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戶塚君，能為我解答一個疑惑么？”
“請說。”
“為什么男性都這么花心呢？”
“不是所有男性都是我這樣的渣男，請不要因為我而對男性群體產生偏見，我不過是個無法代表大眾的扭曲個體。”
“可業界內還有許許多多戶塚君這樣花心的男性。”
“專情的也不少，我曾經也想成為一個真誠的人。”
“那為什么放棄了？”
“想與做是完完全全的兩碼事，我早早就無法成為那樣的人了。”
“不懂。”
“我也不懂。”
今天與日高小姐的對話，解開了我長久以來的疑惑，總算是弄清楚了那晚的事情。
然而我卻無法釋然。
按照日高小姐的描述，我想那天晚上我是發作了，無可奈何地，借由日高小姐的體溫來消除寂寞，這毫無疑問對她造成了傷害。
不可思議的，明明對于出軌這種事都感到心平氣和的我，反而會因為這樣的行為而內疚。
我的人格肯定腐朽了，像被酸雨浸透的古木，放置了千年萬年，從根部爛到表皮，沒有一處是完好無損的。
我輕輕劃開面板，日高小姐的親密度像是冬天里的暖茶，放置著不動，一點點的降溫。
“那么……我現在算不算是握住了戶塚君的把柄？”
“差不多就是這么回事吧。”
她發出“哼哼”的聲音，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要威脅我么？”
“那算不算恐嚇罪？”
“被女性聲優脅迫的事能叫犯罪嗎？”
我曾經與日高小姐搭檔過一部叫《被學生脅迫的事能叫犯罪嗎？》的TV動畫，分別出演男女主人公。
“想不到戶塚君還有心情玩梗，真是叫人佩服。”
她的語氣里只能聽見嘲諷。
我搖了搖頭：“只是故作鎮定而已，說心里話，這件事要是暴露了我會很麻煩，還請日高小姐替我保密。”
我能清楚聽見她冷哼了一聲。
“我為什么要替花心的渣男保密？”
“因為這件事被大家知道了的話，她們會變得不幸。”
“不幸的原因難道不是戶塚君的不忠么？你該不會是想說只要不暴露就完事ok了吧？”
“不巧，我就是這么想的。”
“人間之屑。”
被女性聲優辱罵，似乎并沒與我想象中那么不堪，聲音悅耳動聽，因為看不清她的臉，導致她的換氣與喘息尤為清晰，格外動人。
為什么以前的我沒能早點注意到她的可愛呢。
那個時候如果隱瞞著彩音的事情對她提出交往，她一定會同意的。
真是可惜，事到如今也沒有這種可能性了。
“我要怎么做，日高小姐才愿意替我保守秘密呢？”
“你覺得有這種可能性么？”
“看不出來日高小姐還是個頗具正義感的人。”
“我只是不想看見你這樣的家伙肆意糟蹋女性聲優，她們都是我的好朋友哦。”
“原來如此，日高小姐的目的，是希望那兩人能早早看清我的真面目，將我這樣的渣男甩掉，而不是想要弄得我身敗名裂是么？”
“把你弄得身敗名裂對我能有什么好處。”
“我明白了，那樣的話……我有一個提案。”
“提案？”
“說實話，我也深知這樣的行為是不被原諒的，我欺騙了她們的感情，可是卻無法停歇下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日高小姐的出現，或許對我是一個救贖。”
“我會主動與她們提出分手，也會坦白自己腳踏兩條船的事情，如果她們真的無法原諒我，無論如何也要將我的事情公之于眾，那我也就認了，畢竟是我有錯在先。”
“……這是，什么意思？”
她的話語染上一層疑惑，顯然是不明白為何我的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
“還沒聽明白么？我會與她們結束戀愛關系，兩邊都是，這不就是日高小姐希望的結果么。”
“身為渣男的戶塚君真舍得這么做？”
“我姑且也是個男人，既然暴露了那就堂堂正正的承認，不奢望得到她們的諒解，至少能過不再繼續傷害她們了。”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要是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打電話給水瀨小姐，當著日高小姐的面將所有的事情全盤突出。”
她突然沒了聲音，我想她應該是在打量我，我表現得很平靜，平靜到仿佛是個真誠而專情的絕世好男人。
“請務必這么做。”
半晌，她這樣回答了我。
真是個頑固的女人。
我故意表現出愕然的模樣，愣著說不出話，只是低著頭默默敲擊著手機屏幕，給有沙發去line。
不出所料，她立刻開始了譏諷地話語：“怎么？不敢了么？”
“只是在做思想準備而已。”
“我還以為你真有那樣的覺悟。”
我不再出聲，撥通有沙的號碼，將手機屏幕面向日高小姐，她也拿出手機，確認了上面是有沙本人的號碼。
電話被接通了。
“喂，有沙，我有話想對你說。”
接著，我以最上和人隱瞞著咲良彩音與清水有沙為前提的故事藍本下，演繹了一場渣男的悔悟，如果我能落下幾滴淚的話，想必效果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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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我沒有那樣的演技。
電話那頭，提前在line得知事情經過的有沙，傳來叫我再也別出現在她面前的怒吼，我想那音量連日高小姐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就這樣，電話被掛斷了。
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些想笑，但我還是偽裝出一副失落的模樣。
日高小姐似乎完全沒想到我會如此果斷，打亂了她所有的步調。
“竟然在電話里向女友傳達噼腿的事情，這種事難道不該當面說么？”
“我只是想讓日高小姐看見我的覺悟，我是真心在悔悟自己的行為，關于咲良小姐那邊，我自然會當面對她說清楚。
你也知道咲良小姐的性格，她與水瀨小姐有些不同，在電話里說這種事，只會讓我的處境更加糟糕，這點請你諒解。”
我當然不可能當著她的面給彩音打電話，也不可能對彩音說我出軌了，而見識到我剛才的果斷后，日高小姐的語氣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強硬。
“戶塚君，我真的對你的行為感到很遺憾，我曾以為你是個更加真誠的人。”
“很抱歉……沒能成為你理想中的戶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