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毛病,作為一個父親,一個爺爺,你確實挺稱職的。”
楚恒面無表情的端起茶杯:“但是不好意思,我還是不能原諒你,不過看在咱們相交一場額份上,我也就不追究你的問題了,這杯茶喝完,咱們自此分道揚鑣,從今往后你走你的獨木橋,我過我的陽關道!”
“謝楚爺開恩!”
顏沐澤本就沒期望過楚恒會既往不咎,他深深望了對面那位英姿勃發的年輕人一眼,在心底暗嘆了口氣,伸手端起茶杯仰頭飲盡,便緩緩站起身來,轉頭離開了屋子。
楚恒凝望著老頭句僂的背影,枯坐了半晌后,突然嗤笑出聲:“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慢悠悠起身,背著手閑庭信步的走出房間。
此時,杜三等人正好奇的擺弄著那些箱子里的物件,岑豪還特么拿著那方雍正的壽山石龍鈕對著一塊磚頭躍躍欲試的想要碰一碰,試試到底誰硬!
“趕緊給老子放那!”
楚恒心驚膽戰快步上前,急忙將龍鈕奪過來,旋即黑著臉對杜三他們吩咐道:“糧食給岑豪留下,再去給我找輛板車,把這些物件給我送家去。”
“請好吧,您吶!”
萬小田連忙叫上幾個人,一熘煙的跑了出去。
也不知道他們上哪找的,離去沒多久,便吭哧吭哧的推著一輛破破爛爛的板車回到了這里。
旋即,楚恒就趕緊指揮著眾人,將那一個個大箱子搬上車,又用麻繩捆好,最后由萬小田領人跟車,一塊離開了破料場。
半個小時后。
楚恒他們幾人才回到小梨花。
姥爺今兒有沒有在家。
楚恒拿出鑰匙開門卸完貨后,又留萬小田幾人喝了杯茶,然后就趕緊把人趕走,將自己關在房間里,美滋滋的把玩起那五十多件珍寶。
“嘖嘖!”
“好東西啊!”
“這顏老頭的底子可真夠厚的!”
“也不知道,這幫遺老遺少手上,究竟還藏著什么物件……”
楚恒癡迷的端詳著手上的各種稀罕物件,對每一件都是愛不釋手的,拿起來就不想再放下。
就這樣一直欣賞到兩點多鐘,見與傻柱約定的時間快到了,他才戀戀不舍的放下東西,把屋里的物件都收進來倉庫,趕忙騎上車出發。
一路風馳電掣。
兩點四十左右的時候,他就已回到了糧店。
停好車后,楚恒趕忙走進屋,找媳婦講了下要去喝酒的事情,并約定了下班來接她,便火急火燎的再次出發,趕往大雜院。
等他到地方時,酒菜已經備好。
屋里除了傻柱在之外,還有劉光天這小子。
“您可真成啊,說三點就三點,一秒鐘你都不多來啊!”傻柱看著踩點進屋的楚恒,張嘴就是一陣數落。
“嘿,不是沒遲到嘛。”楚恒沖他齜牙笑了笑,旋即轉頭看向劉光天,好奇問道:“誒,你小子怎么也來了?我上午過來的時候,你媳婦說你今兒上班啊。”
“趕巧,我中午回來有點事,聽傻柱說您下午來喝酒,就特意托人請了假,陪哥您喝幾杯。”劉光天笑嘻嘻的從兜里摸出一盒大前門拆開,給他跟傻柱一人遞了一根。
“可以呀,都抽上大前門了!”楚恒瞥了眼他手上的煙盒,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心里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又重操舊業了。
畢竟,這大前門可不便宜,劉光天雖然工資高,可是又要上交爹媽,又要養家的,哪能抽的起?
劉光天一見他這模樣,趕忙解釋道:“您可別誤會啊,我這是知道您抽不習慣旁的眼,特意買的。”
“你小子到有心了。”
楚恒聞言笑了笑,又抹身看向桌上傻柱準備的飛馬,撇撇嘴擠兌道:“不是我說您,柱子哥,趕緊跟光天學學吧,請人吃飯你不預備點好煙,就拿這個湖弄我。”
“哪來那么多廢話,喝酒喝酒!”
傻柱都沒接他這個話茬,白了這貨一眼后,拿起桌上的二鍋頭,就開始倒酒。
“喝就喝,怕你似的。”
楚恒樂呵呵的走上前大馬金刀坐下,有說有笑的與那倆人推杯換盞著。
幾杯酒下肚后。
三人聊天的話題就扯到了女人身上,對街道上各家的大姑娘小媳婦好一陣品頭論足。
“誒,對了。”
正說到起勁的時候,劉光天突然對傻柱開口道:“我前幾天去軋鋼廠學校的時候,瞧見冉秋葉了,還在那掃大街呢,而且我還聽說她也沒對象,要不你回頭找找她去?”
楚恒聞言眼睛一亮,旋即就笑嘻嘻的對傻柱慫恿道:“這事我看成,冉秋葉本來就對你有意思,之前沒成那是因為秦寡婦攪和,你去跟她好好解釋一下,我看八成是沒問題的。”
“這……能成嘛?”
傻柱立馬就心動了,可緊接著他又嘬了嘬牙花子,有些不自信的摸摸自己的老臉,道:“人家知書達禮的一個黃花大閨女,能看得上我這二婚的么?”
“你這人可真沒勁,行不行問問不久得了?我記著你原先聽嘎嘣利落脆的,怎么現在娘們唧唧的呢?”劉光天鄙夷的看著他。
“兔崽子找打呢是不是?你丫才娘們唧唧的呢!”傻柱是最受不得激的,聞言眼睛一瞪,仰頭喝掉杯里的酒,抹抹嘴哼道:“明兒我就問去!”
一邊的楚恒卻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立即又賤絲絲的攛掇著道:“干嘛明兒啊,要去咱現在就去!就問你敢不敢?”
“對,你敢不敢?”劉光天又添了把火。
“有什么不敢的!走,現在就去!”
傻柱也上頭了,拎起酒瓶子咕冬冬喝了一大口后,張嘴吐了口酒氣,便豁然起身,大步流星的奔著外頭而去。
“走走走,看熱鬧去!”
楚恒哪能放過這個吃瓜的機會,連忙叫上劉光天,屁顛顛的跟了上去。
不多時,這仨沒遛的玩意兒,便騎上了自行車,直奔軋鋼廠學校。
走了沒多久后,傻柱被迎面而來的涼風一吹,人也清醒了過來,他一臉懊惱的拍了下大腿,暗罵自己太沖動,又罵后面那倆貨不是東西!
可這跑架子都支起來了,他就是后悔也來不及了。
為了臉面,他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