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甜還在醫院休養。
蘇業豪接到5s資管公司的匯報,答應幫忙接待一支來自于中東的商界代表團,見面地點就定在初步發展起來的鵬城。
全球能源需求旺盛,原油價格已經漲到三十六美元左右,長期處于高位。偶爾甚至超過去年老美動手揍老尹,引起市場震蕩那會兒,這幫產油國全都賺爽了。
而內地作為全球表現最好的新興市場,難免引起眾多國際投資者們的關注。
此次中東地區一批企業還有機構代表們,組團趕來考察內地市場,為的就是送錢投資。
聽說預算甚至有可能超過百億美元,這個數目已經值得讓蘇業豪親自跑一趟。
港交所的首席執行官鄭勇文,不知從哪得到消息。
主動跟著蘇業豪一起坐車前往鵬城,明顯是想分一杯羹。
考慮到港交所里有不少內地上市公司,確實適合用于吸引跨國游資,蘇業豪不打算攔著他,但是鄭勇文究竟能不能吸引潛在投資大戶的關注,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聽說四九城方面很關注這個考察團隊,甚至派來專人負責接待,蘇業豪不可能冒著得罪人的風險,去幫鄭勇文增加業績,答應帶上他已經算是很給面子。
現在誰不知道,內地搶起招商引資有多兇勐。
各項福利政策直接拉滿,東南亞、歐美、曰本等地的眾多企業,紛紛將工廠搬遷到內地,導致內地的經濟以及就業形勢一片大好,市場上甚至出現“用工荒”的現象。
這在前幾年,幾乎是不敢相信的事情,東南沿海多個地區都缺年輕女工,特別是在輕紡以及服裝加工行業里,就業市場上的大學生非常吃香。
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特色。
內地的氛圍,正讓蘇業豪覺得越來越熟悉,街邊的景色也是,新老交替,到處都在施工中。
坐著掛有雙牌照的勞斯來斯幻影,鄭勇文說道:“不愧是新款車,坐這么長時間一點都不累,等回去就把我的銀刺賣掉,盡快想辦法買輛幻影。”
蘇業豪如今對車這東西,壓根提不起任何興趣,換成車企本身還差不多。
他打著瞌睡,對鄭勇文說道:
“物以稀為貴,這玩意兒只是個消耗品,拿著錢就可以買到,沒多大意思。比起油車,現在電動汽車才有趣,內地既缺少石油,對能源的需求又非常大,作為貧油國,假如電動汽車技術達標,往后多半不愁賣,一旦做好了,市值輕輕松松破千億,萬億也不是沒可能。”
鄭勇文澹定道:“很有道理,不過假如真那么容易做出來,哪里還能輪得到你?”
“沒錯,提前先準備準備,萬一有前途呢。”
蘇業豪繼續說道:
“為了高價賣出石油,保證自身利益,那幫賣油的說了多少年石油枯竭,我看儲量倒是越來越多了。發展電動汽車本身也許不算太困難,如何突破產業上下游的壁壘才是關鍵,所以內地是個貧油國,這點很關鍵,比較適合當做試驗田,容易獲得上面的支持。”
鄭勇文的實力擺在這。
哪怕蘇業豪把想法告訴他,鄭勇文也沒辦法去實現,只感慨說:
“真難得,擁有你這種身價之后,居然還能保持創業的激情,假如換成我,說不定早就迷失了。”
蘇業豪語氣帶笑,回答說:“這也許是因為做生意本身只是其次,我還有其他的追求。”
聽見這句話,鄭勇文頗為感興趣,追問道:
“哦?這我倒是想聽聽,難不成有機會當首富,竟然還不夠?”
“兩碼事,我曾見到國外專家,評論說以內地的人口,如果繼續保持經濟增速,富裕起來之后消耗大量的資源,到時候會是場災難,這是人話?”
蘇業豪話音剛落,立馬自問自答,搖頭補充道:
“我不這么認為,憑什么西方國家的居民們輕輕松松,付出很少的勞動,就能獲得高品質的生活?因為他們有資金,有技術,通過制定規則,牢牢掌握著經濟命脈。”
“如果想想辦法,在一些關鍵領域保持優勢,從勞動密集型企業還有資源密集型企業,向產生高附加值的方向轉移,將來說不定有希望通過我的努力,把限制我們華夏人的天花板,往上再推高一截。”
“要是拿創造的財富作為參照物,這等于讓部分人的人生,變得更加具有價值,現在他們積攢半年才能買到的家電,將來也許只需要花費半個月的工資……”
聞言。
鄭勇文忍不住拍拍手,感慨說道:
“很有價值的人生追求,足夠讓你再為此努力幾十年了,美國有軍事作為底氣,通過文化還有美元、高科技,牢牢保持自身優勢,中東的產油國則有資源。內地好像什么都有,卻又什么都缺,發展擁有高附加值的工業產品,確實是保持自身競爭力,發展經濟的方向。”
別看鄭勇文可以理解蘇業豪的想法,但實際上無法觸及到這些層面上的事。
蘇業豪則不同。
要資金有資金,要技術有技術,知道大概的發展方向不說,個人影響力還在日益增加。
假如全力推動半導體、智能終端設備、互聯網、電動汽車等等產業的發展,說不定真有可能在某種程度上,把限制國人的天花板,往上再推高一點點。
未來每年進口汽車花費幾百億美元,每年進口石油花費幾千億美元,進口集成電路又花幾千億美元。
要是想想辦法截留下一部分,創造的價值將會遠超這筆錢本身,等于每年多拿出上萬億人民幣刺激經濟。
而萬一從進口變出口,一來一回之間,涉及到的利益就更大了。
蘇業豪今年年初還突發奇想,準備推動賭城學習新加坡的模式,給將全球總部設立在賭城的企業減稅,并取消富豪的遺產稅,這也是普通人接觸不到的層面。
有人曾說內地富豪喜歡跑路,把問題歸咎于社會本身。
實際上說來說去,無非還是個利益問題。
哪怕是美國,假如沒有高額的棄籍稅,相信美國富人也會紛紛選擇移民,進而規避掉遺產稅。
遺產稅這東西,砸不到真正的富人身上,只會逼迫有錢人選擇移民去稅收洼地,算來算去反倒有點得不償失。
企業稅同樣如此,制定的稅率過高,企業家們將會紛紛搬走,新加坡之所以能夠吸引那么多企業,并且讓富豪們帶著錢入籍,靠的就是兩個字——稅少。
其他地方盯著稅收,新加坡則看重企業以及企業家本身的價值,也算是另辟蹊徑,闖出一條發財致富的新路。
而這一套收割財富的模式,在蘇業豪看來挺符合賭城的現狀。
只要從內地借到港城西邊的衡琴地皮,到時就不會缺少辦公用的場地,賭城經濟也有可能變得更加發達。
以前的蘇業豪,總是在學習像個商人那樣考慮問題,現在情況又有所變化,思考問題已經不單單局限于財富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