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這么倒霉!”
陳理心中暗嘆,無聲念咒,迅速施展金光護身術,把自己護得嚴嚴實實。
對方止住腳步。。。
一時間氣氛凝滯。
“是你!”柯弦眼中透著一絲兇厲,一臉玩味道:“嘿嘿,沒想到還能遇見我吧!”
“柯道友,一切都是誤會啊,在下修為低微,出門在外,能保住自身就已勉強,如何敢貿然出頭相助。”陳理放低姿態,拱手陪著小心道。
心中郁悶。
你們紅山派和天星派的沖突,跟我有什么關系。
“其實也無需你拼死相搏,若是你稍稍阻上一阻,也不會讓勝力威逃掉,你說我該不該怪你呢?”柯弦盯著陳理,緩緩逼近一步,戲謔道。
宛如貓戲老鼠。
陳理聞言心中猛然警惕起來。
嗅到危險。
這里是原始森林,渺無人跡,死了也是無人知曉,對方顯然已經動了殺心:
“道友這話是何意?還真宗和紅山派向來同氣連枝,何必唬我,在下有事在身,就不與你閑聊了,告辭。”
陳理臉色冷了下來,開始一步步后退,準備離開此地。
“嘿嘿,想走,走的了嗎?留下來吧!”
柯弦不再偽裝,猛然翻臉,筑基中期的氣勢大放,話音未落,一枚飛劍就化流光而至,劍還未至,無形的銳氣就讓附近的樹枝,無聲的一分為二。
連金光護身罩都開始微微漣漪。
所幸陳理早有防備,身形一閃,避開對方的飛劍。
既然跑不掉,就只能做過一場了。
他周天罡勁急速運轉,身形如電,朝一顆大樹躥去,然而才剛閃到大樹下,陳理就寒毛倒豎,下一瞬,大樹就被飛劍整個切開,他躲閃不及,被飛劍從身側擦身而過。
陳理雖完好無損,但滿級的金光護身罩卻宛若肥皂泡一般,被飛劍瞬間撕裂。
他心中一驚。
“好可怕的飛劍!”
百忙之中,他飛快摸出一金光護身符護住身體,一邊高速移動,一邊無聲念咒。
飛劍如浮光掠影,快若驚鴻。
即便是陳理也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殘影。
短短不到一秒的時間,他就遭遇了五次攻擊,他只能不斷的疲于奔命,拼命的躲閃。
無形的劍氣縱橫。
無數的樹葉,滿天飛舞。
大樹一顆接著一顆倒下。
隆隆作響。
在隱身術即將完成前,陳理身形閃至一顆大樹后時,忽然徹底消失。
“轟!”
大樹被緊隨而至的飛劍一掃而斷。
然而卻再無陳理的蹤影。
飛劍懸至半空,如蜂鳴般嗡嗡作響!
哪去了?
柯弦目光緊緊的掃視四周,臉色凝重。
不僅視線看不到,就連靈識,也找不到對方絲毫的蹤跡。
然而冥冥中的危險感,卻讓他明白對方根本未曾離去,就在附近不遠。
隱身術?遁地術?
還是幻術?
他心直往下沉。
“我看到你了!”柯弦大聲詐唬道,飛劍剎那間掃過四周的樹木,大樹一顆顆倒下。
“出來!”
“剛才只是玩笑。”
時間一點點過去,無形的危險感愈發臨近,讓他感覺如芒在背。
還真宗的筑基中期他都見過,原以為對方一個筑基初期后輩修士,對他而言,完全是手到擒來,在這種人跡罕見的無人之地,殺了也就殺了。
沒想到會這么難纏,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心中都有些后悔。
早知如此……
“咔嚓!”
一根枯枝折斷的聲音,輕微的響起。
但在柯弦耳中卻如重鼓轟鳴。
“就在這里!”柯弦猛然看去。
不知不覺中,對方已被對方逼近到咫尺間。
還未等他動作。
他就看到一道無比刺眼的光,充斥他全部視線,隱約中,一道模糊人影,逆光而上,猶如一片虛影,瞬息而至。
“好膽!”
柯弦夷然不懼,憑著直覺,一雙凝聚罡氣的肉掌狠狠拍向青玉劍上。
“嘭”的一聲巨響。
氣流向四周激蕩。
一劍一掌一觸即分。
陳理虎口都被震的有些發麻,他一劍蕩開對方肉掌,就進一步朝他喉嚨撩來。
卻再次被對方一雙肉掌擋住。
轉瞬間,兩人就已飛快的交手數招。
對方不僅修為高深,力氣極大,更是身經百戰,一身掌法千錘百煉,技藝驚人,每一掌每一式,都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一雙凝聚罡氣的肉掌硬撼陳理二階中品法劍,絲毫不落下風。
陳理攻,柯弦防。
兩人如幻影般快速交手,電光石火,短短一個呼吸的功夫,就已交手了十幾招。
若非陳理已經完成煉髓,五感敏銳,全身力量掌控,反應遠比一般筑基初期甚至筑基中期修士更加敏捷,不然他恐怕早已飲恨。
事實上,像這樣兇險的近身搏殺。
對陳理而言還是第一次。
以往他的敵人。
不是憑實力碾壓,就是刺殺。
基本都是一招制敵,很少用第二招。
死亡的氣息如影隨形,刺激的陳理熱血沸騰,頭皮發麻。
“死!”
陳理口中無聲念咒,長劍如驚鴻電光,配合‘呵斥術’,一陣猛攻。
無奈。
以往百試百靈的呵斥術,這次卻半點沒見效,對方紋絲不動,面對呵斥術如清風拂過,連一絲閃神都沒有。
這招不行。
陳理再次用閃光術。
連續閃光。
果然,效果明顯。
對方動作開始明顯變得僵硬,筑基雖有靈識,但終歸無法取代眼睛,視力的受限,讓他反應大打折扣,好幾次都差點中劍。
陳理見狀開始瘋狂攻擊,手中長劍如疾風驟雨,如光似電。
“嘭嘭嘭……”
柯弦額頭冒汗,邊打邊快速飛退,不斷的試圖拉開空間。
然而陳理如影隨形,根本不給他一絲喘息之機。
柯弦被徹底壓制,撲面而來的壓力,他除了被動防御外,再無他念,連一絲分心都不能。
一顆大樹,被劍氣從中掃過。
還未倒下。
就被無聲分成數截。
防久必失,在又一次閃光術后,柯弦終于露出致命的破綻。
“嘭!”
陳理身影一閃避開對方的肉掌,與此同時,一記音爆刺擊如毒蛇噬咬一劍洞穿對方的防御,刺中右肩,留下一個嬰孩拳頭大小的血洞。
這一劍徹底奠定勝局。
肩上嚴重的傷勢,持續的流血,讓柯弦的攻擊、防御越發無力,逐漸變得力不從心。
勉強抵擋了幾招后。
柯弦左肩又再次重創。
“你……”柯弦終于感到絕望,試圖求饒,可惜才剛吐出一個字。
額頭就被陳理一劍洞穿。
緊隨著,又一道劍光而至。
劍氣一絞。
頭顱沖天而起。
“啪嗒”一聲。
柯弦頭顱從空中滾落在地,滲血的雙目圓睜,死死的盯著陳理不肯閉眼。
不甘!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
“還敢瞪我!”
陳理心生一絲暴虐,上前一腳狠狠的踩下。
“轟!”
整個頭顱被一腳踩爆,紅色粉的四射飛濺!
接著他連續施展了好幾個破邪術,杜絕一切隱患。
“呼!”
陳理這才徹底放松下來,感覺整個人都在發飄,雙腳如踩棉花一般,心中還有些后怕和慶幸,這一戰實在太過兇險,完全是以命相搏,生死只在一線間。
他站在原地,緩了一會。
等沸騰的熱血,漸漸冷卻,他這才走到尸體前,開始摸尸。
幾年沒干這活,動作都變得有些生疏。
陳理很快就摸到兩個儲物袋,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接著陳理又在附近搜尋了一圈,撿起早已掉在地上的飛劍。
“嘶!”
陳理一不小心摸到飛劍的刃口,竟被劃出一道口子。
“這把飛劍,恐怕不是凡品啊!”
他把玩了一陣,便把飛劍放入自己儲物袋中。
可惜,法袍在戰斗時已毀,不然也是筆收獲。
“這具尸體不能留!像死者回生術這樣讓死者說話的法術太多了。”他冷靜下來,開始思索如何去除隱患。
筑基修士不是什么沒有跟腳的練氣散修,死了就死了,更何況是這種筑基中期修士,不用想也知道是紅山派的中流砥柱,到時候恐怕紅山派的金丹老祖都會關注。
不過對此,他倒也沒多少擔心。
一來,他出門在外都是易容的,而且這里還是原始森林,根本無人知曉人是他殺的。
二來,對方之前還在和天星派的勝力威爭斗。
這幾年,兩派爭斗不休,聽說雙方已經死了好幾個筑基,結下了死仇,再死一個也相當正常,想來紅山派也不會親自去天星派求證,是個極佳的背鍋對象。
至于三來嘛,他如今也沒跟腳之人。
更何況,他不過是一個卑微的筑基初期修士,就懷疑是還真宗修士干的,也根本懷疑不到他。
“火化太引人注目,還麻煩……”
陳理心中一動,有了主意,他拖著尸體和踩爆的頭顱疊放在一起,連使了五六個寒冰術。
等尸體徹底凍結后。
他上前把冰尸踩碎,就連堅硬的骨頭,也被他用周天罡勁震碎,一一碾成細碎的粉末。
陳理撿起地上如破爛的法袍,用力一抖,放入儲物袋,準備換個地方再丟掉。
至于這些粉末,森林中有無數的清道夫,估計用不了一天時間,這里將再看不出多少痕跡。
謹慎起見,接著陳理又用牽引術破壞了戰斗現場。
“差不多了。”陳理打量了一圈,心中暗道。
他身體沖天而起,踏上歸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