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花,楚宅,下午三點。
張一眼依舊在專注的破解著密碼鎖,現在已經進行到第三個了,距離成功僅僅一步之遙。
而他在這種精神高度集中的狀態下,已經保持了足足一個多小時。
這對心神跟體力,都造成了極大的消耗。
此時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濕,緊緊地貼合在皮膚上,爆裂的陽光又迅速蒸發著衣服上水汽,為它附上了薄薄的一層白色鹽霜。
還有那一頭雞窩似的亂糟糟的頭發,此刻就宛若一塊打濕了的破抹布似的緊貼在了頭皮上,一滴滴汗珠順著黏在一起的頭發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已經陰濕了好大一塊地面。
楚恒在一邊看的都心疼,忍不住勸道:“張師傅,歇一會再弄吧,這玩意兒又跑不了,早晚的事嘛。”
“閉嘴!”
張一眼頭也沒回的呵斥了他一聲,雙目緊緊閉著,拇指跟食指捏著旋鈕輕輕轉動,不多時便聽見一聲極其細微的聲響!
“啪!”
楚恒準確的捕捉到了這個聲音,精神頓時一振,下意識的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看著柜門。
“成了。”
張一眼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汗珠,然后就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蹲了這么久,他的腿腳早就沒了知覺,全靠一股韌勁在支撐,終于搞定了這個保險柜,他也就沒了那股心氣。
“哎呦。”
楚恒趕忙走上前,把張一眼扶了起來:“咱先進屋歇會?”
“歇個屁,我廢了這么大勁頭,能讓你喝頭湯?趕緊把柜子打開。”張一眼白了他一下,一把將他推到開,拖著發麻的雙腿晃晃悠悠的走到柜子前,伸手抓住把手,用力的拉了一下。。
“嘎吱!”
柜門被拉開了一道縫隙后,卻死死的定格在了那里,任他怎么用力都巍然不動。
張一眼皺著眉松開手,趴在門縫上看了幾眼,旋即轉頭看向楚恒,嘆道:“變形卡住了,找東西撬吧,多叫幾個人出來。”
“得嘞。”
楚恒趕忙回頭沖等的不耐煩回屋歇著的杜三等人喊道:“都趕緊出來,干活了。”
“完事了啊?”大表姐一陣風似的當先沖了出來。
其他人則緊隨其后。
“門打不開了,得撬開。”楚恒笑著解釋了一下,抹身走進廚房,從倉庫里翻出一根螺紋鋼出來,又重新回到外面。
此時屋里的人已經都出來了,正圍著保險柜打轉。
大表姐還手腳并用的嘗試著拉了拉柜門,可她那能手撕獅虎的臂膀卻依然不能讓柜門動彈分毫。
“閃開閃開!”
楚恒這時扛著粗鋼筋走上前,扒拉開擋在面前的杜三,對他們指揮道:“把柜子放倒,柜門朝上。”
“好嘞!”
杜三幾人連忙擼起袖子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將沉重的保險柜放倒。
等弄好后,楚恒拿著鋼筋比劃一下,將一端插進了縫隙中,然后由體格最好的杜三與姜磕巴與他一起握著鋼筋,合力撬動柜門。
“he……腿!都聽我口令啊!”楚恒往手上吐了口唾沫,用力握住鋼筋,喊起號子:“一二,三!”
“嘿!”
隨著一聲令下,仨人同時用力向后扳動鋼筋。
“碰!”
柜門瞬間彈開!
“開了開了!”
大表姐一臉興奮的跑過去,撅著不是很大,但卻非常緊實的臀兒探頭看向柜子里面,旋即瞪大眼,驚呼道:“金……金……”
楚恒這時也湊上來看了眼,柜子一共有三層,最底下那一層里裝的是一塊塊黃燦燦的大金磚。
見過大世面的楚主任相當淡定,僅僅掃了眼就轉頭伸手捂住大表姐的嘴巴,不讓她叫出聲。
他家這院墻可隔不了音,這要是讓旁人聽見,說不上會出什么麻煩呢。
“嗚嗚嗚!”
大表姐這時也緩過神來了,揮手拍開他的爪子,一臉激動的回過頭,小聲對其他人說道:“里頭是金裝!都跟板磚那么大個似的!”
“我看看,我看看!”
“起開起開!”
張一眼最先跑過去,探頭看見里面黃燦燦的大金磚后,咧開嘴無聲的笑了起來:“沒白費我這么大力氣,這買賣做的不虧!”
“哎呀媽呀,這就是金子啊,可真亮!”
從沒見過黃金是什么樣的萬小田眼冒金光的趴在柜子旁邊,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了摸,眉開眼笑的道:“我也是碰過金子的人了!”
“這塊頭可真大!”
杜三也是見過世面的,可此時卻一點都淡定不住了,搓了搓手走上前,從里面抱出一塊試了試重量,旋即咂舌道:“嚯,可真沉啊,得快十斤了吧?”
姥爺淡淡的瞟了眼他手上金磚,點點頭道:“看個頭,也就這樣。”
“都閃一邊去,我看看還有沒有別的了。”楚恒拽開萬小田,看都沒看金磚一眼,目光直接瞄向上面那兩層。
中間的格子里有一個黑色外皮本子,還有一沓厚厚的文件袋。
上面的那一層的東西少了些,只有一張裝訂在畫框里的畫跟一個巴掌大的紫檀木盒子。
楚恒先把那個盒子里拿了出來,解開纏在上面的細繩,緩緩掀開蓋子。
里面裝的是一塊裹在綢緞里祖母綠翡翠,呈逗號狀,首端寬而圓,有一鉆孔,尾端則尖而細。
“小鬼子的玩意兒?”楚恒嘟囔了一聲,轉頭把東西交給張一眼:“您給掌掌眼。”
“我瞧瞧。”
張一眼伸手接過看了眼,揚了下眉頭,驚訝道:“確實是小鬼子的東西,我記著好像叫勾玉,是傳家用的,能用這么好的料子,估計家族不小!”
“跟我兒子似的。”楚恒撇撇嘴,又把那幅畫拿了出來。
這是一幅油畫,大小跟兩本書差不多,畫上有一位慵懶的躺在草垛上的西方少女,身上一絲不掛,酒紅色的長發披肩而下,一根玉腿緩緩抬起,恰到好處的將幾處隱私地帶給遮掩上了。
少女身旁還有一位同意不著寸縷的少年的背影,脊背挺拔寬闊,屁股又圓又翹……
“脫都脫了,打特么什么碼啊!”
楚恒有些不高興的嘬了嘬牙花子,覺得這張藝術畫有些太保守。
“畫的啥啊?”
大表姐這時湊過來,好奇的看了眼畫,然后就跟受驚的兔子似的,漲紅著臉跑開了,末了又覺得有點不符合自己的人設,便咬著牙回過頭狠狠啐了一口:“呸!什么破畫,趕緊扔掉。”
她雖然性子像男的,但歸根結底還是個女性,而且還沒開過包,哪頂得住這個場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