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崔保國終于來了,剛剛還一臉不耐煩的楚恒立馬笑的跟一朵花似的,趕緊起身把人請進來:“您就是崔哥吧?快進來,快進來,我跟衛超英是戰友,到這了您也甭客氣,咱都自己人。”
“唉唉。”
崔保國點頭哈腰的走進來,并沒有因為楚恒的禮遇而放肆,反而更加小心謹慎,他不著痕跡的打量了眼面前這位年輕的過分的副所長,從兜里掏出一盒還沒拆開的飛馬煙,客客氣氣的遞上一根:“楚所您還真是年少有為啊。”
“呵,您捧了。”
楚恒笑么呵的接過煙,好說歹說的才讓崔保國坐下,隨即又給他倒了杯茶,客套了幾句后,才將文件袋遞過去:“崔哥之前都做過什么啊?有沒有什么意向?”
“您看著安排就成,我什么都能干的。”崔保國沒敢要求太多,人家能看在衛超英的面子上頂著壓力給他一份工作就已經很不錯了,他要是再要求這要求那的,可就屬于是蹬鼻子上臉了。
“這樣啊。”楚恒沉吟了一下,問道:“我安排您去宣傳科怎么樣?”
“啊?”
崔保國聞言一愣,遲疑了一瞬后,苦笑著道:“楚所,不瞞您說,我大字都不識一籮筐。”
“害,這沒事,去宣傳科又不是一定要動筆桿子。”楚恒給他續了一杯茶,笑道:“而且我把您安排進宣傳科,就是先過渡一下,等以后有什么適合的崗位了,我再給您調過去。”
崔保國這才放心下,趕忙說道:“那成,我聽楚所您安排。”
“呵呵,那就這樣,您回去抓緊辦手續,有什么困難可以直接來找我。”這老哥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屬實有些無趣,再加上楚恒還有事,就沒多跟他客套,直接端茶送客。
崔保國見狀,也沒不高興,識趣的拿著自己的東西告辭離去。
楚恒等他走了沒一會,也拎著包下樓,開車離開了糧管所。
不多時。
他來到三糧店,小倪姑娘早就收拾好東西等著他來接了,此時正挺著肚子在前屋勁兒勁兒的跟孫大姨她們開著茶話會。
“突突突!”
聽見熟悉的發動機聲,小倪就知道是自家男人來了,跟孫大姨她們交代了一下,就顛顛從屋里跑了出來。
楚恒這時正好從車里下來,見媳婦竟然是跑著出來的,嚇得臉都白了,趕忙迎了上去:“哎幼喂,您能慢點不?這要摔了可怎么辦。”
“嘿,沒事啊,哪有這么嬌貴,孫姨她們懷孕的時候,哪個耽誤干活了?”小倪不在意的沖他笑笑,嬌俏的臉蛋明媚如三四月份的太陽,好看又暖人。
“她們還能行房呢!你跟人家比?”楚恒白了她一眼,又輕輕掐了下臉蛋以示懲戒,隨即倆人便迅速上車,往小梨花駛去。
走了沒多遠,楚恒想起了倪映霞的事情,便跟媳婦說道:“今兒那工作名額下來了,你妹妹倪映霞來的時候,丟給我兩盒煙,不要都不行,你說這事弄的。”
“給你就拿著唄,兩盒煙而已。”
倪映紅也沒當回事,笑呵呵的道:“我跟你說,這肯定是我二叔教她的,要不然就她那一根筋的性格,才不會給人送禮呢。”
“哈哈,你還挺了解她。”
小兩口說說笑笑,很快就回到了家。
此時那幫老外已經走了,他們進屋時傻柱正領著牛馬兄弟收拾屋子。
“回來了。”
傻柱見他們回來,忙掐滅手里煙頭,主動對楚恒問道:“你這晚上要請誰啊?用不用我留下幫忙?”
“呵呵,我先謝謝您了,柱子哥,不過就不麻煩您了,今兒就是一家宴,我老丈母娘她們忙得過來。”楚恒倒是想把這位大廚留下,可以想到大表姐跟他之間那點不愉快,便只能作罷。
雖然說段鳳春已經不計較了,可倪母她們卻不一定啊!
傻柱也不是真傻,一聽是家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臉愧疚的苦笑著咂咂嘴,便轉頭就收拾東西去了。
小馬這時放下東西走過來,從兜里摸出五十多塊錢遞給小倪,一臉討好的道:“嫂子,昨天他們給的伙食費刨去挑費還剩這些。”
“呀,這么多呢啊。”小倪一臉驚喜的把錢接過來,又跟他們說了幾句話后,就趕緊回了屋,把錢給放進了小金庫。
“這個財迷。”楚恒莞爾的笑了笑,抹身拿來笤帚就去掃地,不過剛掃了幾下,就見他他突然一拍腦袋,想起水果還沒拿出來呢,于是趕緊放下東西,從屋里跑了出去。
丫一路小跑到巷口,裝模作樣的打開汽車后備箱,把上身鉆進去鼓搗了一下,便拎了兩籃子水果出來,顛顛往回走。
當他拎著東西進屋,傻柱還以為是假的,瞧了眼后便道:“哎幼,你這打哪弄的面果兒啊?手藝不錯啊。”
這年月的北方,大冬天里基本是沒有新鮮水果的,而傻柱又是廚子,所以就先入為主的認為這是咱中式糕點中的一類,面果兒。
所謂面果,顧名思義,就是用面做的水果,手藝高超的面點師傅做出來的面果幾乎是可以以假亂真的,傻柱這么誤解也是情有可原。
“什么面果啊,我這是真的!”楚恒抓起一個草莓丟過去,笑道:“你們仨看著什么好就拿點,完了受累幫著洗洗,我還得接個人,先走了啊。”
言罷,他轉頭去屋里跟媳婦交代了一下,就又出了家門,開車離開了小梨花。
楚恒要去接誰呢?
自然是湯濟世湯老爺子了。
人家老頭為了姥姥的病情忙前有忙后,勞心又勞力的,現在出院要走了,而且今兒這頓飯還是姥姥的踐行酒,自然要把湯老爺子請來的,且還得親自去接,這才顯得重視。
汽車一路飛馳,在如夢似幻的倒影中,很快便抵達了湯家。
“突突突。”
楚恒將車停好,想了想又從倉庫里去了一兜水果,才從車上下來,上門來請人,自然不好空著手。
他踩著輕快的腳步來到湯家門前,抬手輕輕敲了敲門環。
“當當當!”
“誰呀。”
來開門的是名十一二歲的小屁孩,長的虎頭虎腦的,一看就不是個省心的主,讓人忍不住想踹兩腳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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