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等艙。
高凡揣著一杯紅酒。
雖然他不喝酒。
但在頭等艙如果不端著紅酒的話,就像是一幅畫少了個關鍵性的元素。
上帝盤在高凡膝蓋上一張柔軟的毯子里,咕嚕咕嚕得打著呼嚕,它這幾天都沒見著高凡,所以很喜歡賴在高凡身上睡覺。
與國內的航班不同,國外的航班大多可以帶寵物。
整個行程雖然是應J·K女士的邀約,但具體行程卻是勞倫斯安排的,J·K方面為各位畫家提供了一些標準,包括但不限于去全球各地的頭等艙,五星級酒店,餐飲標準等等,如果入選了又沒有靈感,交不上作業,大可以當做是一趟為期一個月的全球豪華旅行。
J·K女士邀請了50余位畫家接受這個委托,前期開支會超過1000萬美元,說這是一次為了新書的噱頭的話,代價未免有點高,雖然已經在全世界范圍內引發了不少熱議。
不過,這些都不關高凡的事。
高凡微閉眼睛,享受航行在數萬米高空的舒適感。
他把自己想像成飄流在一艘船里。
船外是無盡的黑夜。
而黑夜中唯一閃亮的,則是天空中七彩的星辰。
那些星辰將構成麋貓的模樣。
靈感像是禮花那樣爆炸在高凡的大腦中。
上帝在夢中蹭著高凡的手。
高凡的體溫在升高,額頭微微見汗,但他仍舊清醒。
經歷了辛未家里的靈感大爆炸,又陸續提升了畫家三大項接近100滿值,高凡逐漸能夠操控靈感爆炸時自己的理智不被淹沒。
靈感爆炸會帶來三大項各5點技巧值的提升。
于是高凡的畫家三大項,變成了色彩104,結構105,線條102。
大師級的技巧值!
隨即,‘扭曲’技能被點亮。
緊接著畫家三大項,都重新變成了100,而‘扭曲’卻還是‘0/100’。
看到這個變化,高凡有所領悟,應該三大項超過100的技巧值,都會被歸入‘扭曲’中去。
現在歸了11點上去。
扭曲卻還是0。
所以……高凡還剩下39點閑余SAN值,他開始往上加點。
1、2、3、4、5、6……一直往上點了19點。
‘扭曲’技巧值終于變了,變成了1。
這個剎那,一種奇妙的力量擊中了高凡。
他發現了一個奇妙的視角。
從這個視角去觀察世界時,一切都呈現另外一種模樣。
趴在他腿上的上帝,渾身的毛發如此柔順,那黑色可以蔓延過圍住它的毯子,變成一個帶刺的海膽球。
隔壁正在呼呼大睡的中年商人,他鼻子里呼出的氣,每一顆都是一個氣泡,而每個氣泡中都帶著金錢的色彩。
正在向他走來的空姐,渾身上下的倦怠感,像是潮水一樣涌過她的全身,她臉上雖然掛著非常職業的笑容,但笑容后卻有一個柔弱可憐的小姑娘。
‘扭曲’是這樣啊……通過‘扭曲’的視角,獲得直擊人心的世界觀。
這將讓高凡的畫筆充滿力量。
高凡樂了起來。
“先生、先生?”空姐跪在高凡身邊,她黑色絲襪在腿彎的地方綻絲了,那綻開的小小破口,在高凡此刻的視角中,像是一只正在哭泣的小小嘴巴。
高凡勉強轉移注意力,才把自己的目光,從那破口中移到空姐臉上。
“先生你沒事吧?你很熱啊!”空姐注意到高凡發紅的臉色,貼了一下他的手,便驚呼道。
“沒事就是靈感讓我升溫了”高凡嘿笑一下。
“先生我去給您拿個冰袋,如果您需要醫生,我可以向其他客艙求助。”空姐說。
“冰袋就行,那很有用。”高凡閉上眼睛,一邊擼著上帝,一邊平靜心緒,給自己降溫。
等著空姐拿了冰袋過來,放在高凡額頭的時候,高凡發出一聲舒適的呻吟聲:“謝謝。”
“不必客氣。”空姐試了一下高凡的體溫,發現已經降了不少,便松了口氣,“還有什么可以幫您的么?”
“麻煩站在這,對,別動,一分鐘就好。”高凡一邊說,一邊從身側的背包中,拿出紙和筆,瞧了空姐幾眼,就在紙上描繪出一幅素描來。
此刻,雖然靈感爆炸已經消失,高凡‘線條’的技巧值只剩下97,但仍然是確鑿無疑的大師級水平。
代表著正常人類能夠達到的最高藝術水平。
“送給你。”高凡把那張素描遞給空姐。
空姐好奇得接過,就見紙上只畫了一條腿,一條穿著絲襪的腿,而絲襪上有個破洞,除了這條腿之外,這幅畫其他部分,都用碳涂成了深淺不一的黑色,像是烏云,又像陰霾。
這是張莫名其妙的畫作,空姐卻在其中感受到了強烈的悲傷,這種悲傷像是她疲憊的身體,像是她忙碌卻空虛的人生,她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腿上相同位置的絲襪破痕,覺得一陣難忍的悲痛涌上心頭,鼻子一酸,差點就落下淚來。
“你怎么了?”另外一個空姐走過來,瞧著她情緒不對,便低聲問。
“沒、沒事。”這個空姐急忙擦擦眼淚,把畫還給高凡,低聲說:“對不起,我們不能接受客人的禮物。”
“嗯,那就算了。”高凡收回這張素描,這是他點亮‘扭曲’技能后的第一個靈感和創作。
現在,沒了靈感爆炸,高凡畫家三大項中,除‘結構’外,其他兩項皆低于100,于是‘扭曲’技能重新熄滅,即使已經被點了一點技巧值,但高凡仍然失去了‘扭曲’的世界觀。
可惜了。
不過沒事,試驗證明。
‘扭曲’果然是畫家三大項的總和,大概需要30點SAN值,才能提升1點,是高凡當下系統面板中,所有技能的最貴者。
但為高凡帶來的進益卻是不可衡量的。
“先生,您還有什么事么?”那名空姐眼睛紅紅的問高凡。
“還真有一件事。”高凡又拿出一張紙,在上面畫了起來,大概五分鐘后,一張栩栩如生的歐洲男性面部的素描就出現在紙上,“能不能幫我看看,后面的客艙中,有沒有這位乘客,但不要驚動他,他是我的同伴,我想給他個驚喜。”
“好的。”空姐拿著素描走進后面客艙,不一會便回來,小聲說:“您的同事坐在商務倉,14排靠窗的位置。”
“好的。謝謝。”高凡道謝后,收回那張畫,瞧著畫上的中年男性。
丹尼·勞弗。
《阿波羅》藝術報的記者,竟然跟他同一班飛機,是該說很巧呢?還是該說這家伙別有圖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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