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剛一出門,就遇見了隔壁的李嬸,就對她詢問道:“嬸子,知道是什么事么?”
“我這也不大清楚。”李嬸搖搖頭,邁著小碎步沖向中院,想要去占個好位置。
這年代娛樂活動少,開大會也是一項不錯的消遣,是以各家都很積極。
有事要辦的楚恒無奈搖搖頭,跟隨著人群一同走進了中院。
大雜院分為前中后三個院子,二十多戶人家,上百口子人,聚在一起烏泱泱一片。
楚恒來得晚,只能站在人群最外圍,不過也能看清里面的情況。
跟電視劇里的情景差不多,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幾人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張方桌前,不過他們的模樣跟電視劇里有些出入,要年輕不少。
除了這三個老寶貝,許大茂跟婁曉娥也在人群中間,何雨柱坐在附近。
一看這架勢,在聯想上午棒梗鬼鬼祟祟的行徑,楚恒頓時就猜到,今天這個大會是因為許大茂家丟雞那檔子事開的。
果不其然,等人都來的差不多的時候。
老官迷二大爺起身說話了,圓乎乎的身形看著還挺可愛:“今天這個召開全員大會啊,就一個內容,這個許大茂他們家,雞被人偷了一只……”
楚恒一聽還真是這個事,頓時就來了精神,興致勃勃的站在一旁看起戲來。
大會過程跟電視劇里差不多,傻柱為了維護棒梗,直接謊稱雞是自己偷的。
緊接著二大爺、三大爺一唱一和,最終裁決雞湯由許大茂端走,傻柱再賠償五五塊錢了事。
不過早已洞悉真相的楚恒卻有了新的發現。
他從秦寡婦眼里見到了坦然之情,從棒梗臉上見到了喜色,從張氏的臉上看見了緊張。
反正這一家人就沒一個對傻柱懷有歉意的,就好像人家本就該替他們受罰似的。
“一家白眼狼。”楚恒冷冷一笑,轉身就要離開。
“恒子!”
許大茂這時卻叫住他,揚了揚手上的砂鍋燉雞,邀請道:“走,上哥家喝點去。”
楚恒笑著擺擺手,解釋道:“我先謝謝大茂哥,我一會要去我二叔那,回頭我請你喝酒。”
“那你可是沒口福了。”許大茂洋洋得意笑了起來,故意大聲說給傻柱聽:“這雞湯可真香。”
“小心吃死你。”傻柱沒好氣的哼哼一聲,對楚恒揮揮手:“恒子,他那鍋東西下了瀉藥了,回頭哥給你單做一份,咱倆喝點。”
“得嘞,我等著啊。”楚恒笑呵呵的望了眼這可憐的家伙,扭頭回了家里,拿著準備好的東西就往原主二叔楚建設家趕去。
楚建設家在崇文門,也是個大雜院,不過里面住的都是各單位的領導,倒是沒有楚恒這個大雜院里的那么多事。
楚恒蹬著自行車一路飛馳,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地方,正好趕上他家開飯。
他一進屋,就受到了楚建設兩個子女的熱烈歡迎。
已經有半人高的老大楚奇兩眼放光的接過他手里的東西,高興的招呼道:“大哥,都帶啥好吃的了。”
“臭小子,一天天就知道吃。”楚恒笑著照著他屁股就是一腳。
這時,年僅八歲的楚雪邁著小短腿迎了過來,張開小胳膊抱住他的大腿,仰著粉嘟嘟肉乎乎的小臉甜甜一笑:“大哥。”
楚恒彎下腰抱起小豆丁:“小雪想大哥沒有。”
“可想了。”楚雪用力點著頭,嘟著嘴在他的臉上啃了一口,留下一個粘乎乎的口水印。
“去找你哥分好吃的吧。”楚恒笑著將她放在地上。
“你這孩子,每次來都拿這么多東西,說你什么好呢!”楚恒二嬸李春曉走上前,責怪的瞪了他一眼,旋即拉著他的胳膊往屋里走:“趕緊進來,你二叔說你今天要來,正等著你呢。”
“二叔還是一如既往的料事如神啊。”楚恒毫不意外的笑了笑,與李春曉一同走進屋里。
古樸典雅的八仙桌上,酒菜已經備好,有些微胖的楚建設四平八穩的坐在桌前,見他進來后,笑著招招手:“我就知道你小子坐不住了。”
“這事換了您也照樣坐不住。”楚恒也沒客氣,脫掉身上軍綠棉衣丟到旁邊的沙發上,一屁股坐到楚建設身側,夾了口肉塞進嘴里,邊吃邊問:“二叔,您給說說這是怎么一回事?”
“羅正榮想摘桃子唄。”楚建設抬起酒盅示意道:“陪二叔走一個。”
楚恒端起手邊已經倒滿的酒盅,跟他碰了一下,仰頭就給干了,旋即拿過旁邊的酒瓶,一邊給楚建設倒酒一邊繼續問:“那我該咋辦?”
“好好上你的班,工作別出疏漏,其他事有你二叔給你扛著。”楚建設冷冷一笑,滿臉霸氣的道:“他羅正榮的職位是比老子高,可我楚建設也不是泥捏的,想在老子地盤上肯塊肉,我崩碎他一口牙!”
楚建設這話可不是酒桌上吹牛皮,他的老戰友、老領導滿四九城都是,真要是豁出去跟羅正榮掰掰手腕,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我知道該怎么做了。”楚恒瞬間放下心來,話題也就點到即止,沒有在繼續深談,甩開筷子就開始大口吃喝。
既然他的靠山不怕羅正榮,那他也就不用懼羅陽,大可以放開手腳上了。
等吃飽喝足,楚恒陪他二叔跟二嬸聊了會家長,然后就告辭離去,走時還拿走了楚建設不少煙酒票,茶葉也弄了三兩。
他回到大雜院的時候,差不多七點多鐘。
這年頭也沒啥夜生活,楚恒到家就鉆進了被窩,可翻來覆去半天,他也沒睡著。
最后他索性也不睡了,起身穿上衣服,拿著今天買的酒跑中院,準備找傻柱喝點,那家伙做的五香花生米可是一絕。
剛一過院門,他就見到傻柱跟秦寡婦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臉都要貼一塊到一起了。
“哎呦喂,我這來的不是時候啊。”楚恒故意叫了一聲,壞笑著看著他倆:“二位這是怎么意思?湊一對了?”
“在瞎說把你嘴撕爛。”秦寡婦輕輕白了他一眼,模樣那叫一個嫵媚。
“就是,你小子瞎說什么呢,這是我姐姐,她這是來給我解決終身大事來了。”傻柱咧嘴笑著,對他詢問道:“大晚上不睡覺你跑中院干什么來了。”
“睡不著,找你喝點。”楚恒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子。
“這敢情好,走走走,我屋里還有點花生米,正好下酒。”一看是好酒,傻柱眼睛頓時一亮,連忙拉著他往屋里走,把秦寡婦丟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