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公交車站。
此時還有其他人已經在這里等候公交車了。「隊長,張干事,你們也坐公交車啊?」沈方舟看到兩人過來,笑著打了個招呼。
兩個人平時下班,一個走的早,一個走的晚,幾人平時很難能碰到一塊。
周小川笑著點了點頭:「嗯,家里住的遠,坐公交車方便一些。沈教授這是去哪里?回家嗎?也是這一趟出去就是一個禮拜,是要回去看看家人。」
沈方舟苦笑的搖搖頭:「老伴不在了,家里就我一個人。」
聽到這話,周小川恍然的點了點頭。「哦,這樣啊!」
隨后就沒有再多問下去,因為公交車已經過來了。上了車,車上已經有不少的人,幾人只能擠一擠了。
沈方舟看周小川掏錢,便笑道:「隊長,你住哪里?」
「南鑼鼓巷那邊!」
「哎呦,這可不近,你這都好幾段了,不便宜吧。得一毛多吧,這一個來回一天得三毛錢呢!辦個
張果果聽到這話,噘了下嘴,不過還是答應了下來,誰讓對方是領導呢!
「你要什么票?電車2塊5,汽車3塊5,電汽聯合票是4塊2。」
周小川聽完,很容易理解,想都沒想的說道:「辦一個電汽聯合票吧!」
這里是近郊,只有汽車,但是城里坐車的話有電車可以坐。
也就貴幾毛錢而已。
張果果'嗯'了一聲,答應了下來。
車子一路前進,郊區停靠點比較少,進入城區就開始多了起來。
「隊長,張干事,我到站了。」「哎,好,再見啊!」
「再見。」
對方打個招呼便下了車。
等對方下車以后,車子上又開始往里面擠人了。正好是下班時間,人多的不行,都在拼命的往里面擠。
周小川看著沈方舟離開,車子還沒有出發,趕忙喊道:「師傅,我們也下車。」
售票員看著剛剛關掉的車門。
有些不滿意;「喊了半天站,你們早干嘛去了!」話是這樣說,不過還是將車門給打開了。
周小川一邊往外擠,一邊笑道:「不好意思啊,大姐,這人下班了,耳朵還沒下班呢!落單位忘記帶上了,在聆聽毛**他老人家的教誨呢!」
聽到這話車上的人都笑了出來。
售票員聞言也收起了嚴肅的臉,笑了笑。
隨后催促道:「行了,快點,車子還趕時間呢!時間到了沒進站扣我們獎金呢!」
「哎,好嘞!馬上下去!」
說話間,兩人擠到了車門,這才算是下了車。兩人剛下去,車門便被關閉,車子就開走了。「隊長,沒看出來,你這嘴還挺貧的啊!」
張果果一邊悄摸摸的跟在他后面,一邊低著頭笑道。
眼睛一直盯著沈方舟離開的胡同口。
周小川也假裝盯著那邊,一邊走,一邊笑道:「這本來就是我們的錯,說兩句好話,又不掉塊肉。」
要不是后面的拖
油瓶,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在后面。
因為沈方舟去了胡同口里,向著里面走了進去。
來到胡同口,假裝看了一眼,沒有看到沈方舟的身影,兩人悄悄的向著里面走去。
路上還有不少下班的人,還有大爺在附近遛彎。進了胡同,兩人的動作都很自然。
要是太鬼鬼祟祟了,說不定會被朝陽大媽當成特務,扭送到附近的居委會去。
上次來過一次,周小川自然知道地方在哪里。七拐八拐的穿過幾個胡同,來到了一個四合院附近停了下來。
看著已經進去身影,張果果對著他問道:「怎么辦?要不要找個借口進去打聽一下?」
隨后搖了搖頭:「不行,他在這里住了這么久!街坊鄰居都熟悉的很,很容易就露餡了。」
聽到這話,周小川瞥了對方一眼。還不算太傻!
隨后說道:「這樣吧,我們在附近等一會吧,對方如果傳遞消息,在這四合院里的可能性不會很大。晚上應該會再出去一趟。沒那么快的。」
張果果點了點頭。
兩人隔了一個四合院,在角落里待著。假裝聊天。
這人啊,經不起念叨。
等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兩個大媽走了過來。
警惕的打量著兩個人,:「你們兩個是干什么的,鬼鬼祟祟的,我們在這來回好幾趟了。」
周小川聽到這話,一陣的無語。
剛要說話,旁邊的張果果便將話接了過去。
「大姨兒!我們在這等人呢!我娘在徽州,這不是聽說這里有人弄對調嗎?我就過來看看!」
聽到這話,對方頷首了一下:「哦,這事情啊!我說你們兩個看著面生呢!這對調不好弄啊,我家的三兒還在北大荒沒回來呢!」
不過還是不放心的說道:「你們哪個單位的?證件帶來沒?我們看看!」
張果果聽到這話,將證件拿了出來遞了過去。對方看著證件,也不知道看沒看懂,對比了一下,將證件又還給了她。
又看了一眼周小川。
周小川見狀,將證件拿出來遞給了對方。
不過還是解釋了一下,免得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發生。
「我和她是一個單位的,我陪她過來看看。上面有單位的名字。」
對方接過去看了一眼。
確認沒有問題了,這才說道:「行,沒問題,那你們忙,我們去巡邏了啊!」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哎,大姨兒,您慢走啊!忙好了趕緊回家吃飯了。」
張果果對著兩個大媽親熱的喊了一聲。
見兩人離開,她這才回過頭來,對著周小川挑了挑眉毛!
聽到他的話,周小川翻了翻白眼:「幸好附近沒熟人,不然讓人誤會了!」
張果果聞言,一邊將證件收起來,一邊笑道:「你怕什么,我說我娘,又沒說是你娘。誤會什么啊?」「就你這濃濃的兒化音,典型的本地人,誰會相信你是徽州人?往里面站站,好像有人出來了。」
周小川沒好氣的回了她一句,隨后趕忙示意她身體躲進胡同里。
張果果將身體隱沒在胡同里,這才悄悄探頭看去。門口的大爺正在和里面的人說著話,但是看不到誰出來。
不過等了沒幾秒,沈方舟的身影從院門口走了出來。
對方和門口的大爺打了個招呼,隨后看看胡同的兩頭,這才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兩人向著后面隱沒了一下。
見對方走遠了,兩人這才悄悄跟了上去。
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刻,路上也有著不少的行人,倒也沒有引起對方的注意。
對方一路走來,時不時的和附近行人,以及路邊店鋪的人打著招呼,顯然這一帶的人對他也是比較熟悉的。
穿過兩條胡同,來到主干路,對方去了一趟郵局,打了一個電話。
簡短的說了一句,老地方見,便掛了電話。出來以后進了路邊的一家餐館。
春風餐館。
看著對方進了餐館,張果果一陣的猶豫,進不進都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不進去,不知道對方在干嘛,萬一就是在酒館里傳遞情報呢!
進去了很容易暴露。
看著對方的表情,周小川搖搖頭。這家伙在這里太礙事了。
內地不像外面。
你還能通過化妝掩蓋一下,但是這里,你要是化的濃眉大眼,鐵定要倒霉的。
想了一下,他還是決定將對方給甩開。
隨后對著她說道:「我先想辦法進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動靜,你在外面等著好了。」
如果是他自己,根本就不用進去,就能發現所有的情況。
但是對方跟著,就礙事許多。
張果果想了一下,最后還是點了點頭,「行,那你試試!別被人給發現了。」
周小川聞言提了提手里的布袋子。
「放心好了,我找個地方換一下衣服,你在這盯著!」
說完,離開這里,向著附近的胡同里走了進去。左拐右拐以后,找個沒人的角落,進了空間里。換了一套比較舊,但是洗的比較干凈的藍色工人服,戴著一頂藍色帽子。
順帶還帶著一個醫院那種厚厚的棉口罩。
弄好以后,換上面具,戴上口罩,這才悄摸摸的走出了胡同。
看著角落里待著的張果果,他沒有走太近,免得被對方給看出來什么。
「咳....」
輕輕咳嗽一聲,假裝生病,對著張果果示意了一下,便向著餐館里走了進去。
雖然京都的餐館多的很,但是京都的人也更多。窮是窮了點。
終究還是有很多就餐需求的,里面的人不少。
進來以后和昨天去的萃華樓,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里面濃煙密布,都是大聲說話的聲音。
餐桌邊坐著一些人,等著就餐,桌子上還有前人吃過以后沒收的碗筷。
吧臺前一個穿著圍裙的青年,正在忙碌著記錄客人點的菜。
菜品沒有菜單,直接寫在后面的黑板上,種類很少,就那么十幾樣,愛吃不吃。
而此時沈方舟,正坐在角落里。
桌子旁邊已經有幾個人在那里坐著,等著就餐。
沈方舟的面前,擺放著一盤水煮花生米,一個陶瓷的細頸酒壺和一個小酒盅。
酒壺有些像后世電視里看到的,日料或者韓料店那種小酒瓶。
老頭顯然是認識人的,不然上菜不會這么快。沈方舟一邊喝著小酒,一邊在那里看著酒館里的一陣喧囂。
「老沈,要不要來個拍黃瓜下酒!」
服務員正在收拾餐具,對著隔壁的沈方舟笑了笑。這話一出有人不滿意了。
「我說這位同志,我們的菜早點了,還沒上來,這剛來的就有菜了。」
不過服務員沒在意,不陰不陽的笑著回了一句:「您吶,要是趕時間,去旁邊的飯店,不行的話,去慶豐路、豐澤園也行啊!那里的出餐快更快。」
「哎,這你同志怎么說話的啊!」
「我沒說錯話呀!那大酒樓出餐是比我們快
啊!」旁邊的沈方舟見狀,搖搖頭,「謝了啊!小李,就這點就夠了,喝完我就走了。」
「得嘞,那您喝著,我先去忙了。」
服務員說完,也不管怒目而視的顧客,端著一些臟盤子就進了后廚。
周小川也同樣的去點了一碟油炸花生米和三兩散酒。
這兩樣都不要票,散酒的價格也不貴。
沒有要其他的,隨后找個位置安靜的坐在了那里。這有認識的人和沒認識的人就是不一樣,等了半個小時,他沒去催,愣是沒給他上菜。
等了一會,一個穿著藍色工人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在里面轉悠了一圈,便直接離開了。
沈方舟見狀,這才付了錢離開。
周小川看到這一幕自然也是跟著后面出去了,反正菜也沒上。
剛剛踏出餐館離開,飯店里服務員端著酒和花生米出來了。
看著空蕩蕩的桌子。對方一陣氣憤。
開始罵罵咧咧起來,「哎.....這孫賊!不吃了也不吱一聲。哎呦喂,這肚子怎么疼了。」
說完,拿著東西趕忙跑回后廚。
跟著兩人出來以后,重新帶上口罩。
見躲在遠處想要跟去的張果果,他搖了搖頭。張果果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遲疑了一下,最后還是沒有跟上去。
等走了一段路,見張果果沒有跟來,他這才揭開口罩,露出了帶著面具的面容。
沈方舟兩人,一邊走,一邊聊。看上去好像很熟悉一樣。
不過低聲的談話,卻是暴露出來兩個人的關系不怎么樣。
「新的數據出來了,你們想要的西山分布圖已經出來一部份,東西可以給你們,拿我兒子來換,這里面的資料很重要,其中有葉先生,M先生.....」
沈方舟在那里細說著。
男子聽到這么重要是信息,一臉的驚喜,不過還是搖搖頭,「抱歉,獎先生上個月去世,行動被擱置了,什么時候啟動,等待通知!」
沈方舟聽到這話,一陣的生氣:「說好了,我調查清楚西山的事情,你們就放人。現在數據拿到了,你跟我說擱置?我兒子人呢?」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話。漸漸來到了一個胡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