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麻子,你媳婦來接你。”
“張濤,你娘來接你。”
“陳壽,你兒子來接你。”
地牢里忙的很,隨著大批百姓進來,巡察使們感覺手腳都不夠用了,有的百姓在進入地牢的時候,看到那些刑具,差點被嚇尿,癱坐在地,還沒審訊,就將曾經偷窺隔壁老寡婦洗澡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搞得巡察使一頓迷糊。
這點事情喊什么喊。
腳步聲傳來。
林凡跟周成來到地牢,一共抓了一百多號百姓,倒是沒什么恐嚇,嚇唬,就是讓家屬前來認領。
“姜候,審查的如何了?”林凡問道。
姜候辦事認真,的確是好幫手。
陳越則是鎮守地牢,為的就是以防真有人隱藏其中,對巡察使動手,一般人還真不是這些家伙的對手,但先天足夠。
姜候道:“林大人,一共一百三十二位百姓,如今審查結束,只有四位不是本地人,沒有任何親屬前來認領。”
雖說任務繁重,但只要能夠找到線索,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且,他也發現林大人的辦法很好,以親認親,都是生活在羅萊城,鄉里鄉親的肯定都認識。
“將他們帶上來,我來看看。”林凡說道。
“是。”
帶人的功夫里,陳越來到林凡身邊,輕聲道:“林大人,這四人里面是不是有賊人?”
“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會有,怕就怕賊人跑的太快。”
林凡完美的將所有結果都想的清清楚楚。
要是真沒有。
那只能說,對方跑的太快,沒有抓到,也不能怪我。
很快。
四位無人認領的百姓來了。
林凡看著他們四人。
好家伙。
都表現的很惶恐,也都長得很樸素,一看就是地地道道的老百姓,絕對不會參與那些惡事的人。
“麻煩四位自我介紹,為何沒人來認領。”
一旁的段柔眼疾手快,急忙將椅子搬到林凡屁股下,老老實實的站在身后,學習林大人的審訊之法。
身為女性巡察使,她必須更多的努力,為的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女性巡察使也是能夠撐起半天的。
從此刻開始,林凡融入到了他該有的地位中。
周成瞧了幾眼。
嗯,很不錯,已經頗有威嚴了。
林凡翹著二郎腿,笑瞇瞇的看著四位百姓,溫和的笑容,緩和著他們緊張害怕的內心。
“從你開始吧。”
他指著第一位漢子。
這位老漢長得很淳樸,害怕的情緒浮現在臉上,將見到官老爺的恐懼,展現的入木三分,很是驚顫。
“大……大人,小民叫張德全,家住羅萊張家村,務農為生,無兒無女,無父無母,一個月前剛到城內,目前給黃家老爺種地,黃老爺知道我的。”
林凡瞧著對方的手,的確有很多老繭,一看就知道是以種地為生的。
“下一位。”
“大人,小的叫劉二,是從天寶城偷跑過來的,小的在天寶城賭坊欠了鐵拳幫賭債,無力償還,才溜到了這里,自然是無親無故的。”
對方模樣長得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看起來好像還真的有點問題,像是喜歡賭博的人。
嗯……值得關注。
林凡將目光看向第三位,看起來很是老實巴交,很有蒙騙性。
“大……大人,小的叫王來福,是從荊城逃難來的,小的在那里的土地被地主老爺霸占,沒有活路,就來到了羅萊城。”
都很慘。
林凡琢磨著,這要是放在前世,絕對能弄成一個具有爆火潛力的綜藝節目,別問為何,問就是都很慘。
只有慘才能火。
隨后輪到第四位。
依舊很慘。
姜候沉思著,他反復琢磨對方說的話,并未從里面發現有任何問題,他疑惑的看向林凡,很想知道自己的偶像,從這些話里是否能想到辦法。
林凡道:“身家都很清白啊。”
“那將他們放掉嗎?”姜候問道。
至少他這聰明的小腦袋,還沒有發現他們四人有什么問題。
“別急。”
林凡擺手,隨后看著四人道:“現在你們四人將衣服給脫了。”
緊接著。
他看向一旁的段柔道:“你要不要回避?畢竟……”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段柔給阻攔了。
“林大人,這有什么好回避的,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嘛,況且我可是一位合格的巡察使,如果連這些都不能接受,我也不配成為巡察使。”
段柔面無表情,更是毫無波動。
林凡瞧著段柔,好家伙,簡直讓人刮目相看了,如果楊昆看到這樣的女巡察使,絕對會改變以往的想法吧。
不過仔細想想,應該很難。
把楊昆坑慘的女巡察使,是身體來了問題,血染湖泊,擋都擋不住。
四位百姓磨磨蹭蹭,很害怕,他們都是老實巴交的百姓,現在大人要他們脫衣服,還在這么多人面前,這讓他們感覺有些不合適。
可是他們不敢不聽。
只能慢慢的脫掉衣服。
一旁的周成琢磨著,看不懂林凡的操作,但他相信,林凡絕對是有著自己想法的,肯定不可能干這些沒有目的的無聊事情。
林凡目光不斷的掃視著,一般百姓需要經常干活,但是伙食方面并不好,身體普遍很瘦弱,尤其是賭博的那一位,竟然欠著賭債,灰溜溜的跑到這里。
說明沒少經歷毒打。
身上肯定是有傷痕的。
跟他猜測的一樣,的確如此。
林凡來到王來福面前,仔細打量著,拍著他的肩膀,“細皮嫩肉的,沒有干活的粗糙感,你說是從荊城逃難來的,我看你這情況不像啊。”
話音剛落。
王來福身體明顯有些緊繃起來。
但還裝作無辜的百姓,可憐巴巴的看著林凡。
周成他們注視著王來福,林凡將事情說到這種地步,如果他們還看不出其中的花樣,那可是真的白混了。
姜候恍然大悟,瞬間明白,他敬佩的看向林凡,沒想到林大人竟然能注意到如此細的細節,這的確不是很難想象的事情,但他沒有想到。
說明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大……大人,我真的是無辜的。”王來福還在假裝著老實人,在他看來對方的行為有點莫名其妙,讓脫掉衣服后,他才反應過來。
有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做到完美無缺。
他可能已經暴露了。
林凡微笑的拍著王來福的肩膀,“沒事,別緊張,無辜就無辜,沒人會誣陷你的,現在你就跟我們好好配合一下就行。”
“別害怕,沒事的。”
他找來鐵鏈鎖住對方。
王來福看著眼前的情況。
很想詢問。
說好的無辜。
為什么要將我綁起來。
王來福知道眼前的情況,萬萬不能沖動,就在這短暫的片刻間,他便已經想好了后續情況。
扣押對方。
立馬審訊。
“林凡,他的確是有些讓人懷疑,但你能確定他有問題?”周成問道。
林凡道:“肯定不會有錯的,絕對有問題,他的身體不像是尋常百姓的身體,而且他還是逃難過來的,按理說應該骨瘦如柴,哪有他這般的模樣。”
周成沉思著,說的有道理。
地牢中。
姜候目不轉睛的看著林凡,學習著林大人審訊方法,將對方扣押后,林大人就一言不合的捏開對方的嘴,巧妙的運轉內勁,震碎對方的牙齒。
竟然在牙齒里暗藏著毒囊。
明顯就是有備而來。
看來是想在被抓住的時候,直接咬破毒囊,服毒而死。
王來福沒有第一時間服毒,就是因為他對自身充滿信心,認為還有機會洗脫嫌疑,只是林凡根本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搞得王來福當場懵的很。
“說吧,巫蠱的事情到底是誰在背后指使,他們又都在哪里。”林凡詢問著。
他瞧著王來福,對方竟然是好無修為的人,否則但凡有點內力,也能早早就確定他是有問題的。
也許,這就是用來迷惑別人的。
王來福知道隱藏不住,低著頭,“我不知道。”
他是什么都不會說的。
周成沒有多說,準備好巡察使逼供的工具,這些他都在天寶城的時候體驗過,效果很是霸道。
很快。
慘叫聲傳來。
王來福經歷著巡察院大刑審訊,尋常人面對這些,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飽受折磨。
不管是精神還是肉身方面都難以承受。
林凡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很嘴硬,遭遇巡察院的逼供嗎,卻緊咬牙關,愣是不說。
就在周成準備繼續下狠手的時候。
林凡將他攔住。
他看著臉色煞白的王來福,輕聲道:“何必呢,你嘴硬的不想說,到頭來我們還是會找到他們,沒有人愿意死,如果不是看不到希望,你也不會這般的嘴硬吧。”
“說出來,我們放你一馬,同時給你銀兩,讓你遠離這場糾紛,你是小人物,沒人會注意到你,只要你躲藏起來一段時間,江湖中未必會有人知道你是誰。”
林凡跟對方說道理。
誰想死?
沒人想死。
尤其是這些小人物,很是珍惜自身的性命,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誰愿意遭這樣的罪。
王來福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你知道我是誰嗎?”林凡問道。
王來福看著林凡,很年輕,但不知道對方是誰。
姜候道:“這位是從海寧過來的天級巡察使林大人,負責此次事情的調查,他說話算數,說放你,自然會放你。”
林凡很滿意姜候。
多好的小伙。
完美的配合。
林凡道:“知道你心有顧慮,但你大可放心,你好無修為,對我們巡察院來說,你沒有任何威脅性,只要你將他們藏身點說出來,保你安全。”
王來福笑出聲來,“呵呵,想讓我出賣他們,別做夢了,你們巡察使的話要是能信,母豬都能上天,有什么手段就來吧,我但凡周一下眉頭就算我輸。”
現場氣氛很寧靜。
眾人對視著。
遇到頭鐵的家伙了。
“哎!”
林凡起身,嘆息一聲道:“接下來交給我就好了。”
語氣很溫和。
就仿佛是在說一件平平無奇的事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