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陳理的仙肌玉骨功一日千里。
從一開始的三日一次的藥浴,逐漸變成兩日一次,在海量靈石的消耗下,他渾身骨骼強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日益晶化。
就連力量也有不同程度提升,皮膚和肌肉變得更加緊實堅韌,防御大增。
而更讓陳理驚喜的是。
隨著身體強度的提升,基礎劍術的練習也因此變得順暢起來,進度加快了不少。
在此之前,陳理預測大約還需兩年半基礎劍術才能練到滿級,而以如今的趨勢,他感覺最多只要一年半。
時光如梭。。
夏去秋來。
還真宗再次增添一位筑基,陳理也總算擺脫新晉筑基之名。
新的筑基是宗門內一位年輕的內門弟子,筑基大典比當初陳理作為客卿入門時,要隆重的多,也熱鬧的多,光觀禮的筑基就來了二十八位,就連山門外的筑基家族也大都過來了。
“嘖嘖,十九歲的筑基,在我們還真宗這么年輕的,估計算是第一個吧,就算在那些元嬰大派內,也算得上有數的天才了!”一位滿是皺紋的老筑基輕撫長須,臉上又是驚嘆,又是羨慕。
“那沒有,老祖就是十七歲筑的基。”一名筑基朝天拱了拱手,語氣恭敬道。
“老祖何等人物,當然不能算,十九歲已經了不得了,十九歲,我才剛練氣后期呢。”
‘我十九歲在干嘛呢?’陳理心道,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具的身體原主四十歲時還是練氣三層呢。
就算在前世,他同樣也只是個碌碌無為的庸人。
“這是金丹種子啊,只要不中途夭折,以后最不濟也是個筑基中期,不能比,不能比啊!”
一群大道無望的中老年筑基,坐在一起言語泛酸,恨不得以身代之,這般年輕就筑基,這種天賦,往后的大道之路顯然更加順遂。
很快,新晉的筑基就在羅深的陪同著來到殿前。
新筑基姓丁名劍,中等身材,長相普通甚至有些木訥,只有眼中的靈光,才能看出此人的內慧。
在庶務掌門夏弘毅的介紹下,丁劍客氣又暗含恭敬的和諸位筑基一一見禮。
“這位是門里的客卿,陳理陳道友。”夏弘毅笑著介紹道:“陳道友也與你一樣是新晉筑基,筑基才三年就獨自擊殺了一頭二階妖獸,戰力不凡,以后你們可以好好交流。”
“見過陳道友。”丁劍躬身一禮。
“見過丁道友。”陳理也笑著還之以禮。
丁劍本是門內弟子,因此也沒什么入門儀式,見過殿內的筑基后,就被夏弘毅領著去拜見金丹老祖了。
陳理自入門后。
其實也就見過金丹老祖一次,對方平時深居簡出,很少露面。
宗門內大小之事,基本都是由庶務掌門夏弘毅在理事,相當于還真宗的大管家。
夏弘毅和丁劍走后。
氣氛也輕松下來,眾人聚在一起,開始說笑閑談,交流修行之道,陳理向來放的下身段,又會奉承,很順利的就加入交談圈。
“蕭道友道法精深,敢問如何破解遁地術呢?”
“遁地術我沒學過,不過破解之道,我倒是知道一二。”蕭淵這人好為人師,聞言笑道:“筑基初期的話,二階一級的撼地術,就能對遁地術完美相克。”
“陳道友,光撼地術不行,還要再練個透視術!”
眾人露出神秘的笑容,幾個女筑基臉色微紅,不由暗啐一口。
“受教了!”陳理露出老實人的笑容,拱了拱手道。
之前他對這門術法還真有些忽略了。
他對來自地下的敵人缺乏應對的手段,而撼地術則剛好能補足這一環。
接下來,眾人順著這個話頭,聊起了筑基期幾門常用術法在戰斗時的一些實用技巧,陳理在一旁聽得受益匪淺。
筑基壽命悠長,絕大多數又修行受阻無望大道,平時有大把時間來研究術法之類的保命之術,特別是一些中老年筑基,就沒有不精通的。
眾人從術法聊到各門功法的優劣,再聊到周邊形勢以及幾位金丹的八卦,一直聊至快中午,夏弘毅和丁劍也沒返回。
就在陳理心中暗暗嘀咕時,一名練氣弟子匆匆跑來。
“掌門喊我過來知會諸位師叔、前輩一聲,丁師叔已被掌門收為親傳弟子,現在就要閉關,就不過來了。”
“嘶!”殿內的諸位筑基,聞言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繼而一陣嘩然。
“此言當真!”
“這么大事,借晚輩幾個膽,也不敢誑言啊。”
陳理不明所以,問了邊上的一位筑基才知這位掌門很少收弟子。
迄今為止也就兩人。
一位是現在的庶務掌門夏弘毅,還真宗唯一的筑基后期。
另一位,在百年前突破金丹失敗,坐化而亡。
也就是說,只要收為弟子,就意味著有極大希望成為金丹的。
連陳理都有些酸了。
一位金丹老祖親自教導……自己咋沒被看上呢。
唉,同人不同命啊!
他能靠只有自己。
出了這一小插曲,殿里氣氛反而變得更熱烈了幾分,眾人談興頗濃,吃過中午宴席后,也沒散場,又舉行了一次小型交換會。
把一些平時用不到的東西,拿出來進行交易。
陳理看中了其中一個修士拿出的二階中品法器,可惜那高達九顆上品的價格,讓他望而卻步。
聚會一直持續傍晚,這才盡興散場,一一告辭。
丁劍被掌門收為弟子,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還真宗茶余飯后的談資。
成為眾人仰望的人物。
今年秋再沒前幾年那般大規模的徭役,不過宗門的任務倒是不少,大多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比如搜查吃人的妖獸,清理肆虐的邪祟,抓捕聚團的野修,基本都沒多少危險,報酬還豐厚。
不過這么多筑基在,也輪不到陳理一個新晉不久的筑基。
陳理兩耳不聞窗外事,空閑之余又學起了化虹術和撼地術,兩門都是一階一級術法,化虹術他手上本就有,還是當初刺殺周旭堂所獲。
只是早些年他主要精力都放在同類型的元磁滑遁術上,一直都懶得學。
而撼地術則是上次的道法交流上,被忽然點醒。
陳理日子過的平靜而充實,唯一略微遺憾的是,雖然他一直勤于耕耘,不吝惜體力,周紅卻遲遲沒能懷上孕。
他隱約懷疑這具身體的原主長時間勾欄的生活,損傷了他的生育能力。
勾欄的妖女,最是蝕骨吸髓。
據說還有采陽補陰的。
欲仙欲死中,就被人采取了元氣。
想想……
真是可怕!
好在子嗣之事,他并不太注重。
有自然好,沒有也無所謂。
對周紅的擔憂,陳理反而時常寬慰,讓她不要多想,不要急,相信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天道酬勤,終有回報。
半月后,野外。
陳理口中無聲念咒,手指快速結印。
“撼地術!”
他抬起腳,繼而重重的踏下,伴隨著法力引動,這一腳仿佛重若萬鈞。
“轟!”
大地猛的一震,劇烈震蕩。
地面雜草震的粉碎,蹦起半米高,周邊的大樹也被震的七倒八歪,宛若一場小范圍的地震。
陳理看著方圓二十余內一片狼藉,又使了個透視術。
朝地下一看。
果然,地下十米內。
地層已經擠壓變形,巖石碎裂。
藏在里面的蟲蟻蛇鼠,皆被擠成了肉泥,死于非命。
“好強的威力!”
他相信若是有人潛地在附近,光這一腳,就能被震得七葷八素、骨骼盡碎,甚至被絞殺在地下。
時間如水,就這么一天天平靜的過去。
冬去春來。
陳理來到這個世界第十年,同時也是筑基的第四個年頭。
年節這一天,陳理讓白薇送走過來送禮的顧孟青。
虞家今年又沒來。
已經有兩年沒消息了。
陳理猜測虞家不是滅族,就是被遷徙到其他地方了,這幾年還真宗一直在打擊抓捕抱團的野修,不是被殺,就是流放到偏遠坊市填充人口。
他搖了搖頭,回到制符室,盤起了帳。
“快沒錢了!”
他數了便靈石,發現手上的積蓄算上零零碎碎,已只剩下六顆上品靈石了。
“這點錢,最多還能撐半年。”陳理心中暗道,這還是算上未來修為進步,畫符數量增長的情況。
其實,真要說快到難以為繼的地步。
那倒沒有。
他如今一天也就早上畫個一次符,耗盡靈力就算了,只要愿意,早晚畫上一次,收入輕易就能翻一倍,勉強能覆蓋花銷,停止失血。
只是這么一來,術法的練習就要延誤進度了。
“難道真要學馮琦這般,去冒險獵殺二階妖獸,過那刀口舔血的日子不成?”
陳理頭疼的走出門。
周紅就迎了上來:“今年就是你五十歲大壽了,要不要大辦?”
陳理聞言怔了下。
不知不覺,我已經五十歲了嗎?
想想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看山門內這些筑基也沒幾個大辦的,還是算了,我們又不是外面那些筑基家族,建家做祖,子嗣興旺。”陳理道。
辦個大壽,還不知要花多少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