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重新上車。
“去哪里?”克洛伊問。
“我包個場子!”亨利說道。
“走吧!”
侯平安在贊同了。
在莊園居然沒有混到一頓飯,一行人直接去了酒吧。一個小時還真是就一個小時,侯平安摸了摸肚子。
“有吃的就行!”
“哈哈,有,還有酒!”
聽了克洛伊的翻譯,亨利大笑,回頭對侯平安說道。
一行人在酒吧直接包了個包房,上了很多吃的,還有很多酒。喝酒,吃東西。
“你是我兄弟,你告訴我,今天我們是不是白去了一趟?”
喝了幾杯酒之后,亨利看著侯平安。
侯平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了笑:“我們眾華有句話,叫事在人為。今天我們去只不過是為了說一件事情。”
“一件什么事?”
克洛伊都忍不住問了。
童蕓看了克洛伊一眼,如果到現在還看不出克洛伊是個什么人,她就真的是白混了。很顯然她和亨利似乎是一伙的,而并不是一個什么翻譯。
“你是他兒子,你被孤立了。”
亨利就笑了。
“他早就知道我被孤立了。這能有什么用!”
說著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克洛伊也似乎在嘆氣,看了看侯平安,翻譯過去。
“而且由我來告訴他,也就是說你被孤立這件事情,不只是他知道了,我也知道了!”侯平安笑了笑,對著克洛伊眨眼,“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克洛伊無視了侯平安的眨眼,若有所思的翻譯給亨利聽。
“我被孤立不是一件秘密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亨利還是覺得沒什么意義。
“但是我知道了啊。我是眾華國人,是你的合作對象,而不是你家族里的利益攸關者。”侯平安繼續說道,“更重要的是,我送了一架眾華國制造的無人機。”
所有人都看著侯平安了,克洛伊也不翻譯,童蕓也不翻譯,但是都不妨礙他們看著侯平安期待他的解釋。
“你們當時也都聽到了,歐羅巴的衰敗是已經注定的,市場飽和也是注定的,銷量下降也是注定的。那么想要得到增長,那就得去新興的市場。而這個最大的市場就是眾華國。而且眾華國是有實力來完成這個品牌的增長的。”侯平安還揮了一下手,“無人機只不過是告訴多米尼克先生,歐雅泉想要起飛,還是降落,全在于他手中的那個遙控。”
“啪啪啪!”
克洛伊輕輕的拍了下手掌,然后將這段話翻譯給了亨利聽。
亨利點點頭,但是還是沒有把握。
如果老頭就是這就幾句話能夠說服的,那么他也就不會讓自己放蕩這么多年了,還一直對自己不放心。
現在家族里雖然權力都分出去了,但是真正掌控權力的人還是老頭。
這是誰也否認不了的事實。
“當然……最為關鍵的就是我以及童蕓!”
侯平安說著,兩只手朝著童蕓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童蕓翻了個白眼,沒理會他。坐著將一塊牛肉塞進了嘴里。
“哈——”
翻譯過去之后,亨利哈了一聲。
“為什么歐雅泉遲遲打不開眾華國市場?是因為看不到眾華國市場的重要性嗎?不,看得到,只不過一直沒有一個靠譜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而且開拓新興市場,沒有一個可以值得信賴的人,怎么可能?”
聽了這話,亨利倒是點點頭。
“童小姐有非常重要的圣寇蘭在眾華國市場的履歷,而且做得很好。但是唯一不足的就是被人搶走了勝利的果實,相信老頭能夠看得出來。”
克洛伊在翻譯的時候,將老頭翻譯成了多米尼克先生,還瞟了侯平安一眼。
沒禮貌的家伙。
“這也是老頭所擔心的。童小姐開拓市場沒問題,但是缺乏政治斗爭的經驗,這一點,我可以彌補,我相信老頭會看好我的。”
侯平安知道克洛伊翻譯的時候做手腳,沒講“老頭”這個詞翻譯出來,但是還是故意這么說,還對著漠視他的姑娘眨眼睛。
“但愿吧!”
亨利至少是半信半疑,因為這都是侯平安一廂情愿的說辭而已。
吃喝玩了,侯平安和童蕓自己打車回去。
一進房間門,童蕓就迫不及待的按著侯平安,將他按在沙發上坐下來,自己站著彎下腰和他面對面的看著。
“大圣,我要聽實話。”
因為不論是和多米尼克那個老頭也好,還是和剛才亨利也好,侯平安說的東西都很縹緲,都是單方面的猜測和估計。
侯平安就“哎呀”一聲。
“肩膀好酸。”
童蕓就轉半個圈,到侯平安的身后,咬著牙,給他捶肩膀。
“哎呀,腰也不舒服。”
童蕓就瞪眼:“差不多行了啊!”
侯平安哈哈大笑,指了指她說道:“果然女人都是虛情假意的啊!”
童蕓就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侯平安就說道:“老頭畢竟是老了。其實今天我們只是一個陪襯,我們什么背景估計老頭都打聽清楚了。關鍵是老頭想要平衡一下家族里所有人的權力,包括已經開始走正途的花花公子亨利。”
“啊?”童蕓吃了一驚,“那我們豈不是什么也撈不到?”
“當然不是,我們可不是白去的。”侯平安笑了一下,“到了老頭那個年紀,金錢已經不是最重要的東西了。從今天他看亨利就知道。在今天,他不是家族的掌舵人,而只是一個父親,盡管他也沒明顯的表現出來。”
“這個社會最終是由人構成的,資本家最后也是人,盡管有時候資本家是吃人的老虎,但是老虎也會為自己的子女考慮周全。這就是本能。”
童蕓聽侯平安上課,倒是很虛心。
侯平安是真的看的明白人性的某些東西。特別是自從死了一次之后,對這種人性更加的清楚明白。
只要是一個人,那就必須具有人性的特點,不然與禽獸何異?
但是人性是復雜的,又是簡單的。復雜的人性其實說白了也就是簡單的人性的體現,一種是惡的,一種是善的。
老祖宗很早就有了人性本善和人性本惡的論辯。
多米尼克有著資本家的惡,但是也有著人本能的善。在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年齡了,他肯定不會忍心看著亨利被他的哥哥和姐姐逐出家族,自生自滅。
這不是他的本意。
而眾華國市場又是非常重要的市場,關系著品牌后幾十年的生存和發展。無論是哥哥還是姐姐,都不適合去開拓。反而是相對孤立的亨利才有可能背水一戰的情況下做得更好。
侯平安對著童蕓總結。
“這就像是在古代做皇帝的,想要用大臣來做事。關系網太過于復雜的大臣是不適合做改革的急先鋒的,因為有太多的利益關系擺脫不掉,所以改革必然是失敗告終的。所以要做皇帝手中的一把刀,做皇帝的急先鋒,就必須首先保證他是一個孤臣。”
童蕓覺得有些荒唐,但是卻有那么真實。
荒唐的真實,不就是這個世界的寫照嗎?
“亨利現在的關系網就符合這個孤臣的條件了。”侯平安就笑,還長長的嘆一口氣,“而我們倆就是這個孤臣手里,皇帝賜予的尚方寶劍。是用來開疆辟土,斬將奪旗,建功立業的,因為我們夠鋒利的。”
“嘿嘿……”童蕓笑起來,似信非信。
畢竟這些個東西都太匪夷所思了,連皇帝、孤臣、尚方寶劍都出來了。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等著吧,最多兩三天的時間,就會有結果了。”
侯平安就站起來,然后走到床邊,直挺挺的倒下去,床彈起來,將他在床上起伏了好幾下。
“你是侍寢還是跪安?”
侯平安斜著眼睛看童蕓。
“德性,還真把自己想象成皇帝了?”童蕓懟一句,但是還是站起來,準備走人了,走到門口,回頭問一句,“那個克洛伊是什么人?”
“想要知道啊?”
那肯定是啊!童蕓點點頭,滿是期待。
“想知道自己去問啊!”侯平安就將被子扯開,蓋在身上。西裝也不脫,反正就這樣睡覺了。
童蕓出來,給亨利打電話。
“親愛的蕓,聽到你的聲音太好了。”那邊傳來了亨利的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來。
“我就是想問一下,克洛伊是誰?”
“我妹妹!”克洛伊就回答說,“和我是一個母親的妹妹。也是我父親的女兒。”現在倒是沒有必要瞞著童蕓了。
“你父親有幾個妻子?”
這話問出來,童蕓就后悔了,畢竟這是屬于個人的隱私。
“三個。不過都離婚了。”那邊就傳來了亨利的笑聲,更像是自我解嘲一樣的笑,“我的哥哥有一個親生母親,我的姐姐也有一個。我和我妹妹也有一個。聽起來是不是很嘲諷?”
“真的很遺憾。”
“沒有什么遺憾的,只不過我妹妹一直都沒有拋頭露面,所以這一次迫不得已,才陪著我去見父親。”
“放心吧。候說了,最多兩三天,就會有消息。”童蕓安慰他。
“但愿吧,希望這次我們都有好消息。”亨利說這句話之后,就不想怎么交談了,“我要掛了,等好消息來了,我們一起慶祝一下。”
“這是當然。”
“給我向我兄弟侯平安問好。我很感激他。”
“我會的,放心吧!”童蕓說了一句后,就掛了電話。然后在自己的房間里發呆。無疑接下來的一兩天時間里,將會是她還有亨利最難熬的時候。
只不過第二天,一大早,亨利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而且聲音里都透露著興奮。
“太瘋狂了,等著,在酒店里等著,我們一定要一起慶祝一下。”
童蕓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那邊就掛斷了電話了,她有些懵的坐在床上。下一秒就猛然的醒悟過來了。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