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寺。
邪僧吳緣曾經的寺廟,也是佛教中舉足輕重的存在,雖沒有佛尊這樣的佛教強者坐鎮,但是在江湖門派中,也有著不一樣的地位。
“光明寺佛尊同意了。”大衍寺方丈,上元智看著手里的冊子,雙手合十,口念佛號,對他而言,此事代表的意義是重大的。
佛教是國教,以往不歸朝廷管制,但隨著林凡的出現,以強硬手段逼的江湖各大派不敢不聽從。
“方丈,那今后……”
“別說了,朝廷之中能夠出現一位這樣的人物,說明朝廷當盛,江湖之事已經不僅僅只是江湖管。”
“哎。”
佛教各派的表現還算正常,雖說佛尊退讓有點出乎意料之外,但他們始終保持著淡然,平和,肯定不能跟別的門派那般大喊大叫,直罵爹娘。
天師派玄微子看著冊子,心如止水,平靜的很,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第一眼看到林凡的時候,就看出他不是凡人。
做出的那些事情,實屬意料之中。
魔道中的大派都已經得知此事。
“鐵血盟號稱擁有四萬私軍,就連大宗師都無懼,現在竟然認慫了,就連四萬私軍都被鎮壓,那小子真有如此恐怖嗎?”
“還能說什么,他硬接武劫一掌,紋絲不動,還將武劫嚇住,看的我都一愣一愣的,要不是這些內容是天機閣傳播出來的,我都認為是假的。”
“要我說,還是看光明寺啊,這可是佛尊的地盤,竟然壓的佛尊沒有話說,就連密宗蓮花活佛到了燕城,連城都沒進去,白白的跟劍魔大眼瞪小眼,足足看了幾天,后來林凡回來,活佛直接轉身走了。”
“可怕,真的可怕,佛尊,武劫,活佛,這些都是江湖中的武林神話,面對他都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我們又能怎么辦?”
他們都是魔道中大派強者。
曾經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存在。
但現在……
“你們看天機閣最后一行字,是由林凡讓天機閣代傳的,他整頓江湖的決心不會改變,江湖各派都將由巡察院朝廷管理,凡是出現造亂門派,皆將滅掉,你們看看,這特么的是多么的囂張狂妄,誰能容忍,誰能忍受得住啊。”
說話的這位就是魔道大派中的一位高手。
他的抱怨沒有引起大家的共鳴。
反而所有人都低著頭沉思著。
最后留下的一番話,就跟一座大山壓在他們身上似的,也許有的人會將這當做一個玩笑話,但是在他們看來,這更像是林巡國使最后的通告。
就像是在說,別給臉不要臉,最后的機會給你們別不珍惜,否則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直接開干了。
意思就是這意思。
“喂,各位,你們能容忍?”
見沒人說話,這位魔道巨擘還想找點贊同感。
只是回應他的卻是。
“算了,忍了吧。”
“以后做事注意點,他不是開玩笑的。”
“呵呵,武劫,佛尊,活佛都不是對手,我們更加不是。”
聽到眾人說的話。
這位魔道巨擘張著嘴,愣神片刻,最終低頭,這特娘的都叫做什么事情,一個個都變慫了。
沒辦法。
他也只能認同這件事情,慫就慫吧,反正也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對于很多正道大派來說。
他們反感林凡的霸道,可是他們無能為力,只能欣然的接受,只是沒想到,竟然沒有人能夠壓得住林凡。
哎,現在的人都聰明了,明白誰先跳出來誰倒霉。
都城。
總院。
“他……他。”邱老滿臉震驚的看著手里的冊子,江海天被殺的事情早就知道,可是他憤怒歸憤怒,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林凡不按照套路出牌,搞得他束手無策,不知該如何是好。
如果要說給林凡整一個最恨他的排名。
除去個別幾位。
也就邱老是最痛恨林凡了。
殺了他一個學生也就算了,連忠心耿耿,甘愿給他當狗腿子的江海天都殺了,如何不怒,甚至殺就殺了,只要林凡主動書信一封道個歉,他也能假裝大度的原諒。
秦老道:“此人已經成長到我們正面無法對付的存在,有的事情先放一放,過剛易折,他壓著江湖,江湖卻不是隨便壓就能壓的,總有一天,當一切反彈起來的時候,便是他后悔的時候了。”
“何時反彈。”邱老問出了很愚蠢的問題。
聽到此話的秦老,猛地一個愣神,傻傻的看向他,眼神怪異,甚至是疑惑,仿佛眼前這位已經不時他所認識的邱老了。
活了一把歲數,竟然問出如此愚蠢的問題。
但凡有點頭腦的。
都不會問出此話的。
邱老仿佛反應了過來,感覺到自己問了一句不該問的話。
沒有多說。
秦老拍著他的肩膀,沒有多說,他能夠理解好兄弟的心情,任由誰被這樣搞,都會有炸裂的想法,失了智實屬正常。
頓時,兩人對視著,邱老感謝他的理解,都是合作多年的老伙計,一個眼神就能理解,也能明白他的難處。
“邱兄,我們總院將面臨著寒冬,他搞出的這些事情,已經震驚整個江湖,我們總院的威名已經被他踩在腳下,從今以后,人們只知道燕城巡國使,而不知都城總院,忍著,等著,不急,不慌。”
秦老安撫著,他就怕邱兄受到刺激,精神方面遇到問題,畢竟這事擱誰身上,都難搞的很。
“我知道。”
曾幾何時,如果有人跟他說,將來你們總院會被別的分院給搶走地位,他絕對一個大逼兜子扇過去,告訴對方,你是在做夢。
皇宮。
“你是說現在的江湖歸朝廷管了?”洪武大帝一臉懵神的看著呂巖,總感覺像是在做夢,可是這話又是從呂巖口中說出來的。
就算不信也得信。
呂巖道:“是的,林巡國使以一己之力鎮壓整個江湖門派,就連讓朝廷最為頭疼的嶺南鐵血盟都已經低頭,從此那邊不再是鐵血盟管理,而是由朝廷管理。”
洪武大帝張著嘴,現在也沒外人,倒也不用裝作威嚴,嶺南那邊是他的心頭病,不是不想管,而是鐵血盟有著私軍,比起朝廷的軍隊要強,同時牽扯太廣,除非鐵血盟親自同意放手,否則想要解決這件事情,實屬一件難事。
如今沒想到竟然被林凡給解決了。
這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振奮。
“好,實在是好。”洪武大帝拍著桌子,左思右想,自言自語道:“朕該如何賞他。”
呂巖無奈,多么的想告訴圣上,該賞的都在以前一次性被賞完了,真的是賞無可賞,只是他沒有說,這種事情還是留給圣上自己想吧。
畢竟,還有最后一物可賞,只是此事關系重大,絕非他能提出來的。
片刻后。
啪的一聲。
“想到了,朕想到了一個賞賜,你幫朕掂量掂量,看看這如何。”洪武大帝大喜,想賞賜想的頭疼,也是曾經賞賜的過猛,過快,一下子就給了很多。
因此,才會造成如今這番頭疼的場景。
“圣上請說。”
“你看將巡察院總院之稱,賜給燕城巡察院如何?”
這是他想到的唯一賞賜。
呂巖假裝沉思著,片刻道:“圣上的決策,自有圣上的道理。”
一旦真的下了這種決定,總院那群老家伙怕是真的坐不住了。
“嗯,朕是這樣想的,不過此事還需要你去總院走一遭,撤去他們總院之稱,怕他們對朕有怨言啊。”洪武大帝說道。
呂巖道:“他們的一切都是圣上給的,只要圣上的決策,他們都該接受。”
“嗯。”
夜晚。
總院。
呂巖來到了總院,看守的巡察使見到來人,恭敬的退到一旁,開門迎了進去,在都城可以誰都不認識,唯獨不能不認識呂公公。
呂巖辦事效率極快。
他知道跟總院的老一輩談,就得晚上談,晚上天氣冷,火氣沒那么大。
燕城。
“林凡,你看看現在的情況,你做的那些事情影響特別的大,我看很難有門派膽敢胡亂來了。”楊昆看著天機閣發布的一些數據情況,感嘆著。
天機閣就好像抓到財富密碼似的,對這件事情進行了深度的分析。
林凡笑道:“那肯定了,除非誰感覺活著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他要管的。
他做到這種地步,就已經足夠,而他也知道,能夠讓江湖如此聽話的主要原因,就是他能夠鎮壓,但凡他不在,這江湖又會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想要將那些門派解散是不可能的事情。
逼急了兔子都咬人,更何況是這些門派。
而他所做的這些事情,目的很簡單,誰讓他被田君忽悠成巡察使,既然干了這活,那肯定得對得起這職業。
保護普通百姓的安全。
此時。
徐明匆匆進來,“大人,天魔圣教教主仇九重來了。”
他看起來有點緊張,畢竟出現的是魔道圣教教主,那是極其可怕的存在。
林凡拍著他的肩膀,笑道:“別緊張,魔道教主也是人,見見吧,帶他到大廳來。”
“嗯。”徐明點頭應道。
楊昆沉思著。
林凡道:“沒事,他是個聰明人,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大廳。
一道身穿黑色暗金繡邊長袍的男子,負手而立,背對著大門,從后面看,宛如一座大山似的,紋絲不動,給人一種莫大的壓力。
跟隨林凡而來的數人,看到這樣的背影,心頭都莫名的顫動著。
這就是遇到強者的感覺。
段柔,徐明他們的修為不能說弱,但是跟這些強者相比,差距真的是一個天一個地,完全沒法比的。
“仇教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勿怪勿怪啊。”林凡笑著走進廳內,抱拳說著。
仇九重轉過身,看著林凡,難以想象毫不起眼的一位年輕人,眨眼間的功夫,甚至連反應都沒反應的過來,就有了這樣的實力跟成就。
真的匪夷所思,駭人聽聞。、
“林大人,久仰了。”仇九重也并未托大,同樣抱拳道。
林凡道:“不知教主遠道而來,有何貴干?”
聽聞此話。
仇九重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誰說老奸巨猾,眼前這小子分明就是明知故問,裝傻倒是一流,實在是厲害的很。
“林大人,你已經知道,何必多問呢,本教三位長老得罪林大人,被關押在此,想請林大人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仇九重開門見山道。
林凡笑著,“哦,原來是這件事情,不急,不急,前段時日我召集江湖同盟前來一聚,教主之子仇少俠親口答應本官,從今以后天魔圣教將聽從朝廷管制,奉公守法,應該是真的吧。”
他自然是這件事情,剛開始,他都想將那不成器的孽子亂棍打死。
天魔圣教縱橫江湖多年,魔道大派,豈能聽從朝廷管制。
可是隨著天機閣公布的冊子得知,不管是光明寺還是鐵血盟又或者密宗,都被林凡拿下,他便知道,天魔圣教想要抗拒是不可能的事情。
對方的態度很強硬。
發生沖突的話,絕對是天魔圣教受損最重,而且他也沒有把握鎮壓林凡,沒有把握的事情,便沒必要冒險。
因此,現在想來,這孽子倒也是做了一件不錯的事情。
選擇的很正確。
“當然,圣教從始至終一直遵守著朝廷的律法,自然是真的。”仇九重回道。
林凡笑道:“教主深明大義,不過那三位長老,卻是作惡多端啊,尤其是那位血魔,不僅他有問題,就連教出來的弟子那也是赫赫有名的魔頭,殘害不知多少百姓,本官身為巡國使,豈能坐視不管。”
“希望教主能夠理解。”
聽聞此話。
仇九重發現這小子比他想象中的要難對付很多。
瑪德。
本教主都已經如此讓步。
按照常理來說。
換做另外一個人,絕對是揮揮手,隨意說兩句,就同意放人,看現在這情況,想讓他放人好像有點難啊。
這輩子竟然還能遭遇到這樣的事情。
放在以前,都不會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