍宏忠報了術學,
楊域報了念學,
紀玲瑯報了劍學...
李昂思索著未來方向,和柴柴坐馬車回到了金城坊宅邸中。
由于新生課業繁重,而柴柴的學習基礎又不怎么樣,所以這幾天她顯得格外苦惱,每天晚上都要看書做題,連飯都少吃了兩碗。
“今天上學怎么樣?”
李昂一邊收拾著碗筷,
用念力洗著餐盤,
一邊隨口問道。
“別提了。”
柴柴趴在桌上寫著習題,唉聲嘆氣道:“上學好痛苦啊。
算學課我只是低頭看了會兒指甲,
在抬起頭時,整個世界都變了。
谷
柴柴不吐槽則已,一吐槽就把學宮吐槽了個遍,說好只有最優秀的學子能考進學宮,結果真考進去了,還是要被課業各種折磨。
“我們班上還有一位從極西之地過來的同學,少爺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奇葩。
他的家族在極西之地是做小本生意的,因為父母從事貿易而來到長安。
他家在故鄉那邊不算多么高貴,
算是平民。這次他考進學宮,
極大地光宗耀祖,但他不知怎么的就以加入虞國戶籍為人生目標,
張口閉口就是‘我們虞國真的是太厲害啦!’
‘西域的烤羊,不好吃,加了虞國的香料,好吃!’
有時候還會自言自語,發表演講,‘經常有人問我,你為什么要來長安。我總是這樣回答:新鮮的空氣。
五年前,我踏下從西國來的馬車,拿出手帕準備捂住口鼻,以抵擋我預想中的臭味。
但當我呼吸到第一口長安的空氣時,我就把手帕收了起來。長安的空氣是多么香甜清新,有種奇異的奢華,我完全被它震驚了。’
其他虞國同學聽到了,一開始還覺得新鮮有趣,聽多了實在是有些難以描述。”
李昂張了張嘴巴,腦海中莫名其妙出現了一張疑似甲亢癥狀的外國人臉龐。
耳畔似乎也響起了“馬上就到你家門口”的詭異聲音。
他搖了搖頭,“什么財富密碼。”
“財富密碼?”
柴柴頓了一下,很快就忽略了這個奇奇怪怪的名詞,繼續吐槽道:“還有個從倭國來的學生,見到誰都畢恭畢敬,不停鞠躬,態度好得不得了。
聽說還是個倭國貴種,和晁衡博士有些關系。”
“哦哦,有點印象,是那個叫什么朝臣的吧?”
李昂點了點頭,晁衡指的是阿倍仲麻呂,早年間來虞國的遣唐使之一,因為仰慕虞國文化,取了個晁衡的漢名,留在長安,以優秀成績考入國子監,后來出仕任官,先后擔任過左春坊司經局校書(正九品下)、門下省左補闕(從七品上),秘書監兼衛尉卿、左散騎常侍兼安南都護等官職。
哪怕在風氣開放、任用了許多異族官員的虞國,其官位也不算低。
而且他還跟李太白認識,是知己好友。
“是的。”
柴柴點了點頭,“他自稱是晁衡的侄孫,至于真假就不知道了。”
倭國每個幾年就會送遣唐使坐船過來朝貢,船上除了使者本人、水手船員之外,還有陰陽師、醫師﹑畫師﹑樂師、翻譯人員、木工、鍛工、船匠等等。
使者覲見虞帝,其他人則全方位地學習虞國文化,將思想、文學、藝術等帶回倭國。
甚至還會許以重金,誠邀虞國的學子、僧侶、工匠們跟他們去倭國游覽參觀。
虞國學子如果愿意前往倭國仿造學宮設置的學院,
那么倭國方面還會為他們準備會說長安官話的貴族少年、少女們,作為學業上的友人,稱之為“學伴”。
嗯,充滿了某種古怪的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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