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老林，算了，別去了，放過張師傅吧……”
一旁的藏狐主任都看不下去了。
“鴿鴿剛才吞口水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所以他真的要吃張師傅嗎……”
“吃人魚這種有靈智的詭異我……接受不了啊……”
“狂人日記？”
“鴿鴿這是想去抄家了啊……”
一排排的彈幕滾來。
雖然大家都知道張師傅是詭異，但也都確實無法接受張師傅可食用這一點……
“沒，人魚有些部位可以吃指的是人魚的鱗片。”
“人魚的鱗片和小鮫人的鱗片一樣，先煮后炸，做出來就和薯片一樣，特別的脆。”
林牧鴿指了指張師傅身上那些和指甲差不多大小的青色鱗片。
“而且這種鱗片只有人魚或者鮫人自然褪下的才能吃，非自然褪下的硬得和石頭一樣。”
“所以張師傅，要不要做個交易？”
“這條魚人換您和您家人自然褪下的鱗片怎么樣？”
他直接把一整條已經死掉的魚人塞到了張師傅的懷里。
“……換我們褪下的鱗片？”
抱著這條魚人，張師傅撓了撓額頭，不知道為什么有一種……
劫后余生的感覺……
“對啊，其實等以后詭異生物可以和人類和平相處后，你們完全可以用自己的鱗片和人類進行貿易的。”
“當然，目前社會還沒發展到這一步，這也是我和亮哥努力的方向，是吧亮哥？”
他拍了拍一旁的藏狐主任。
“對，對對對……”
藏狐主任苦笑了一聲，很是心累的揉了揉眉心。
“所以怎么樣，一條魚人換你們的鱗片？”
林牧鴿看向了大海中的其它人魚。
張師傅還出于半懵的狀態。
但他下面的同胞們已經從海底拿上來了一筐鱗片。
筐還是水草編織的，看起來非常精美。
“就……就這？”
張師傅試探性的把魚人的尸體扔到了海里。
“那還有啥？要不然您把您頭發里的小螃蟹也給我？”
相較于人和詭異，動物和詭異似乎已經提前和平共處起來了。
林牧鴿和藏在張師傅頭發里的一只螃蟹打了個招呼，然后又從包里掏出來一瓶血扔了下去。
“這么多鱗片夠我們家吃好久了，謝謝了。”
他又個下面的人魚們打了個招呼。
“等價交換”
“所以真的會有人和詭異和平共處的那一天嗎？”
“真有那一天的話，我們每個人至少都要像是鴿鴿這樣吧……”
“希望我活不到那一天狗頭保命”
“鴿鴿不會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吧……”
“臥槽，好像真有可能！”
聽著林牧鴿的描述，彈幕上大家也開始暢想起了未來。
“張師傅，再采訪一下您，為啥要這么熱情，給我們免費唱歌，弄得我還挺不好意思的，是想把我和亮哥催眠然后帶回你們人魚的巢穴請我們吃個夜宵嗎？”
林牧鴿把鱗片都裝進書包里后問到。
“……沒……我們只是想把你們催眠，然后我再開船送你們回去。”
張師傅沉默了一下說到。
“這樣啊……可我們還沒玩夠呢，是吧亮哥？”
“哈……我玩夠了……”
藏狐主任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中露出了一縷滄桑。
“所以兄弟們，其實人魚也是沒有惡意的。”
“它們給我們唱歌不是想吃了我們，它們也是人變成的，你想想，你要變成僵尸會忍心吃自己曾經的同胞嗎？”
“說一句可能略顯偏頗的話，我從來不敢把一個人想得太善良，但也從來不會把詭異想得太邪惡，有時候，我甚至更喜歡和詭異相處。”
他看著攝像頭深吸了一口氣說到。
一旁的張師傅也低下了頭，恍惚間他竟然還覺得林牧鴿不錯，似乎真的可以理解詭異生物……
“那張師傅，您晚上的時候為什么又帶我們過來啊？”
林牧鴿舉著攝像頭跟著張師傅走進了漁船的駕駛室。
“因為珍珠海太危險了，如果你們在這里設置海洋保護試點的話工作人員真的太危險了。”
“除了你們剛剛見到的所有東西，在珍珠海的深處，還有比那只巨型章魚還要可怕的生物……”
張師傅用略帶著南城方言的話說著。
“比章魚哥還可怕？那就海綿寶寶和派大星唄，不會是蟹老板吧，那……”
林牧鴿微微抿起了嘴。
好久沒吃螃蟹了。
“本來我講一下珍珠海的故事，帶你們過來看一眼就是想打消你們在這里設置什么保護區的念頭，沒想到……”
張師傅的苦笑了一聲。
“沒想到船上有個比你還不是人的生物。”
“鴿鴿：沒想到有我吧？”
“不光你沒想到，藏狐主任也沒想到。”
“如果我變成僵尸，哪怕還有一點意識也不會吃人的。”
“如果我變成僵尸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去找鴿鴿了。”
隨著風暴的結束，張師傅重新開著小船向港口走去，大家也沒有那么怕了。
甚至內心中還會升起陣陣溫暖的感覺……
“放心吧張師傅，這片珍珠海，以后不會再有人來了，太危險了……”
“別啊亮哥，我還打算來呢，等我有機會整一套潛水設備下去和那個比章魚哥還要牛的詭異生物嘮兩句兒。”
“我說的人……不包括你。”
藏狐主任沉默了一下說到。
看林牧鴿這么多次直播，也沒有和林牧鴿一起出來一次對他的震撼大。
“那就好。”
“對了張師傅，您再和我們講講珍珠海原本的故事唄，就是……你們都是怎么變成人魚的。”
“人魚是人在活著的時候染上了某種病毒后死去變成的，這種病毒的源頭……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是哪。”
“但大家可別亂想啊，這種病毒可不是什么國家秘密實驗導致的，沒有哪個國家有讓人死而復生的能力。”
林牧鴿看著攝像頭很嚴肅的說到。
“……那年去珍珠海，我們遇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大風暴，所有的船只都被掀翻。”
“在落水后，我恍惚間看到了海底的人魚一族……”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和所有人一起飄到了岸上。”
“后來……我們吃不下去飯，見到生魚就忍不住，身上開始長出鱗片，在陸地上越來越難受，只有渾身浸泡在海水中才能喘息。”
“最后我聽到了大海的召喚……”
張師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作為生在南城長在海邊的漁民，大海是他最好的歸宿了。
“也就是說你們并不是第一批人魚……”
林牧鴿抿著嘴點了點頭。
“兄弟們，我相機也要沒電了，這次趕海直播就到這里吧，收獲也不錯。”
他展示了一下今天的收獲。
六只海球，兩只魚人，章魚哥的一只腳，還有人魚的一筐鱗片。
“趕海”
“收獲也不錯”
“現在關注的還算鴿鴿的老粉吧？”
“算算算，鴿鴿馬上也一百萬了！”
“對不起，我以前真以為鴿鴿是騙子……”
“明天鴿鴿就要化身吃播了！期待！”
又感謝了一下各位的禮物后，林牧鴿關掉了直播。
藏狐主任在重新看到燈塔的光芒后也狂松了一口氣。
令他理解的是，張師傅也狂松了一口氣……
他作為人的三觀被刷新了一波，張師傅作為靈異三觀同樣被瘋狂翻新了一次。
“誒對了亮哥，明天來我家吃飯啊？”
“……”
“還有張師傅，您別急著走，等我有時間帶我家的小可愛找你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