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派系之爭！
王業給這個事情下了結論。
很顯然，最近一段時間，自己的第三派系風頭正盛，已經引起了第一第二派系的警惕。
第一派系嘛，那邊還好說一點。
自己和克宮以及格雷茲洛夫他們關系都還不錯，就算他們會防著自己，但在關系沒有惡化之前，起碼不會對自己下狠手的。
但第二派系就不一樣了。
本來第二派系的位置就很尷尬，不上不下的。
上面有第一派系這么一座大山壓著，后面又有第三派系緊追不舍。
在明年的競選中，他們甚至有可能會輸給王業率領的第三派系，雙方換個位置，原本的第二變成第三……
加上兩邊的關系一直也不怎么好。
雖然沒有明面上的交鋒，但暗地里也是過了不少次手的！
像王業那次遇刺，以及后來的石油管線之爭，那背后其實都有著第二派系或者他們派系某些大老的身影。
只是王業裝作不知道而已，只處理了那些被推到了明面上的人物，并沒有去深究。
不過也正是王業沒有尋根究底，所以雙方的關系還沒有惡化到太差程度，起碼在表面上還是客客氣氣的。
就連第二派系的黨魁，同時也是杜馬副議長的科洛夫，每次見了王業也都是笑瞇瞇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兩個關系有多好呢。
但這一切，隨著競選形勢的緊張，開始慢慢激化了。
王業的第三派系以及霍夫琴科成立的新派系，都是財大氣粗，所以在競選上先發制人，兩邊都豪擲巨資，買斷了不少媒體的黃金時段，提前大半年就開始給自己的派系造勢宣傳。
這就導致其它派系也不得不跟隨，把宣傳計劃提前。
隨著越來越激烈的競爭，財大氣粗的優勢就顯現了出來，最近一段時間，有機構做了一次民調。
也就是統計各大派系在民間的支持率。
結果顯示，第一派系的底蘊還是深厚，派系支持率依然穩居第一！
不過支持率相比較上一次競選時，稍有下滑，只有百分之四十五。
這個結果大部分人都不會感到驚訝，因為大家心知肚明，現在已經不是幾年前了，有競爭力里的派系越來越多，第一派系自然也就不能獲得壓倒性的優勢！
真正令人驚訝的是王業率領的派系，支持率高達百分之二十，躍居第二！
要知道，上一次的杜馬競選中，當時還是日里諾夫率領的第三派系支持率只有百分之九！
在王業接手之后，支持率已經翻了一番還要多，這就很夸張了。
王業的派系上升到了第二，那原本的第二派系當然名次就滑落了，支持率只有百分之十六，排名第三。
要知道上一次杜馬選舉中，第二派系的支持率可是有百分之二十的！
霍夫琴科率領的新派系，支持率已經來到了百分之六！
這個數據看起來似乎并不高，但不要忘了，這可是一個新成立的派系，能取得這樣的支持率，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要是明年的選舉中，還能維持這個支持率的話，那霍夫琴科的派系，將成為杜馬第四大派系！
前四名派系，共占據了87，其余那些小派系，共占13……
雖然這只是初步民調，并不代表明年選舉時的真實支持率，但從中也能看出一些東西了。
還是要感嘆一聲，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王業派系以及霍夫琴科派系之所以能取得超出預期的支持率，顯然和他們的大手筆投入是分不開的。
說起來，其實各個派系之間的理念大差不差，無非就是誰的口號喊得更響亮一些，誰在電視媒體上露面機會更多，誰能讓更多選民接觸到自己派系理念等……
王業和霍夫琴科的大筆資金砸下去，效果還是非常顯著的！
“看來科洛夫他們著急了啊，支持率被我們甩開，光靠著他們自己的努力感覺又追不上，所以就開始通過攻擊我們派系，來惡性競爭嗎？”王業想通其中環節后，笑著說道。
羅西亞娜也是一點就通，聽王業這么一說，她立刻就明白過來。
輕咬嘴唇，皺眉說道：“他們這就是欺軟怕硬啊，不敢去找第一派系的麻煩，是要拿我們開刀嗎？”
王業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說道：“他們也不是不敢找第一派系的麻煩，只是還不到時候罷了，不過拿我們開刀的意圖確實很明顯了。真以為我們派系是好欺負的嗎？”
“那我們要做出什么樣的反應呢？也讓派系成員在媒體上反擊他們嗎？”羅西亞娜立刻追問道，神情有點小興奮。
和人斗，其樂無窮嘛。
她這段時間跟在王業身邊，在杜馬混了這么久，總感覺這里像是死水一潭，議員們都是一群“笑面虎”，沒有一點激情，很是無趣。
現在好了，兩大派系要開戰，總算有“熱鬧”了……
“不不，那樣的話反而就中了他們圈套了！本來第二派系的競選資金就沒有我們充裕，我懷疑他們這次是在故意碰瓷，通過抨擊我們來制造話題。要是我們去反擊的話，豈不是等于也在替他們宣傳，反而擴大了他們的知名度。”王業擺手笑道。
這種“碰瓷”式的營銷手段，也不新鮮了。
尤其是在商界內，更是頻頻被人使用。
當一個新品牌或者新產品出現時，因為知名度太低，或者壓根沒人關注，又沒有足夠的資金去做全方位的宣傳推廣，那該怎么辦呢？
很簡單，去“碰瓷”行業內的頭部品牌和產品！
例如一個新成立的手機品牌，在自己的新品發布會上，直接拿蘋果手機做對比。
列出來一項項的數據來“吊打”蘋果！
雖然這列出來的數據到底有沒有摻水，或者說是限制了多少前置條件，那大家就不必深究了。
反正在ppt上，是能把蘋果手機踩在腳下摩擦的！
這樣宣傳的結果是什么？
很明顯啊，那就是網上討論度大漲！
無論是忠實果粉還是看熱鬧的，亦或是所謂的“水軍”“黑粉”等，大家都很討論幾句。
有人會借機諷刺蘋果就是智商稅，連一個新品牌的手機都比不過，而且價格那么貴，買蘋果的人腦子都不好使……
那果粉就必須反駁啊，不然就被人扣上腦子不好使的帽子了。
你來我往，那個新品牌的目的就達到了！
黑紅也是紅嘛，只要知名度有了，大家都知道你這個品牌了，那銷量自然就會上去。
王業現在就懷疑第二派系是不是在“碰瓷”自己！
因為大家都能看到，第三派系的上升勢頭是最勐的，很有可能在下一屆杜馬中，超過第二派系。
那本身兩個派系之間就成了競爭對手了。
而去碰瓷第一派系，風險又比較大，所以碰瓷王業的派系，就是最好選擇了！
“那我們就這么看著對方抹黑我們，不做任何回應嗎？”羅西亞娜有點不甘心，氣呼呼地說道。
王業當然不是那種軟弱可欺之人，尤其是走上了現在這條路后，用“心狠手辣”來形容他一點都不過分。
澹澹地一笑，說道：“不著急，先看他們表演一番再說。對了，你有一段時間沒有見你義父了吧，這可不對啊，身為晚輩，距離又不遠，你要時不時和義父見一下的。再親近的關系，要是長時間不往來，那也會慢慢澹下來。”
羅西亞娜有點底氣不足，猶豫了一下，才問王業道：“我也沒什么事情去找他啊，尤其是他現在那么忙，找不到什么理由……”
不得不說，自從義父入主克宮后，羅西亞娜確實比較少見他了。
說不出是什么感覺，就是有點隔閡了吧，也可以說是有點敬畏……
王業哈哈笑道：“你是他義女，是晚輩呀，去見見他，一起吃個飯，還需要什么理由嗎？打個電話試試唄，就算他真的很忙，抽不出時間來，那也能在電話里問候一下。”
羅西亞娜一想也是，就看了看時間，這會已經是下午四點多。
摸出手機，盯著通訊錄里的那個號碼瞅了半天，才在王業鼓勵的眼神下，撥通了那個號碼。
她也倒不用擔心打擾到義父的工作，因為真要有什么重要工作時，義父這部電話會交給秘書保管。
電話很快打通，里面傳來義父那低沉渾厚的聲音。
“羅西亞娜，你怎么想起來給義父打電話了，難得呀！聽說你最近可是忙得很，已經成了米沙離不開的大管家了。”
聽起來普定心情不錯，還小小地開了個玩笑。
羅西亞娜連忙回應道：“我那都是亂忙，幫米沙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其實找義父您也沒什么重要的事情，主要是好久沒有見到您了，就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她都沒敢主動說要去克宮……
“哈哈，你現在在哪呢？”普定爽朗地笑道。
羅西亞娜眼珠一轉，看向王業。
兩人眼神交匯，王業微微點頭，羅西亞娜會意地對著電話說道：“我剛去機場接米沙回來，這會還在車上呢。就是和米沙聊天時說起了您，所以就給您打了個電話問好。”
“噢？米沙又去哪了，這段時間不是杜馬那邊都在忙著提前競選嗎，他這個當黨魁的，竟然還有心思到處亂跑。這樣吧，剛好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你們兩個了，你們直接過來，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聊聊天。”
王業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點頭示意羅西亞娜答應下來。
羅西亞娜本來也不會拒絕，于是就連忙應承了下來，說這就和王業一起過去。
沒有多閑聊，對面就掛斷了電話。
普定當然沒有那么多時間和羅西亞娜“嘮家常”，也沒有讓王業接電話說幾句，因為馬上王業他們兩個就過去了，真有什么事，一起吃飯時再聊也不晚。
掛斷電話后，羅西亞娜有點忐忑地問王業道：“我們這樣過去打擾義父，會不會不好啊？”
王業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其實你真以為他要見你嗎，到時你吃飯不用說話，他是有事情要和我談！”
雖然不明白王業為什么如此篤定，但羅西亞娜還是選擇相信他。
因為她很明白，無論是義父還是王業，那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了！
他們兩個腦子里整天在想些什么，不是自己這樣的普通人所能理解的……
以前在沒有涉足政治，只是當個小記者時，羅西亞娜還挺看不起那些所謂政治精英的。
認為這些“老家伙”一個個大腹便便，滿臉油膩，說起話來顯得很沒水平。
之所以能夠混到那么高的位置，肯定不是靠能力！
只是憑借運氣或者鉆營，才僥幸登上高位的。
但等她當了王業的助理，開始深入地了解政治后，才明白很多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的。
就連王業、格雷茲洛夫，甚至是自己義父，大權在握的情況下，很多事情也不是可以按照他們的心意去做，而是要經過多方磋商、甚至是妥協后，才能順利辦成！
所以羅西亞娜才會對王業開始佩服，乃至崇拜！
也是，一個和自己年齡相當，甚至還小兩歲的年輕人，能在那么一幫子老狐貍中間混得風生水起，這絕不是自己所能做到的。
除了運氣和背景外，更多是，是靠王業自身的能力、手腕和情商！
還是來地方，王業和羅西亞娜都不是第一次過來了。
辦公室后面的隱秘寓所內的小餐廳，依然是王業、羅西亞娜、葛布列夫以及普定，四個人坐在一起吃飯。
“米沙，聽說你前幾天去了一趟中國？”葛布列夫不經意地問道。
王業點頭回答道：“嗯，是尤科斯集團的事情，要在那邊設個分公司，建兩個大型煉油基地。那里可是未來全世界最大的能源需求市場，我們必須提前切入進去，占據先發優勢。不然的話，就會錯過也許是最大的發展機遇！”
在他們兩個面前，王業從來都不掩飾自己對某國未來前景的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