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聽證會,跟別人客套一番。
接下來還有些流程要走,不過蘇業豪覺得基本上沒什么問題,以帝王蟹島表現出來的潛在利潤,有實力的地產商看不上,沒實力的地產商又投不起,沒人跳出來跟他競爭。
正當蘇業豪沾沾自喜,來到地庫準備上車,讓保鏢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給自己噴灑完消毒液后,他忽然接到南宮甜打來的電話。
只聽南宮甜說道:
“一不留神沒看住你,又跑去找你老情人了?你這家伙真是可惡,居然光明正大在一起,還被報社抓拍到,姜漁估計會氣壞,害我們被笑話……”
聽完。
蘇業豪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整個人呆在車旁,心想著昨晚去找尹琉璃……居然被人偷拍了!?
一瞬間,他連話都說不出來,正準備說對不起時候,就聽南宮甜接著說道:“我發現你也是夠傻的,豪哥。為咩要用那么顯眼的跑車,車身上還寫個SU,豈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是你?”
“我……嗯?哦,二姨太送我的恩左啊,回家取車正好遇到趙大小姐,順便送她一程,試試車而已。”
蘇業豪用手摸頭,冷汗都快被嚇出來了。
南宮甜沒察覺出他的異常,就算有異常,恐怕也會被當成是心虛,她輕哼一聲,補充說:“心里有沒有鬼,你自己比我清楚,蟠龍山莊住著那么多我們的同學,你怎么恰好就去送她。”
“她眼光那么爛,找我征求一些投資建議,以前跟你提過的。賺到錢了還打算請我吃飯,很正常的人情往來,千萬別聽那幫記者亂寫,早晚出手整治他們,造謠的成本太低了,影響我形象。”
“呵,你形象怎么樣,自己心里沒點數的?”南宮甜并沒有太生氣,主要是蘇業豪這兩年表現還不錯,而且最近幾天又在忙正事。
假如真的有問題,她相信以豪哥的頭腦,絕不會把事情辦得這么粗糙。
實際上由于是新車的緣故,蘇業豪確實忘記了在恩左側面,印有“SU”字母,傻乎乎以為不下車就沒事。
他語氣惆悵,坐進車里說道:
“就是因為心里太有數,所以人家寫我是個花花公子之類,我壓根沒辦法去反駁,畢竟是事實嘛。聽證會剛結束,還要再過些日子才能出結果,到時候送你媽一塊地,喜歡什么風格的別墅,就造成什么樣式,你覺得怎么樣。”
“沒問題,我做她的參謀,剛好留著給她養老……”
等回到凼仔島,悄悄來到尹琉璃家。
蘇業豪用筆記本電腦搜索完,才發現果然被人給拍了。
并且還是監控屏幕上的黑白畫面,這說明東凰集團總部里面有內鬼,保安監守自盜的可能性比較高。
一張照片,恐怕能賣個一萬塊,妥妥的橫財。
翻通訊錄找到趙乙夢的號碼,隨過去,等電話被接通,他告訴說:“新聞看見沒?”
“看見了,這不是很正常么,上網搜我名字,一大堆消息都跟你有關,我已經懶得去關心。”
趙大小姐聲音聽上去懶洋洋的,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思。
她繼續說道:“正好,即使你沒找我,我也準備打電話給你。中午一起吃頓飯吧,去我說的那家法國餐廳,待會兒把地址發給你,我還要帶個朋友,找你有點事。”
“誰啊?”
“你老情人,等見面你就知道了。”
“這話說得,我哪有什么老情人,簡直是誹謗。”
餐廳規模不大,能看見老賭王投資建成的賭城塔。
蘇業豪一直想去蹦極,可是一直無法下定決心,賭城塔的蹦極過于刺激,距離地面實在太高了,不適合他這種心理年紀已經三十多歲的中年大叔。
此時此刻。
他稍微有點小尷尬,除了趙乙夢之外,維拉·安德拉德小姐也在。
如此說起來,不光是老情人而已,最近這段時間以來,兩人一直保持著郵件溝通,關系比以前拉近許多。
看維拉的模樣,顯然沒預料到蘇業豪也會來。
而蘇業豪同樣有點小意外,點完餐之后,好奇問道:“大小姐,你說找我有事,難道是指維拉小姐的事?”
他不清楚情況,既然趙乙夢平白無故叫上維拉一起,總不可能是幫他們倆牽紅線。
維拉有點小尷尬。
起初說是要引導蘇業豪,久而久之她自己好像陷進去了。
為了避免經常想到蘇業豪、守著電腦等郵件的狀況進一步惡化,維拉近期刻意降低了雙方聯絡的頻率,終究不是什么好事,當然也沒跟趙乙夢提過。
熱心腸的趙乙夢,這時點頭道:
“沒錯,泡都泡過人家,我就不用介紹了吧。維拉父母被親戚坑得好慘,差不多損失一億六千萬港幣,再這樣下去恐怕只能賣樓還債,正好你在美國門路廣,所以我想請你幫幫忙,找到坑她家的那家伙。”
“嗯?維拉,怎么回事?”
聽蘇業豪問起,維拉小姐明白,這是指沒在郵件里跟他提起。
但當著趙乙夢的面,維拉只告訴說:
“是我的舅舅,也就是我媽的弟弟,他在葡萄牙里斯本經營一家私募基金公司,認識許多有錢的客戶,以前生意一直很不錯。可據說2000年時候,他在納斯達克狠狠虧了一大筆錢,于是開始用龐氏騙局彌補,上個月月初有客戶贖回沒拿到錢,事情敗露以后我舅舅就消失不見,警方說他跑去了美國。”
龐氏騙局,這套路蘇業豪太熟悉了,稍微包裝下就是P2P小額貸。
簡單來說,也就是給客戶一個高收益,本身卻不賺錢,只拿客戶投資進去的錢周轉。
由于利息相對較高,吸引資金的速度也會很快,等哪天被查到或者入不敷出,才容易露餡。
蘇業豪語氣驚訝:“你舅舅連你媽都騙?簡直不是人,他的龐氏騙局規模有多大?”
“差不多八億歐元?報紙上這么寫,我也不太清楚,我家的損失好像也沒一億六千萬港幣那么多,之前得到過五千多萬的分紅,把錢放在我舅舅那里快四年了,現在導致我家在里斯本的資產也被凍結。”
維拉越說聲音越小,眼睛都泛紅了。
主要是她父母最近,一直都在為這件事發愁,不惜抵押自家的房子,拿錢去填酒水供應商那邊的窟窿。
對蘇業豪來說,現在這點錢無所謂,但對她家而言已經傷筋動骨,幾年積累毀于一旦,更關鍵的是資金鏈出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