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開暗自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材料，隱約可以看到這似乎是一份人員名單。
他暗自咂舌，不會是真理協會成員的名單吧？
莫教授人老成精，知道李重開在想什么，于是點頭承認：“沒錯！這就是江陽市真理協會所有成員的名單。”
嘶……李重開默默拿起桌子上的檔案，一頁頁的翻找起來。
其中不乏一些他曾經所知道的一些江陽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么重要的名單平時居然就放在調查局里面嗎？
莫教授倒是無所謂，他覺得這個檔案還沒他收集的靈氣數據有用呢。
“您不會是在逗我吧？”李重開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到底是在演哪出？
莫教授搖了搖頭，“在你心中所謂真理協會到底是個什么存在？里面的人又都是些什么人？”
李重開回憶了一下，他倒是沒有真的見過，但是沈玲心見的很多呀！
變相就等于是他見過了。
“呃……大部分穿黑袍，主要成員有修士有魔女。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超凡人士，勢力遍及全球。”李重開思考了一會兒說道。
不過他轉念又想起當初什么都不知道的時候，他也問過林疏鴻真理協會是什么。
當初林疏鴻只是說這是個由有錢有權的人組成的一個組織罷了。
“可能還有一些普通的有錢人？”
莫教授嘆了口氣解釋道：“以前是這樣的……但現在大概只剩有錢人了……”
“真理協會的本質就是異教！只是當時的組織者很有頭腦，打起了靈氣復蘇的大旗！還拿出了一些成果向超凡組織領導者展示。”
“頓時天下間凡是需要靈氣的超凡組織都在真理協會掛上了名。我也是那時候借著調查局在真理協會掛上了名。”
“可以說是當時誰敢擋真理協會，誰就是與世界為敵！”
李重開放下了檔案，這里面都是一些凡人，無所謂看不看了。
這一段歷史李重開也是知曉的，從第三者視角觀察沈玲心的人生時，不難發現她當時真的是在與世界為敵。
“只不過，這只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罷了，他們根本就不是為了靈氣復蘇，從頭到尾只是在收集嗔氣方便他們的‘主’罷了！”
人們對于超凡的渴望從未停止，即使是已經成為超凡的人們也不例外。
如此簡單的騙局卻將當時天下英雄蒙的團團轉。
只能說人類太容易被利益所蒙蔽了！
要知道收集嗔氣要付出的生命不在少數，可當時的一致言辭只有一個——這是必要的犧牲。
這些生命自然是不會由超凡承擔，只會由最普通的凡人來付出。
更可怕的是凡人自己也不會反對……或者說沒有反對的權利。
有錢人加入了真理協會，有權人也加入了真理協會，甚至莫教授自己也加入了真理協會。而他們也都是凡人。
莫教授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有什么資格笑話別人傻呢！
自己不也追求超凡許多年嗎！
說到底，自己和黎明將至那幫喜歡搞實驗的巫師也沒有什么區別。
莫教授搖了搖頭，不去想那些糟心事。
他轉而繼續解釋：“之后嘛，真理協會就崩了。變成了一片散沙，各式各樣的人都有。”
“我本來就對他們這個沒抱太大期望，所以也不意外這個結局！但是當時的我卻因此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莫教授似乎想起了之前自己大膽的行為，志得意滿的笑了笑。
“當時靈氣還沒有復蘇，但是名聲又被真理協會搞臭了！搞得我這種立志研究靈氣復蘇課題的，可是一點經費都沒了！”
“所以我只好另辟蹊徑！想辦法賺取經費。”
那時正值百廢待興，各個超凡組織都在上任新人領導，像莫教授這種搞研究的只好往后面放一放了。
李重開聽的入神，連忙給莫教授倒了杯水，莫教授贊嘆的看了一眼他，隨后繼續說道。
“即然真理協會能打著靈氣復蘇的名義干著復蘇邪神的勾當！那我為何不能反其道而行之呢！”
“于是我打著復蘇邪神的名義！集合了真理協會殘黨，從他們那邊搞到了我研究靈氣的費用！”
莫教授抿了一口水，感覺有點燙又放下了杯子。接著意氣風發的說：“當時可謂是一呼百應啊！”
李重開聽傻了，你們這幫騙經費的真是狠啊！
“您騙了多少？”李重開好奇的問道。
莫教授有些不好意思，對這個具體數目只字不提，只是說道：“財不外露！財不外露！”
他當時拿到那么大一筆錢，把自己都嚇壞了，為了自身安全，只好上報給了調查局。
當時剛上任的調查局局長姜馳也笑傻了，隨后又意識到真理協會這幾年的積累估計只會更多。
于是調查局率先出動，把真理協會剩下的老底給一窩端了！
其他的超凡組織后知后覺，也跟著開始在自己地區圍剿真理協會。
墻倒眾人推，這一下子搞的真理協會是真的很難翻身了！
“這么說您之前不只是江陽市真理協會的話事人！”李重開注意到這個細節，莫教授估計那段時間在真理協會那邊爬的挺高！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我一介凡人，自然是功成身退之后。便不沾這些東西了。”
莫教授笑容有些苦澀，他本想干一票就撤的，沒曾想這么努力的淡化自己，還是落得了一個江陽市話事人的身份。
更離譜的是局長姜馳覺得當臥底很有錢途！
讓他先干著！
莫教授想到此處，內心的酸澀難以言明，這江陽市研究中心的錢可都是他辛辛苦苦騙出來的呀！
不然憑什么聚靈陣（實驗版）只有軍方和他這里有啊？
除開創始人的身份外，便是因為有錢了！
“若不是后來靈氣復蘇了，我沒心思在那邊騙錢了，恐怕我現在已經混上老大了……”
莫教授追憶的看著遠方。
說來諷刺，靈氣的復蘇與真理協會無關，與他這個研究靈氣復蘇的也無關。
只是自然而然便復蘇了。
“我會不會有一天也會自然而然便悟道了呢？”莫教授呢喃著。
越是苦苦追求的東西就越難以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