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仙界。
車元溥所在靈派。
“砰!!”
一碗碟筷與地面進行了一次硬實力的比拼,立刻破碎了。
“混賬!車元溥這個混帳!枉費我對他的信任!!”眼前這名身份尊貴的長老呵斥著手下的弟子們。
之所以這么生氣是因為他的嫡系子孫在剛才與車元溥一同犧牲在了秘境。
伴隨著情緒的激動,這名身份“尊貴”的長老下巴上的觸須也在不停地舞動著。
似乎這不受控制的觸須是所有后天變化成上等人的獨有特征。也許這也是為什么車元溥之前會飽受這位長老青睞的原因。
“呼……”
像是氣消了一大半,長老也逐漸安靜下來。
他看向手下的弟子們,冷冷地問道:“這件事調查清楚了嗎?”
“調查清楚了。”一名弟子迅速上前總結道。
“起因是秘境時間的兩星期前,暗月教一名弟子不斷地侵犯我宗的私人地界,車元溥前去調查。”
“之后便死于非命,經調查盡管表面處理得非常好,但是我們還是查出來,被銷毀的尸體中含有極難察覺的靈毒。而車元溥死后所見畫面也被特意扭曲。”
弟子停頓了一下,洋洋得意的說出了自己的推斷:“所以我斷定這是一場嫁禍!是深潛宗嫁禍給暗月教的謀劃罷了!他這是想坐山觀虎斗!”
長老皺緊了眉頭,倒不是他不同意這個觀點,正相反,他很同意這個觀點。
但是同意歸同意,要不要報仇則是另一件事了。
在三所宗派里,深潛宗勢力最強,其余兩教實力不分伯仲。古仙界里大家為了獨占秘境,無論做些什么事出來都不稀奇。
所以勢力之間的權衡也變得尤為重要。
當然這只是因為他們打不過深潛宗,但凡打得過,也不會咽下這口氣。
“我個人事小,宗門事大。此事還需要暫時商議一番。”長老顫抖著觸須,緩緩閉上了眼。
弟子微微一愣,隨后悄悄地補充道:“根據調查顯示,這個靈毒很特別,能使中毒者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死去而無能為力……”
一聽到這熟悉的效果,長老立刻瞪大了眼睛!
這份靈毒的使用者他絕對不會忘記!正是這個人把他從下等人逼到了上等人,變成了現在的這副模樣!
是可忍孰不可忍!
“宗門之間確實不可輕易開戰……”長老陰沉著臉,看著眼前的弟子緩緩說道:“所以,我這次只是湊巧有幾件事需要你幫忙……你明白嗎?”
弟子聞言一怔,隨后立即明白了過來。
這是要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弟子明白!弟子一定能夠做得干凈漂亮!即使對方查出來,也一定是個人恩怨造成的!”
“好!”
深潛宗。
“怎么回事?他們到底想要做什么?!”深潛宗宗主怒問道。
近幾日,秘境幾乎是一團亂糟,每時每刻都有弟子莫名死去!這是在掘他深潛宗的跟啊!
一長老立刻站起身來!
他正是此次被重點照顧之人。凡是與他沾親帶故的都慘遭不測了,傻子也能猜出來這是報復。
“這極有可能是他們兩個宗派的聯手信號!”他立刻煽風點火的說道。
長老現在只想找個正當的理由報仇!
大廳上,無數的觸須飛舞,這里修練至深處的人,本就精神不正常,稍有刺激便容易被激發起怒火。
長老的這一番話一下子說到了宗主的心坎上。
單打獨斗沒什么好怕的,畢竟他們實力最強。可一旦對方聯合,那深潛宗肯定頂不住。
在三人混斗中,最先倒下臺的一定是第一名,因為第二第三往往會選擇聯手。
“不能這么下去!我們要主動出擊。”宗主立刻下定了決心。
與其他宗門面對開戰的心理不太一樣,畢竟深潛宗實力強,更有底氣。
“但也不能直接開戰,還是要先進行交涉。”宗主指著剛才站出來的那位長老,“無毒,這一次就拜托你了,你平時最穩重。記住,一開始務必不要太激進,適當威脅分化他們即可。”
“現在還不到全面開戰的時候。我們還沒有走到那一步。”
長老頓時獰笑一聲,他全家老小都被牽連了。
沒有走到那一步?
我必須讓他走到那一步!
“沒問題,我這次一定會妥善處理的。”
宗主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好。”
大戰一觸即發了。
沒有人知道這場戰爭的導火索到底是什么了。
因為此刻混戰在一起的三個宗門,每個人手里都有著對方的人命。當戰爭進行到這個程度的時候,除了歷史學家幾乎已經沒有人會在乎,戰爭的導火索到底是什么了。
也沒有人會想到戰爭的起因往往源于一個不起眼的仇恨。
廢墟中,一絲絲黑煙從倒塌的建筑中緩緩升起,火焰、尸體、倒塌的建筑是這里的主流旋律。
而在這廢墟的中間有個衣冠整潔的人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戴上它吧。”
李長夜笑瞇瞇地將一塊硬布遞給了眼前這個跪著的男子。
這里是古仙界,準確說是古仙界暗月教的廢墟。
暗月教已經在三教大戰中徹底被消滅了。
而眼前跪著的這個男子,如果車元溥還活著,那他一定能認出來,這正是當時他將李長夜誤認成的那個人。
也是這一場戰爭的起因。
“放過我吧,我已經沒有修為了。你已經整整囚禁我那么久了……我會的東西已經都被你學光了……”那名男子失魂落魄的跪倒在地。
早在秘境里,他就已經被囚禁了。
直到現在才被眼前這個惡魔從地底監牢拉出來,帶著他飛向了裂縫。
這是他第一次重見光明,只是沒想到看見的卻是自己故土的廢墟。
他甚至直到現在都想不清楚眼前的這個惡魔,到底為什么選中了他。
“我說了,戴上它。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李長夜依然笑瞇瞇的說道,繼續將這塊硬布遞給他。
男子好奇的看過去。
這只是一塊在普通不過的硬布。
像是隨處可見的垃圾。
男子不敢反抗李長夜,這些年里他早已習慣了服從,默默的將這塊硬布裹在了衣服外面,活像是一個飽受戰火的難民。
這一下子他倒是周圍的廢墟融為一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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