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姐這些年也不容易呢。”顧秋情嘆了口氣,“你一個人在外面闖蕩...不覺得孤單嗎?”
“是有些孤單...”顧浣溪抬起手,用手指撥弄了一下自己的發梢,頓了一下,才輕聲道:“但一個人總得適應,而且,現在也有安知魚了,也多了一個妹妹了,總比以前好了很多不是嗎?”
在安知魚和她的順序上,其實是有一點問題的,因為安知魚在前,盡管她認識安知魚確實是早于自己,也是因為安知魚,才會和自己相認的,但對方總給她一種,在刻意強調她和安知魚關系的感覺...
其實有一個人也會給她同樣的感覺,安知魚的姐姐安知水,但安知水只是隱隱給人一種這樣的感覺,她的態度很正常也很溫和,所以與其說是一種感覺,說是錯覺更合適,但顧浣溪不同,她確確實實是在強調她和安知魚的關系,就好像...她看自己不像是妹妹,更像是一個...情敵?
當然,按照實際年齡來說,無論是顧浣溪還是顧春花,都只能算是她妹妹了。
顧秋情是比較敏感的,因為毀過容的關系,所以對人的神態和語氣表現格外在意,對方表現出來的感覺,就好像是隱隱透露著一種“他不屬于你”的感覺。
而且和安知水不同,和安知水聊著聊著你會漸漸覺得那種感覺是錯覺,但和顧浣溪聊著聊著,你會漸漸覺得她確實是這么想的。
當然,有些話不好直接說。
兩姐妹聊了一段時間之后,互相交換了手機號碼,這才離開了咖啡店。
顧秋情和安知魚走在回去的路上,顧秋情顰著柳眉,“我怎么感覺浣溪姐老是強調和你的關系,她不會真的喜歡你吧?”
安知魚搖了搖頭,“這我可不清楚...”
雖然她說她喜歡自己,但實際情況安知魚也不知道,而且他自己心里的想法是更偏向于她不喜歡自己,而是帶著某種目的性的。
更何況,就算確定她喜歡自己,也不能直接說出來啊,要不然秋情真的會以為自己和顧浣溪之間有什么的,這可是大大的冤枉啊,從安知魚認識顧浣溪開始,就一直保持著警惕來著,對她根本就沒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顧秋情白了安知魚一眼,她是不相信安知魚看不出來的,就按照顧浣溪的表現來看,她絕對是表現的相當主動的那種,安知魚又不是呆瓜,對方也不是前世白可卿那種笨蛋,就算是,現在的安知魚也能看出來,他多半是在裝傻。
不過這樣的話可就麻煩了,她想讓顧浣溪和顧春花和解,可不是想給自己找一個情敵...頭疼啊...
“咱們回家吧,你不在家里陪著我,水姐姐心里得不舒服了。”顧秋情搖了搖頭,把這些事情放在一旁,說道。
“我姐沒這么小氣。”安知魚聞言有些好笑地說道。
“她對你當然不小氣,但是女人相輕,雖然水姐姐很好,但生病的時候總想讓自己最親近的人在身邊的,媽雖然在身邊,但你不在身邊,而我又是把你帶走的罪魁禍首,雖然水姐姐不會記仇,但不意味著她現在不會在心里念叨我。”顧秋情搖了搖頭,“換句話說,如果我生病了,水姐姐卻要把你拉走去辦事情,我心里也會有些不舒服的,這倒不是什么小不小氣...人之常情。”
安知魚也知道這一點,但是對他而言,姐姐只是感冒發燒而已,更何況有媽媽陪著姐姐,顧浣溪和顧秋情的見面也很重要,而且就像顧秋情說的那樣,安知水不會因為這個小問題記仇的,姐姐對他的依戀,安知魚當然很清楚,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或許比自己更了解姐姐的,除了姐姐自己之外,也就只有媽媽了,所以他確信,姐姐雖然可能有些不習慣自己不在身邊的感覺,但不會因此記恨秋情的,那樣的話,就不是自己認識和喜歡著的姐姐安知水了。
“你覺得顧浣溪怎么樣?”安知魚問道。
“怎么樣?什么怎么樣,你指得是什么方面?”顧秋情聞言看向了安知魚,安知魚則伸出手握住了顧秋情的手,微笑著問道:“覺得她是個怎樣的人?”
“性格稍稍有些強勢,和我姐姐不太一樣,不過性子同樣有些急,這一點倒是和我姐姐一樣,她和我聊天的時候不止一次地強調過你和她的關系很好,就好像急于表現給我看一樣,這樣有兩種說法,一種是她對你和她的關系不夠自信,所以需要用話語去強調,用這個來提醒我注意某些方面,你知道嗎?如果她不是顧春花的雙胞胎姐姐的話,我甚至覺得她像是小三來展示主權一樣,這導致我們兩個人聊天的時候畫風有些古怪,我想強調‘我們是姐妹’這樣的關系,她好像更注重于強調‘安知魚才是我們相認的關鍵’‘安知魚對我更重要’的感覺。”顧秋情嘆了口氣,“這弄得我很尷尬啊,都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和她說話了。”
安知魚皺了皺眉,顧浣溪今天的表現很完美,完美到挑不出什么毛病。
“春花姐是mit畢業的吧?”安知魚問道。
“對啊,mit的eecs系,她現在的工作不也是老本行嗎?怎么了?”顧秋情聽安知魚突然問起顧春花的情況,有些奇怪。
安知魚思考了一會兒,接著問道:“你確定嗎?”
“當然確定,家里還有畢業證書,你懷疑我姐學位造假不成?”顧秋情有些好笑。
“不是...”安知魚覺得自己有些多慮了,如果不是eecs系畢業的話,顧春花哪有那么多專業知識用來開發獨立系統啊。
他當然不是懷疑顧春花學歷造假...只是在思考如果說兩人為同一個人,她怎么會有如此精湛的演技和心理素質。
安知魚都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多疑了,就連顧秋情都看不出兩人是同一個人,自己卻老是這樣懷疑...關鍵,除了對方為什么喜歡上自己這一點之外,對方也沒有露出更多的疑點,揪著這點不放,也沒有意思。
差不多也該完全排除這種嫌疑了,可以承認顧春花和顧浣溪就是兩個不同的人了。
安知魚搖了搖頭,牽著顧秋情的手,到了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上車之后,十多分鐘,到了家。
安知魚和顧秋情一起走進了小區,就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白可卿!
白可卿正和明心靜一起走向安知魚家所在的那棟樓。
“可卿來了啊...”顧秋情抿了抿嘴,“那看來我是不能過去了。”
安知魚聽到這話,稍微有些心酸,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如果你想的話,也有合適的理由。”
“算了,理由再合適也只是理由,心里總是有鬼的,而且也會給你還有媽和水姐姐添麻煩。”顧秋情搖了搖頭,“那我就不上去了,代我向水姐姐和媽打聲招呼吧,我就先回去了。”
安知魚聽到顧秋情的話,和她牽著的手微微用力,“總有一天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待在我身邊的。”
“希望你說到做到。”顧秋情呵呵一笑,“別這么看著我啦,我沒覺得有什么好可憐的,畢竟我已經當過一次勝利者了,只是有點可惜而已,好了好了,回去吧。”
“我先送你回家吧?”
“不用...”
“用,走。”安知魚拉了拉顧秋情的手,略微有些強勢地說道。
顧秋情噗呲笑了出來,“好吧,你要送我回家就送我回家吧,其實...我真的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失落。”
安知魚沒說話,牽著顧秋情的手離開了小區。
顧秋情落后安知魚半步,她看著他的背影,嘴角的笑容蕩漾著,“你知道我喜歡你哪一點嗎?”
“哪一點?”
“以前喜歡你那種不求回報的付出,現在喜歡你擔心我多想的強勢,亦或者說,其實我喜歡的不是哪一點,而是喜歡你,所以,就喜歡你所有的地方。”顧秋情咯咯一笑,“愛你唷。”
以前怎么沒發現秋情這么甜膩?安知魚覺得前世真的是限制了秋情的發揮了,她本來就應該是個皮囊和靈魂都非常有趣且讓人喜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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