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打夠了就收手吧，現在出去還來得及，我們會所很愿意和你這種有能力的人交朋友。”
老管家整理一下頭發后從舞臺角落里走出，眼神暗淡，額頭上滿是皺紋，卻有一種山崩不驚的氣勢。
“哈哈哈……收手？”
洛秋笑了起來，貌似很開心，眼神里卻沒有多少笑意。
眨眼間，身影消失，再出現時已經站到了老管家面前，四目相對，距離不過十多厘米。
“你叫我收手，你們怎么不收手呢？你拿個鏡子看看，你們現在還有一點人樣嗎？
本來這種閑事我是懶得管的，偏偏你們瞎了眼，找到我頭上了，你說我能收手嗎？啊？
還有，前幾天你們是不是抓了個女人，是不是準備過去抓我，然后臨時改變主意抓了她還吃了？告訴我。”
說到最后，洛秋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眼眸中冒出絲絲紅光，鋼鐵般的雙手瞬間夾住了老管家的腦袋，將他整個人舉起到空中，對著他的臉暴吼。
老管家臉上的肌肉被擠到變形，臉色變得通紅，甚至有點喘不過氣來。
就算這樣，他還是沒有驚慌，雙手緊緊抓住洛秋的手腕，聲音緩慢沙啞道：“你想要我們有什么人樣？得到能力的那一刻起，我們已經不是人了，是被世界拋棄的怪物。
人類能吃的食物我們卻不能吃，我們中有些還不能見到太陽，甚至連人類的模樣都丟失了，只能靠一層人皮偽裝。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人吃動物，動物吃人，憑什么我們不能吃？不吃人我們就會餓死。
你說，我們能怎么辦？”
“哈哈哈……你們能怎么辦？現在我來告訴你，你們能怎么辦。”
洛秋臉上掛著核善的笑容，捏住老管家的腦袋轉了個身，對準舞臺下方的賓客。
下方一些賓客想要起身阻止，卻被旁邊有見識的人笑著一把拉住：“老管家可不是那么好殺的，坐著看戲就行了。”
果不其然。
“啊……”
老管家的腦袋逐漸變形，劇痛之下，他再也顧不得維持自身的氣度，散發著深藍光芒的赫子從背后鉆出，把他整個人包裹起來，就連洛秋的雙手都被吸附在內。
此時的老管家仿佛穿上了一套銀灰色的鋼鐵機甲，身軀膨脹了數倍，腦袋處則變成了一個幽邃黑暗的噴口。
“死吧！”
轟……
一道亮藍色的火焰從噴口中射出，直接噴在洛秋的身上。
亮藍色的火焰噴流溫度高達4000度，就算是鋼鐵也能燒成鐵水，更何況是區區人類的身體，即使是高等級能力者，直面這種溫度的火焰也不太可能存活下來。
“這就是你的底氣？”
火焰中傳來幽幽低語聲。
“怎么可能？”
老管家瞳孔瞬間擴張，這個人類居然還沒死？
腦袋兩側的壓力越來越大，怎么會……
砰！
輕微爆響過后，藍色火焰噴流停止，銀黑色的赫子化為碎片消失，露出了包裹在里面的老管家，隨后重重摔在地上，血泊逐漸擴大。
“就……就這樣死了？”
劉易心里很震驚，剛剛看起來像是天神下凡般的老管家，居然下一秒就無聲無息地撲了街。
“還在等什么？一起上，撕碎他。”
一個白裙貴婦露出嘴里的獠牙，眼睛赤紅，朝著眾人喊道。
雖然洛秋表現得很強大，但他們也不是吃素的，被一擁而上撕成碎片的高等級能力者不知凡幾。
更何況下面還坐著幾個戰績非凡的強者，優勢在他們這邊。
嗒！
就在這時，燈光悄然熄滅，整個大廳陷入黑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上啊……”
“吃了他。”
“讓我先咬一口。”
“這么強的人類肯定很好吃。”
“我要吃腦髓，別跟我搶。”
……
黑暗中，眾人紛紛現出原形，魔氣彌漫，群魔亂舞，各種詭異的叫聲重重疊疊，宴會大廳仿佛變成了地獄深淵。
突然，黑暗中亮起兩點紅光，接著兩道猩紅光線爆射而出。
沖在最前面的妖魔瞬間被切成兩半倒在地上哀嚎，后面緊跟著的也步了后塵。
洛秋看著撲過來的妖魔，咧開嘴巴，表情有點扭曲，似笑似怒，雙眸暴射出高溫光線，無情地切割著場上的所有生命。
“啊……”
“逃啊……”
“救救我……”
……
宴會大廳變成另一種意義上的地獄，到處都是妖魔的哭嚎聲慘叫聲，兩道猩紅光線橫掃全場，觸碰到的所有事物都被分成了兩半，只有一些機靈的妖魔趴下或者飛上空中躲過一劫。
大約過了四五秒，紅光散去，妖魔們快速沖向大廳門口，想要逃離這個比惡魔還要惡魔的人類。
轟……
爆響中，金屬大門瞬間合攏，一些運氣不好的妖魔瞬間被夾成醬。
一只黑色小蝙蝠晃晃悠悠地拍著翅膀飛出宴會大廳，它的半邊身軀被熱視線燒焦，這還是沒有直接觸碰到光線的情況下造成的傷勢。幸虧她飛得快，才沒有被金屬大門夾死。
它心有余悸地回頭看了一眼宴會大廳，卻看到金屬大門上出現了兩個紅點，接著猩紅光線射出，無盡的紅光映入它的綠豆小眼中。
“不……”
銀白色的金屬大門被兩道紅光橫著切開，又瞬間熔合到了一起。
門縫中傳出慘叫聲，以及大量烏黑色的液體，這些液體似乎還帶有腐蝕性，將大理石地板腐蝕得冒起了白煙。
片刻后，金屬大門爆開，裂成四塊倒在地上，激起陣陣煙塵。
此時的宴會大廳已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了一點聲音，靜悄悄的，像是幽邃的深淵山洞，仿佛吞掉了一切能發出聲音的生命。
嗒嗒嗒……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洛秋從黑暗中走出，鞋底沾滿了黑色液體，每踩一步都會留下一個腳印。
他的手上似乎還拖著什么沉重的物體，仔細一看，原來是條腿。
當然，他不是什么變態殺人魔，腿的主人完好無損地被他拖了出來，是個地中海中年男。
地中海面色煞白，額頭背后全是冷汗，仿佛剛剛從水里爬出來的一樣，渾身發抖，站都站不起來。
他是基金會安插進來的臥底，擅長變形偽裝，原本的地中海妖魔被基金會擊殺，他獲得了這個身份，潛伏進來，并在會所的許多角落里安裝了炸彈。
原本計劃是通過炸彈引發大火混亂后，他發出信號給外面的戰斗人員進來，一舉搗毀這個妖魔巢穴。
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啟動炸彈，就進來了個殺神，差點把他這個好人都一塊切了。
“大叔，下次記得早點表明身份，要不是我反應快，你的地中海就被削成平原了。”
洛秋調侃了兩句后，松開手，任由地中海躺在地上慢慢恢復。
“我……嘔……”
地中海還沒說出半句話就趴在地上瘋狂嘔吐，有被熏的，也有被嚇到的。
他不是新手菜鳥，血腥場景見得多了，但是這么恐怖的還是第一次見，老鳥也扛不住。
“你在這里慢慢躺著吧，我先上去了。”
洛秋抬頭看向天花板，上方有股強烈的氣息爆發，像是沖著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