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兩人辛勤的處理著妖獸肉。
“現在靈石也不缺,食物短時間也夠吃了,以后還是不要再偷偷出去獵殺妖獸了,太危險了。”周紅對陳理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忍不住輕聲說道。
“放心,談不上什么冒險,我是分辨出這是頭一階妖獸,心中有把握才上前的,如果是一頭二階妖獸,我早就有多遠就躲多遠了。”
這次近身搏殺確實令人熱血沸騰,遠比上次更加刺激。
但他心中很清楚,這不是為了賺取靈石,更不是為了追求刺激。
而是為了磨練技藝。
在這個世界,危險不是你想躲開,就能躲開的。
往往會有無數的意外發生。
與其面臨真正危險時,惶然無助,手忙腳亂,還不如先主動進行一些低烈度的適應。
至于冒險,根本談不上冒險。
且不說他隨時做好了施法‘呵斥術’的準備。
心中有著底氣和自信。
或許一開始他還有些緊張,面對這種龐然大物體型上的壓迫感,心中總有些打鼓,但突破了那層心理障礙后,很快就開始游刃有余。
陳理清楚她心中的擔憂,握住她的手,溫言寬慰道:
“你還不了解我?我這人最怕死了,大好的日子還沒活夠呢,以前連森林都不敢去,沒把握的事情,我這人從來不做……嘿嘿,一頭低階妖獸而已,如今早不放在我眼里了。”
周紅被自家男人難得迸發的自信風采折服,含情如水的看著他,人都迷醉了。
……
相隔十來天。
賣肉佬再次現身坊市。
甫一出現,就引發小范圍的轟動,這段時間也不是沒人過來賣妖獸肉,但賣的最便宜的,還能兇名廣為流傳的,也就是他了。
“道友,又獵殺一頭妖獸啊!”
“還是十斤一顆下品靈石的老價格?”
“能不能再便宜一點啊?”
“退后,退后,都給老子排隊,手他娘的別亂伸,小心把你剁了……十斤一顆下品靈石,童叟無欺,要買就買,先付錢,再給肉,就煩你們這些沒事瞎問的。”陳理揮舞著飛劍,口中不停的噴吐著芬芳之詞。
……
“虞道友,現在外面妖獸肆虐,很多人都不敢外出,坊市的食物就是這么貴,這還算好了,前段時間還要更貴呢。”一男一女兩名練氣修士,一邊閑逛,一邊朝這邊走來。
男修中年相貌,憨厚中帶著油滑,不時的點頭哈腰。
女修則估摸著二十四五歲,身穿一襲月白色法袍,下擺繡著紅色朵朵花瓣,栩栩如生。一張恬淡溫婉的臉上帶著一絲隱約的憂慮。
氣質明顯和這里的草莽散修格格不入:
“沒有大一點的商家嗎,我家需求會比較大。”
“那肯定沒有,以前有,但現在已經沒有了,現在連商號都不來了。虞道友一看就是道德清修之人,品性高潔,這種繁瑣俗物不如交給我老周來辦,我在這坊市摸爬滾打十余年,這里的人頭都熟,保證給您辦的滿滿意意,挑不出一點差錯,而且……規矩我懂!”
女修聞言秀眉微蹙,心中暗嘆,不動聲色的轉過話題:“這事還是稍后再說,那邊怎么圍了那么多人,去看看。”
現在不比以往。
這次老祖自感垂老,無力再爭,為了躲避這場兵禍,舉家西遷至這處邊陲之地。
不僅家族的靈地和各處產業全部放棄,整個家族元氣大傷,而且遷徙途中老祖為了保全家族,強行擊退一頭二階妖獸,至今都傷病未愈。
老祖年歲已高,已快到大限之數。
這次又傷了元氣,能否安然邁過,還是兩說。
家族青黃不接。
除了老祖是筑基修士外,其余再無一人。
就連練氣后期,包括她在內,整個家族也只有三人邁入。
一旦老祖身死道消,等待著虞家的……她不忍再想。
別看現在這里的散修,還對他們家恭恭敬敬,禮遇非常,但那是老祖還在,一旦老祖不在了,恐怕轉眼就會化為一群餓狼一樣撲將過來,把虞家撕的粉碎。
……
“他真有很多妖獸肉?”女修問道。
剛才她已經聽了對方介紹這位頗有聲名的賣肉佬。
“肯定的,他上次就足足賣了五天,估計都賣了上萬斤,就是脾氣有點不太好,到時候恐怕會沖撞到虞道友。”周姓散修滿臉賠笑道。
“我沒那么嬌貴,只是談生意而已,又不是爭斗,到時候你請他過來一下,我有事和他相商。”女修淡淡的說道。
她又不是什么泥捏的。
更何況,這種窮鄉僻壤,又是一個散修,再強又能強到哪里去。
隨即她開始暗暗打量起這位賣肉佬。
倒豎眉、銅鈴眼、再配上滿臉的橫肉,粗俗無忌的言語,一種兇狠殘暴的氣質油然而生。
長得真的好兇。
她心中都忍不住有些打鼓。
……
沒一會功夫,陳理便已經把帶來的半噸肉賣完。
早就候在一旁的趙林,連忙殷勤的過來幫忙收拾:“大哥,昨天您說要我過來,您這是要我干啥?”
“放心,不是太危險的事,擺過攤嗎?”陳理看出他心中忐忑,安慰道。
“當然擺過,嗨!我們散修哪有沒擺過攤的。”
“擺過攤就好,以后你就幫我賣賣貨。另外幫我打聽最近發生的消息,也不會虧待你,我給你一成的提成。”
趙林心中興奮,連忙壓抑著喜色:“你這是要讓我賣妖獸肉?”
“妖獸肉我自己賣,你只賣符箓和法器。”陳理說道,妖獸肉讓對方賣不合適,頻繁接觸,容易暴露他的行蹤,增加風險。
趙林聞言心中稍感失望的同時,又不由暗驚。
這位大哥,這是截過多少道,殺過多少人啊?
陳理沒在意對方的心思,從袖口摸出一疊符箓以及一枚法器。
符箓是辟邪符、避箭符和輕身符各十張。
法器是低品法器。
總價值不超過兩顆中品靈石。
陳理也不怕對方卷貨跑了,對現在的他而言,這點錢他還虧得起。
更何況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只要還在這個棚戶區,總有一天會遇到。
“先就賣這些吧。”陳理說完,又問明對方住址,并約定五天結一次賬。
然后收拾好東西,正準備起身離去。
就被一人叫住。
“道友有禮了,有位虞姓的道友邀您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