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楊做了一個很恐怖的噩夢。
在夢里,他被吸到了一個陰暗潮濕的地方,被一群腐爛的無頭尸體與如貞子般的長發女鬼追著跑。
他這一晚上睡的并不怎么好,早上醒來的時候頭昏腦漲,背后更是流了一大片冷汗。
“奇怪……怎么感覺溫度低了好多……”一出被窩,胡楊就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
他看了一眼窗外,他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是秋天,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月,認真計算一下,似乎馬上就要入冬了。
這個季節突然降溫很正常,胡楊沒有多想,穿好衣服帶著兩只精靈去食堂吃飯。
路過操場的時候,他看到西田剛正在帶學生上課。
與他不同,西田剛是精靈屬性課的老師,平時除了在教室講解基礎知識,偶爾也會到操場上進行實戰講解。
西田剛:“我想說的是,屬性克制一定能獲得對戰勝利這句話不是絕對的,通過訓練家的指揮與培育,在存在屬性克制的情況下,也是有可能戰勝對手的。”
說話間,他的目光飄到路過的胡楊身上:“小羊老師,你過來一下可以嗎?”
胡楊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還是走了過去,無語道:“不是說好不可以叫我這個名字嗎?”
精靈世界的人稱呼別人都喜歡帶一個“小”字,像小智,小剛,小霞。
而在與他熟悉后,學校的老師很是默契的更改了對他的稱呼,將“胡楊”改成了“小羊”。
西田剛嘿嘿一笑,道:“這樣顯得更親切嘛!”
胡楊:“……喊我過來有什么事嗎?”
西田剛點頭道:“是這樣的,我正在跟他們講解屬性克制的對戰,聽莉嘉說你剛剛收服了一只草系精靈,你可以跟我來一場精靈對戰嗎?”
說著,他也拿出了一顆紅白球,隨著一道白光閃過,一只龍蝦小兵出現在一旁。
胡楊面無表情的提醒道:“你都已經當了七八年的訓練家了,我還是一個新人。”
這不欺負人呢嗎?
西田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啊,差點忘了這回事,不過不用擔心,這只龍蝦小兵是我剛剛收服的,還沒進行過幾場戰斗。”
“這個可以。”胡楊來了興趣,正好能測試一下含羞苞的招式威力。
二人分別站到了練習場地兩端,學生們則興奮的將場地給包圍了起來。
小遙滿臉期待的大喊道:“小羊老師,加油啊!”
在她的帶領下,其他的學生也大聲的喊起了加油,不過對象都是胡楊。
見到這一幕,西田剛臉有些黑,很是傷心道:“為什么沒有人給我加油?!”
“老師,你都有好多年的對戰經驗了,而小羊老師才剛剛成為訓練家,這不公平哦!”小遙搖著手指道。
西田剛無可反駁。
胡楊差點笑出聲,努力憋笑道:“可以開始了吧?”
“尼尼!”含羞苞的小臉上滿是斗志,昨天的那頓美食讓它的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對戰的規則為1v1,每人僅限使用一只精靈,直到一方的精靈失去戰斗能力,對戰才能結束!”小遙有模有樣的當起了裁判。
對戰正式開始,西田剛決定先發制人,大聲下令:“龍蝦小兵,使用泡沫!”
“恰!”龍蝦小兵舉起兩根大鉗子,頓時有一大片透明的泡泡從中飛了出來。
“含羞苞,向左避開!”雖然是第一次正式的精靈對戰,但胡楊并沒有過于緊張,反而身體里冒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興奮勁,冷靜的下達了指令。
泡沫,是泡沫光線的簡化版,無論是密度,還是在半空中飛行的速度,都比不過泡沫光線。
在它們飛過來前,含羞苞完全有足夠的時間來通過移動避開。
西田剛看出了他的意圖,繼續發起了追擊:“龍蝦小兵,沖過去,使用夾住!”
胡楊:“向前使用麻痹粉!”
“恰!”
“尼!”
龍蝦小兵噠噠噠的跑了過來,含羞苞發出了用力的聲音,漫天的淺黃色粉末從它頭上的花苞擴散開來,將龍蝦小兵包圍在了中間。
“恰?!”
龍蝦小兵的身體一僵,無法動彈了。
“種子炸彈!”胡楊見狀迅速展開了追擊。
“尼!”
含羞苞的花苞上凝聚出一顆碩大的綠色種子,在它的控制下,朝著陷入麻痹狀態的龍蝦小兵直直的砸了過去。
不出意外的,精準命中。
如這個招式的名字一般,在命中的那一刻,瞬間發生了爆炸。
擊中要害!
“恰!”
龍蝦小兵發出一聲痛呼,也許是它的抗性不夠的原因,竟沒有從麻痹狀態中恢復過來。
西田剛見到這一幕頓時感覺到一陣無法呼吸。
而胡楊也立刻進行了追擊:“再來一次種子炸彈!”
結果不出所料,二倍克水的種子炸彈,直接將龍蝦小兵打的失去了戰斗能力。
“尼!”
含羞苞開心的撲到胡楊的懷中,它打敗敵人了!
一直以來,在野外它都是被打敗的一方,不僅是胡楊,這次其實也是它第一次獲勝!
勝利的喜悅的確會讓人開心。
“做的很棒!以后繼續一起加油!”胡楊不吝夸贊。
“老師,屬性克制的戰斗根本沒辦法獲勝吧?”有學生問道。
西田剛收回龍蝦小兵,道了聲辛苦你了,然后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是你們的小羊老師太厲害了,不過如我之前所說,逆屬性的對戰,還是存在獲勝可能的。”
胡楊也道:“你們老師說的沒錯,屬性克制并不是絕對的,等你們以后踏上旅程,一定會遇到這種戰斗。”
“不過,只要你們足夠了解并信任自己的同伴,在戰斗中仔細觀察對手的動作,做好預判,還是有機會勝利的。”
胡楊將剛剛龍蝦小兵的泡沫與泡沫光線的區別分析了出來。
如果龍蝦小兵剛剛使用的是泡沫光線,那么含羞苞必定無法避開,被命中后,西田剛肯定會立刻發起追擊,讓龍蝦小兵近身,那樣的話,可能結果就不一樣了。
“這樣嗎?”小遙喃喃思索,片刻后,眼中流露出崇拜的光芒:“我們記住了!”
西田剛用胳膊碰了碰胡楊,小聲道:“我怎么覺得你比我還適合當他們的對戰課老師……要不回頭我跟校長提議一下?”
胡楊:“……我覺得還是生態課老師適合我。”課少,他有充裕的個人時間。
“那好吧。”西田剛道。
胡楊:“我走了,等下還有課,這里就交給你了。”
溜了溜了,他要帶含羞苞做廣播體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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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一天的課后,胡楊帶著古月鳥與含羞苞回到了宿舍。
剛進屋,他就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對含羞苞道:“你有沒有感覺家里比外面冷了許多?”
早上出門前他沒意識到,現在一對比,明顯有些不對勁。
含羞苞皺著眉頭點頭:“尼……”
怎么回事?
胡楊站在客廳,環顧四周,家里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嗎?
如果說唯一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多了一件東西。
想著,他的目光鎖定擺放在書桌上的那枚暗紫色寶珠。
胡楊走上前,將它拿在了手中。
一觸碰,頓時感覺到了一股明顯的涼意。
看來問題果然出在這里。
這顆寶珠的名字叫“受到詛咒的寶珠”
他忍不住聯想到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噩夢與那個冒險家的異樣。
也是與這個東西有關嗎?
胡楊瞇了瞇眼睛,如果有問題,那個冒險家現在肯定已經跑路了,想找到他也不可能了。
為了驗證到底是不是這個東西讓自己做噩夢,在睡覺前,他將這東西拿到外面,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挖坑埋了進去。
本來以為今天晚上會是平安無事的一晚,可等他第二天一睜眼,卻又在書桌上看到了那顆充滿怪異的寶珠。
“果然是一個詛咒……”回想著昨天晚上做了一夜的噩夢,胡楊總算明白了這東西為什么會叫這個名字了。
媽賣批,鬧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