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重要的人?!”
蚩曜的話,朵兒自然不會反駁,而陳俊彥聽到這句類似于宣示主權的話之后,頓時瞠目結舌,感覺自己臉都紅了。
事實上,在蚩曜說朵兒魅力大的時候,他的耳尖就已經悄悄變色了。
此刻更是大紅特紅,坐立難安。
尤其是看著對面兩個人,一個說完如此肉麻的話之后還毫無所覺,另一個也是同樣一點反應都沒有,仿佛理所當然一般。
在這一刻,陳俊彥只覺得在那兩個人面前,自己是如此的多余,仿佛壓根就不該出現在這里。
不過他的窘迫并沒有人在意,蚩曜和朵兒依舊是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喂著飯,就突出一個旁若無人的態度。
逼的陳俊彥等人只好三兩口趕緊刨完了碗里的飯菜,然后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個大型虐狗現場。
而廖忠則是一邊搓著牙花子,一邊暗暗瞪著蚩曜,他雖然也覺得牙酸,但是卻知道自己不能離開。否則這小混蛋還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情來呢!
經過幾次接觸之后,廖忠覺得自己已經足夠了解蚩曜了,為了朵兒的安全,哪怕心里再不爽,他也得守在食堂里,以免給了蚩曜可乘之機。
感受著背后廖忠那片刻不曾暫離的犀利視線,蚩曜也有點無奈。
至于嘛?這岳父看女婿,果然是從來都不順眼啊!
吃完了甜蜜午餐之后,按照平時的習慣,朵兒該去睡午覺了。
蚩曜才剛剛將她送進臥室,就被廖忠迫不及待地拉到了旁邊的一間屋子里。
“你之前說的能治療朵兒的辦法到底是什么?”
看著廖忠這么著急上火的樣子,蚩曜笑了笑:“朵兒能遇到廖叔你,還真是她的幸運呢。不過在說方法之前,我們需要先就一件事情達成共識。”
“什么事?”
“你覺得對于朵兒來說,什么才叫做治好?”
“那當然是讓她能像正常人一樣到外面去生活、交友,而不是只能一輩子被困在這座暗堡里!”
廖忠理所當然地說道。
“嗯……”
蚩曜沉吟道,“能夠到外面去生活、交友,這一點我不反對,但是要不要像正常人一樣過日子……那還得看朵兒自己的選擇。我們要做的只是為她提供足夠的幫助,讓她的身體狀況能夠支持她擁有更多的選擇余地。至于最后到底要怎么選,這個決定還得由她自己來做。”
“讓她自己選?”
廖忠愣了一下,“可是……”
“我知道,她現在暫時還不具備這樣的能力,但是我們不是正在教她嘛!”
蚩曜攤了攤手,“難道你對自己這么沒有信心?”
“行吧,小子,就當你說得對。那你說應該怎么辦,經過我們的研究,發現那些蠱毒已經跟朵兒的內臟徹底分不開了。”廖忠勉強同意了蚩曜的說辭,然后皺眉道。
“唉……這里,你們又陷入了一個誤區。”
蚩曜嘆了口氣,廖忠他們對于蠱物的了解還是太少,“朵兒體內的蠱的確跟她已經分不開了,但是我們何必非要讓她們分開呢?”
他抬起手,冰蠶蠱探頭探腦地從掌心鉆了出來,周圍的空氣溫度瞬間下降。
“這是我的蠱,它也生活在我的體內,蠱師與蠱共生,這本就不是什么問題。朵兒真正的問題是,她沒辦法完全控制自己體內的蠱。”
“沒辦法控制嗎……”
廖忠看著蚩曜掌心的蠱物,一臉的若有所思,然后問道:
“所以呢?你有辦法幫她實現自我控制?”
“在說這個問題之前,我先跟你簡單解釋一下我們蠱師的修行方式。”
蚩曜沒有正面回答,“首先,我們會在適齡之時,在體內種下一只本命蠱,以心血和炁培養收服,讓它如臂使指,然后以本命蠱去壓制收服其它的蠱物,主次分明。”
“噢……所以說,你的意思就是,朵兒的體內缺了這么一只能夠幫她壓服其他蠱物的最強本命蠱,所以才無法控制那些蠱毒?”
廖忠也不是笨人,聽到這里立刻就恍然了。
“不錯,藥仙會當初根本就沒有給她們留下收服本命蠱的時間和機會,而是在短時間內一股腦地種入了上百種蠱物。這就導致朵兒這個主人對于她自己體內的那些蠱物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權威性,它們自然不會聽話。”
蚩曜點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測。
“那這么說來,只要給她植入一只本命蠱,是不是就可以……”
廖忠興奮的聲音被蚩曜冷聲打斷。
“沒有那么容易。如果是初學者,那么本命蠱是什么都無所謂,只要蠱師以后不自己找死去收服那些遠超自己能力范圍之外的蠱物就好。但是對于朵兒來說,這種相當于找死的行為藥仙會已經干的太多了。所以她的本命蠱必須要足夠強大,才有可能壓服她體內那些不聽指揮的千百種蠱物。”
蚩曜在“足夠強大”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強調道。
“什么叫足夠強大?”廖忠一邊在心中破口大罵藥仙會,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
“蠱的品質從高到低,分天、地、玄、黃四品,但是依我看,即便是天品的本命蠱,也不足以壓制她體內的全部蠱物。”蚩曜沉吟道。
“那……”
廖忠聞言頓時有些急了,既然最高的品級都不行,那你這半天說的不都是些廢話嘛!
“唯有傳說中天品之上的圣品本命蠱,或可一試。”蚩曜補充道。
“傳說中的圣品本命蠱?在哪里可以找得到?”
“呵呵,區區不才,我的本命蠱就是圣品。”
蚩曜含蓄一笑。
“所以說……只要你把本命蠱送給朵兒,就可以救她了是不是?”
廖忠眼睛一亮。
蚩曜聽到他的話則是一頭黑線,“拜托,這又不是換心、換腎呢,什么叫做把我的本命蠱給朵兒啊?”
“你不愿意?”
廖忠的表情突然變得似笑非笑起來,他虛著眼睛,齜著大金牙,一副輕蔑的樣子:
“連本命蠱都舍不得,你也好意思說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