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二哈蘇定定在自己窩前刨著土。
兩只狼小弟在幫它。
一狗二狼弄得渾身都是土……待坑挖得差不多后,它們露出了滿意的笑,然后對視一眼,又搖著尾巴把坑填了回去。
小老虎希希則是趴在旁邊有些懵逼地看著,完全不能理解。
它忍不住問道:“很好玩嗎?”
“好玩!”蘇定定露出了個傻乎乎的笑。
“嗷!”×2,狼小弟們也露出了同款又睿智的笑。
狗與狼的快樂就是這么簡單……
希希陷入了沉默,欲言又止。
蘇定定興致正高,已經是徹底沉浸在自己世界中了。
十分鐘后,它和狼一狼二無比滿足地抖了抖身子,把身上沾著的泥土甩掉,而后懶洋洋地躺了下來。
果然,把洞洞填滿真的是太解壓了!
快樂!
對了……
這時蘇定定好像才想起什么,猶猶豫豫地朝小老虎說道:“希希姐……你有沒有發現老大回來之后,好像有哪里不對?”
“嗯?”
“就好像變了只貓似的。”蘇定定悄悄看了眼別墅,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更加深不可……”
“更帥了!”小老虎希希雙眼閃出了星星眼。
蘇定定:“……”
算了不和它說了!
二哈搖搖頭,眼中閃過迷茫和不解,但很快又拋之腦后了,它扭頭看向身后剛被填好的坑,又蠢蠢欲動起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老大的氣息突然變得這么奇怪,但終歸是好事,反正它現在也是老大的狗了,老大越強那肯定是越好嘛!
“貞子貞子,你看見我的頭了嗎?”
“陪我出去找頭好不好?”
“貞子貞子……”
亭子中,吳頭牽著貞子的手輕輕地甩啊甩,像一個撒嬌的小孩,貞子卻是任由他鬧騰,靜靜看著它。
如瀑布般垂下的黑色長發緩緩飄起了一縷,露出被遮住的一只眼睛,只是相比當初,眼中的血絲卻是消散了不少,和正常人差不多。
這雙眼睛挺美的,就是沒有高光,平靜得如一攤死水。
只有在看向面前的吳頭,才會起一點點波瀾。
“不要……著急。”
貞子輕輕握緊吳頭的手,那縷長發又緩緩放下,把面部遮得嚴嚴實實,神色自然也是看不清。
“快了……”
它呢喃著。
只是聲音卻近乎低不可聞,聽起來倒不像是對吳頭說的,反而像是和自己說的。
亮堂堂的客廳中,蘇鏡簡單地給顏清還說了一下在門戶內發生的事。
當然,是有保留的說。
和莆的身份、守護者之類的都被他略過去了。
就說里面是曾經擊殺人偶原生的一尊血念級詭譎,與自己身世有點淵源,就成全了自己,幫自己凝結了域,然后自己在陰影世界中不小心待久了。
守護者的層次,距離顏清還顏千諾太遠了,他們兩人只是A級,對標的也只是厲鬼級,而他的敵人可是血念級之上的邪種級。
況且蘇鏡自己對此也是一知半解。
他們幫不上自己,知道太多不是一件好事,說出來也是多兩個人憂慮罷了,干脆就不說了。
至于身世……他哪有什么身世,隨意編出來敷衍一下罷了,而且顏清還和顏千諾也沒有問。
“原來如此。”老顏嘆了口氣:“節哀。”
他還以為蘇鏡是因為和莆的死而不開心,既然和身世有關,那其實也算是半個長輩吧?結果被自己吃了。
老顏換位思考一下,都覺得難受得厲害。
不過蘇鏡的話也驗證了他之前的一個猜想——小貓咪這么強,肯定是有了不得的血脈和背景的,只是不知是因為什么變故流落在外,這才被自己小女兒撿了。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顏清還略微收了收思緒,把蘇鏡剛剛說的話精煉了一下翻譯給顏千諾。
顏千諾倒是沒什么反應,只是不自覺地把懷里的貓咪又抱緊了些。
這丫頭好像還沒從“失去酥酥”的惶恐中緩過來,一路上都不說話,就抱著貓咪,一直抱到現在,生怕一松手貓咪就會飛走一樣。
蘇鏡也只好由她了,反正他是被抱得很舒服,于是就心安理得地默默享受起來了。
等老顏講完,小貓咪打了個呵欠,然后用一種很漫不經心的語氣開口問道:“對了老顏,邪種級詭譎你遇見過么?”
“邪種級?”顏清還愣了一下,隨后搖頭:“沒有,聯邦成立以來的這兩百年間,就沒見有邪種級出現過了。”
“一次都沒?”
“一次都沒。”顏清還說道:“要是出現了那就出大事了。”
“很強?”
“嗯,邪種級詭譎在古時候又被人們稱為邪神。”顏清還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每尊邪種級的現世,無一不是一場浩劫,最恐怖的一次是一千年前,南洲整個洲的百姓都被屠了八成。”
“邪神……”
蘇鏡陷入了沉思,最后那個“神”字的含金量他自然明白。
隨后他又有些不解了,沉聲問道:“那為什么現在見不到蹤影了呢?”
現代世界比以前可繁華了不知多少倍,于強大詭譎而言這就是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糧倉,就算是邪種級,那應該也更禁不住誘惑才是。
“不知道,不過司里猜測或許與兩百年前那場大戰有關。”
聽到這個回答,蘇鏡精神一振,他正想著該怎么問兩百年前的大戰呢,老顏這就把話題扯過去了,好得很。
“細說細說。”小貓咪豎起了耳朵:“我好奇好久了,兩百年的大戰是怎么回事?然后各洲怎么突然就成立人類聯邦了?網上關于這段的歷史都沒怎么講。”
“這……”顏清還撓了撓頭,訕訕一笑:“說來你可能不信,我當年歷史考試就考了個鴨蛋,所以……細節啥的我也不太清楚。”
“喵?”
“我就知道發生過一場大戰,然后原本是一盤散沙互相爭斗不休的各洲各國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就摒棄前嫌聯合在一起了。”
“由于那場大戰并不光彩,而且聽起來太過駭人聽聞,所以就沒讓民眾知道……”見貓咪似乎有些失望,顏清還趕緊道:“不過司里倒還有記載,我權限剛好夠,如果酥酥想知道的話,我等下就去幫你翻翻……”
“不必麻煩。”
這時,在天花板上靜靜聽著的福伯卻是忽然開口了。
“啊?”
“喵?”
蘇鏡和顏清還不解地朝它看去,卻見福伯笑了笑,輕聲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