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新年快樂！”
晚上七點多，林牧鴿在家里就打開了直播。
“今晚和檸檸一起去小僵市場，具體什么樣子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但據說是已經發展了好多年，應該整得有模有樣的。”
他把攝像頭對準了身旁的于欣檸。
因為今晚是去見小僵，所以檸檸直接就沒化妝，純素顏，保持著她死人般蒼白可愛的面龐。
穿著的也是一身普通的衛衣和短褲，看起來死氣沉沉活力四射的。
“對了，今天上午我看私信里好多人問我提督去哪了。”
林牧鴿拿起一個已經充滿了電的手機。
“提督就在手機里，已經充滿電了，但是他自己進入休眠狀態了。”
“我推測可能是燒仙茶的時候把他的尸體也一并燒掉了，休眠屬于一種自我保護機制，估計十天半個月就能醒。”
他看著攝像頭說到。
“提——督——！”
“傳下去，鴿鴿把提督給燒了狗頭”
“今天檸檸老婆看起來好高冷”
“上次檸檸和鴿鴿一起出去還是上次”
“小僵市場一般都會賣啥啊？”
“去小僵市場用戴口罩出示健康碼嗎？狗頭”
一排排彈幕閃過的同時，林牧鴿也固定好了攝像機。
“小僵市場是以物易物的，這次這么早開播就是想先和大家展示一下我們的資本。”
林牧鴿打開了他的大書包。
“檸檸，來給大家介紹一下！”
“好的！”
于欣檸一步一跳著拿起了一袋骨頭，然后清了清嗓子。
“這是雞骨頭，我們家的小茸狐現在兩天吃一只雞，這些雞骨頭相當于小僵們的零食。”
“然后……這是魚人的魚骨，一根根的，小僵們可以當牙簽。”
“這是眼球果褪下去的死眼球，可以用來盤，很好玩。”
“這是年獸蛋的殼，對小僵來說相當于大餅干。”
“最后，最重要的就是前輩秘制的血了！相信沒有小僵能抵抗住這種誘惑！”
她簡單地給大家介紹了一下。
跟著林牧鴿學習了這么長時間，給林牧鴿剪了這么久的視頻，檸檸現在對詭異生物理論知識的掌握也相當的不錯了。
“我們今天先不拿出血，先用別的去換，看看小僵們有什么好東西。”
林牧鴿重新拿好攝像機，確定一切都準備就緒后朝著岐山的方向走去。
“兄弟們，借此機會，我還是要夸一波我們小區，給我們小區宣傳一下。”
“我前段時間發現了一條小路，直通岐山，平常沒啥事兒就能爬爬山鍛煉一下。”
“甚至我有時候還能看到小僵順著這條路下來看一眼，多和諧，凸顯了生物多樣性。”
他對著攝像頭豎起了大拇指。
“《生物多樣性》”
“銷售：求求您快別說了”
“《宣傳一下》”
“好家伙，小僵下山偷人”
“岐山以前就是亂葬山，沒想到現在倒還成了風景線狗頭”
直播間的人數逐漸突破了一百萬。
上次爬臺風的直播就給林牧鴿吸粉百萬，現在還需要幾次直播和視頻穩定住這些粉絲。
這次逛小僵市場就是一次展示人類和靈異和諧共處的范例。
“前輩，我幫你拿攝像機吧，我試一下航拍。”
“行。”
林牧鴿把攝像機遞給了于欣檸。
檸檸也醞釀了一下，然后緩緩飄了起來。
直播間瞬間變成了無人機的航拍視角。
大家也著實沒想到無人機視角竟然不需要有無人機。
“這個小僵市場的位置是以前的十九中，一個廢棄的高中。”
“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沒，一般的高中啊，大學啊，都是建在那種亂墳崗上的，都有一些校園傳說之類的。”
“這個首先是因為亂墳崗的地皮比較便宜，建個那么大的學校省錢。”
“其次就是因為學校里的孩子們都朝氣蓬勃的，陽氣十分的旺盛，各個都是小火爐，一兩年就可以直接把陰氣全部驅散。”
林牧鴿輕車熟路地登上了岐山。
身旁還有一些同行的小僵，他也是熟練地運用自己的六級鬼話和小僵們談笑風生著。
順便將它們的指甲全部剪掉放進了一個小罐子里。
在檸檸的航空視角下，大家可以清晰地看到林牧鴿剪指甲的整個過程簡直熟練得令人發指……
他甚至還提前準備了一個小罐子……
“兄弟們，這都是舉手之勞，能幫就幫一下。”
看到一旁墳頭一個小僵只伸出了一只手，半個身子都被卡在了土里，林牧鴿也先熱心地幫它剪了指甲，然后才抄起了一旁的樹枝幫著小僵敲松周圍的土地。
時不時地還握握小僵的手以示安慰。
“但是還記得我說的小僵心理學嗎？”
“你挖的時候旁敲側擊一下就行，要是太熱情小僵會覺得很沒面子的。”
他把這只小僵拉了出來，相互道了聲新年好后繼續跟著前面的大部隊走去。
“岐山的尸體這么多的嗎……”
“《趕尸》”
“《尸體在說話》”
“我想知道鴿鴿最開始接觸鬼話的時候是怎么練得口語狗頭”
“《熱心市民林牧鴿》”
“《小僵指甲收割者》”
直播間的人數逐漸突破了二百萬。
林牧鴿也跟著前面的小僵看到了廢棄的十九中。
“嚯！整得挺好的呢！”
他抬頭看了眼檸檸。
檸檸也心領神會地把攝像機對準了前方。
“這個十九中應該不是舊址，就是把原來一些廢棄桌子凳子，建筑材料啥的都挪到這里了。”
“要不這地方也太偏僻了，哪有孩子愿意上學啊？”
林牧鴿在小僵的幫助下站在了一個較高的墓碑上給下面的美麗景色拍了張照。
“整得真好，井井有條，燈火通明的，人也挺多，有那種生機勃勃的感覺了。”
他感嘆到。
從上向下看，整個十九中的露天走廊里人頭攢動。
小僵們都是在教室里擺攤，還能隱約看到一些公益的文藝匯演。
嗷嗷的聲響不絕于耳。
在幽藍色鬼火的照耀下，一片生機勃勃。
“走，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林牧鴿搓了搓手略顯激動地說到。
“好了兄弟們！我們現在已經到達了這個小僵市場，大家可以看到，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那種快樂幸福的笑容！”
又走了十多分鐘后，林牧鴿終于到了小僵市場的門口。
于欣檸也從空中緩緩飄下，攝像的手法弄得林牧鴿像是那種實地探訪的記者一樣。
“嗷嗷嗷！”
“嗷嗷！”
“嗷嗷嗷！”
“嗷！”
一旁兩只小僵一個手里拿著只死兔子，一個手里捧著塊大石頭，不斷地討價還價著，看起來特別的和諧有愛。
“真不錯！大家看看，整得有模有樣的！”
在學校的走廊里，都是各種小攤。
有“老王豬腦鋪”，雖然說是豬腦，但是林牧鴿一看就發現了上面擺著的都是老王自己的腦花。
“老王，你這豬腦不純啊，怎么還參雜著人腦呢？”
他用鬼話問到。
“啪！”
一聽這話，老王啪的一下拍了下桌子，兩個大眼球差點兒沒直接蹦出來，腦殼飛濺出了一點點腦仁兒。
“嗷！嗷嗷嗷！”
“我沒故意找茬……”
林牧鴿連忙安撫了一下，在老王的罵罵咧咧下快速離開。
“你故意找茬是吧？你愛要不要吧！狗頭”
“樓上為什么能聽懂僵尸講話？”
“看鴿鴿直播學鬼話了！”
“《你這豬腦不純啊！》”
直播間的人數已經突破了三百萬朝著四百萬飛速邁進著。
看林牧鴿的直播預告，大家都知道這次直播會很接地氣，但沒想到直接接到了地府……
“兄弟們，看來這個小僵市場的監管還是很不到位啊，豬腦里混著人腦，口感根本不達標。”
“但是其它的還挺好。”
他又走到了“張嬸兒眼球干”旁邊。
“這個張嬸兒一看就很親切賢惠。”
林牧鴿把攝像頭對準了前面整張臉全部爛掉，只有一只手臂和一顆眼球的小僵，并和她熱情攀談了兩句。
“這些眼球都是動物的，有兔子有老鼠，還有一些僵尸的，我給檸檸換點兒。”
討價還價后，林牧鴿用一小袋雞骨頭換了一小袋眼球干。
“來檸檸，張嘴。”
他拿起一顆晃了晃。
“前輩……這個真的能吃嘛……”
“人肯定不能吃，但你死人當然可以了！”
林牧鴿聞了聞，“嗯！一股死人味兒，正宗！”
“好吧……”
于欣檸猶豫了一下后閉上眼張開了她的櫻桃小嘴。
“這是兔子眼球，多少有點兒紅。”
林牧鴿先對著攝像頭展示了一下后才把這個干癟的眼球放進了于欣檸的小嘴里。
“嗯……嗯？嗯！有種……酸酸甜甜的感覺！像是葡萄干！”
于欣檸嚼了兩下后點了點頭。
“是吧？”
林牧鴿接過攝像機，把那一小包眼球干都遞給了于欣檸。
“干凈又衛生啊兄弟們！”
“《親切賢惠》”
“《陰曹地府》”
“《像是葡萄干》”
“這輩子沒想到眼球和葡萄能聯系起來……”
“眼球和葡萄多像啊！”
林牧鴿看了眼彈幕。
“眼球也是水靈靈的，葡萄也是水靈靈的，多像。”
他又和教室走廊上掛著的畫打了個招呼。
“大家看前面，那個‘王姨手部護理’。”
又走了一會兒后，林牧鴿把攝像頭對準了一個教室的小角落。
雖然在小角落，但這家店的生意卻非常的火爆，廢棄的課桌上擺滿了各種僵尸的手臂。
“這個手部護理就像是海底撈的美甲一樣，相當可以了，但是比海底撈方便很多。”
“小僵可以直接把自己的手臂給卸下來，然后放在這里，但是海底撈不能把指甲卸下來，這個我覺得海底撈需要學習一下王姨手部護理。”
林牧鴿一邊說著一邊擠過了前面的小僵。
“來給大家近距離展示一下，王姨也能看出來，生前肯定也挺俊俏的，死后也很勤快，身殘志堅，值得我們學習。”
認真做著手部護理的王姨并沒有注意到林牧鴿的到來。
她只有半截身子，腦殼是打開的，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里面不知為何緩緩蠕動的大腦。
工作也是非常的熟練，用自己的指甲清理著其它小僵指甲縫里的泥土。
“嚯！這還有美甲的業務呢！我說為啥王姨特地把自己的天靈蓋打開呢！”
在林牧鴿驚嘆的目光下，王姨拿起一只小僵清理完泥土的小手透過自己打開的腦殼在自己的腦子里沾了一下。
拿出來之后指甲就變紅了。
然后王姨還主動把指甲放進嘴里清理一下上面不小心沾上的腦花。
“這效果不錯呢！美甲之后粉粉嫩嫩的，秀色可餐，一會兒小將可別把自己胳膊拿錯了就行。”
“大家有興趣的也可以來嘗試一下。”
林牧鴿對著王姨豎起了大拇指。
王姨也沖他晃了晃腦袋，看到有攝像機之后工作也更賣力了起來。
“《美甲》”
“《秀色可餐》”
“歡迎來到重新定義成語大會狗頭”
“我覺得不能把指甲卸下來這點不能怪海底撈……”
“《地底撈》”
“這也太陰間了吧……”
一排排彈幕閃過。
整個小僵市場都充斥著和諧快樂的氛圍，但卻又無比的陰間。
這種強烈的違和感，讓人的腦中一時間竟然還產生了陣陣恍惚……
到底是我的問題……
還是林牧鴿的問題？
“誒兄弟們！這個更牛！”
下一個教室里，好多小僵都在排隊，林牧鴿也側面看了眼，然后連忙調整了一下攝像機。
只見一個穿著破舊白大褂的僵尸揉了揉自己的臉部肌肉。
隨后直接張開血盆大口頓掉了前面小僵的腦袋，嗦了兩下后又吐了出來。
“大家能看出來這是在干啥嗎？”
“這是小僵在洗頭。”
林牧鴿給了那個穿白大褂的小僵一個特寫。
把身前小僵的腦袋吞掉后他都會用舌頭舔一下人家的頭發。
盡管絕大多數小僵的頭發數量都肉眼可見，但是每個人洗完頭后都會對著一旁的鏡子還照一照，整理一下自己的頭型。
“愛美之心人人皆有啊。”
“多虧了剛才王姨，和現在這位口藝人，小僵們才會變得又美又帥。”
林牧鴿感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