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紙張破裂聲。
看著被撕碎倒下的紙板,顏千諾眉頭微蹙,還是慢了一步么?
可明明她這次已經很謹慎了,一開始故意藏拙,就是為了一擊必殺。
“嗖!!”
眼角瞥見了幾道寒光,正朝自己飛來。
顏千諾抬手一揚,覆蓋于體表的血液就分出了幾滴,如子彈般迸射而去,精準地打在那幾道正朝自己飛來的銀針上。
“叮!”
銀針被撞得偏離了原來的軌道,刺在街道兩邊的墻上。
只聽“轟”的一下,看似堅固的墻竟如豆腐般,瞬間支離破碎!
石礫飛濺間,一道人影靜靜佇立。
李云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覺得好險。
幸好反應及時,不然頭就沒了!
他死死盯著顏千諾,心中騰起惱怒,可隨后卻好像發現了什么,雙眼陡然瞪大。
“玄月之體?!”李云失聲驚叫了一聲。
蘇鏡心中微沉,這是他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這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顏千諾左手上的菜刀一旋,改正握為反握。
淡漠的臉上泛出一絲疑惑:“那是什么?”
李云顯然不會給她解釋。
他就這么直直盯著顏千諾,呼吸愈發急促,面容也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潮紅。
剛開始沒有認出來,直到顏千諾徹底使出真本事后,他才嗅到了那縷被遮掩的氣息。
這種特殊體質特有的氣息,錯不了!
李云心中狂喜,每個特殊體質擁有者可都是寶貝,他們組織也一直在尋找,找到就是大功一件。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那就更不能放過她了。
他抬手掐了個指決,束在腰間的那一把針便緩緩飄了起來,懸在身前,伺機待發。
可就在這時,李云卻是一愣,目光越過顏千諾,看向她的背后。
只見顏千諾身后的路燈上,忽然多出了一道黑影。
一只沒有頭的幽靈,正雙手捧著一個錄像帶,靜靜地“看”著他。
怨魂級!
李云微微瞇起了眼睛,看這樣子,好像和那個女孩是一伙的啊……
要是真打起來,以一敵二,他肯定是不怵的,但是動靜可能會很大。
沒關系,有的是機會,先回去從長計議吧。
他這么想著,心中有了決定,也懶得繼續浪費時間了。
朝顏千諾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后,連一句話都沒留,眸光一閃,身體便軟了下去,化作一張薄薄的紙板落在地上。
懸在身前的銀針失去了主人的控制,也叮叮當當地落在了地上。
看見這一幕,顏千諾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這是……走了??
而另一邊的蘇鏡也是一臉懵逼,他都準備出手了,那個神經病怎么就跑了?
一人一貓的注意力都在李云身上,根本就沒發現背后靜靜站在的吳頭。
當然,這也有福伯的一份功勞。
當李云消失后,吳頭的身影也再次隱藏了起來。
顏千諾保持警惕靜靜地觀望了一陣,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發現有異常。
她這才明白李云是真的離開了,神色不由緩和下來。
“酥酥,過來。”她解除能力,把菜刀放好后朝蘇鏡招呼了一聲。
“喵喵~”
蘇鏡趕緊跑過去,一個起跳跳進顏千諾的懷中。
走了就走了吧,算他跑得快!
蘇鏡已經牢牢記住了李云的氣息。
看那人的樣子,肯定是不會放棄的,等下次出現就是他的死期。
小貓咪可是很記仇的。
……
沒有李云的阻攔,顏千諾和蘇鏡很順利地就回到了家。
今晚顏千諾不用上班,清吧老板也和超市老板一樣,給她打了個電話,說這個星期休假。
顏千諾也不以為意,正好趁此機會把晚上的工作給辭掉了。
今天的收益很是不錯,雇主們已經陸陸續續把錢打過來了。
一共十一個委托,加上之前賺的十萬,現在存款一共兩百來萬吧,交學費綽綽有余。
剩下的錢,就算接下來十年顏千諾天天玩不工作,也足夠她揮霍了。
但顏千諾卻沒有把這筆錢全部留著自己用,把未來四年的大學學費全部存進一張卡后,蘇鏡便眼睜睜地看著她把整整兩百萬轉了出去。
轉到一個備注為“父親”的人的賬戶上。
還順便發了一行信息:“還你的,剩下的下次還。”
她只給自己留下幾萬塊。
高了,血壓高了。
蘇鏡心疼得要死,心中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看來這對父女之間的矛盾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啊……
在發完那條信息后,顏千諾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兒呆,隨后重重呼出一口濁氣,面上浮現出輕松。
“快了……”她呢喃了一聲,手下意識在蘇鏡的貓貓頭揉了揉,揉了又揉。
蘇鏡覺得照她這樣擼下去,自己估計很快就要禿了。
但又不舍得掙扎,畢竟還挺爽的。
“酥酥。”
忽然,顏千諾低頭輕輕叫了他一聲。
“喵?”
蘇鏡抬起頭,卻見顏千諾正靜靜地看著他,雙眸像是一灘死水,看不出喜怒。
怎么了這是?
還在不開心么?
蘇鏡沒有往別的方面去想,還以為她是因為今天李云和父親的事而不開心,不由抬起小爪搭在顏千諾手上,然后往她懷里用力蹭了蹭,好像是在哄她。
但其實這更像是在撒嬌。
顏千諾眼底終于有了點波瀾,她張了張嘴,好像想說些什么,可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無奈化作一聲低低的嘆息。
“算啦,真拿你沒辦法。”
她站起身,把腦后束起的馬尾放下,然后回頭對蘇鏡笑了笑。
“沒事哦,就是想叫一下酥酥。”
“喵嗚?”蘇鏡歪了歪腦袋,有點莫名其妙。
在角落暗中觀察的福伯看見這一幕,卻是眼角一抽,忍不住看了眼旁邊的吳頭:“嗯哼?”
吳頭:“嗯嗯!”
它手里握著的錄像帶也微微顫抖了一下,好像是在點頭贊同。
福伯接著道:“那怎么辦?”
吳頭:“不知道。”
它們面前的寶兒聽得一臉懵逼,呆滯著臉。
福伯它們在講啥子,我怎么聽不懂?
寶兒想要問,可顏千諾在,它又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