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放屁!”
這話雖然粗俗,但說話的聲音卻很清脆悅耳。
而在山坡上,忽然就多出了兩個人,一男一女。
女的穿著件雪白的衣服,又輕又軟,俏生生的站在山坡上,就像是隨時都可能被風吹走一樣。
她似乎也知道女孩子說這句話不太好,臉已紅了,紅的就仿佛遠山的夕陽一樣。
在女子的旁邊,還站在一個黑衣青年,青年的相貌實在很英俊,臉上溫柔的微笑也實在能令任何一個女人心動。
當這一男一女站在一起,只要不是瞎子,都會覺得他們很般配,仿佛天生一對。誰要是敢反對,誰就是妖魔鬼怪。
陸小鳳就是妖魔鬼怪。
當這兩個人站在一起時,陸小鳳幾乎就要跳起來了:“你們怎么會在一起?”
這兩個人他自然都認識,一個是他的紅顏知己薛冰,另一個是“玉面神劍”玉連城。
“原來放屁的是陸兄啊。”玉連城風度翩翩,滿面微笑:“神針薛家的暗器手法聞名天下,薛姑娘更是絕色美人,我豈有不來之理。”
薛冰俏生生的站在那兒,眸光流轉:“我和你似乎沒有關系,和誰在一起,也與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陸小鳳道:“可我們……”
話還沒有說完,薛冰就已截斷:“我們以前關系雖然還算不錯,可你要知道,人總是會變心的。”
陸小鳳忍不住道:“就算是變心,也要有原因吧。”
薛冰輕撫著自己如流云般的秀發:“原因?原因實在太多了。他是江湖最出風頭的‘玉面神劍’,掌控了偌大的青衣樓,而且比你年輕,武功也一點都不輸給你。你和他一比,不說一個是青天白云,一個是泥土污垢,實際也差不了多少。”
陸小鳳嘴角抽了抽,平日里他也是個能說會道的主,可此時竟然一句反駁的話都無法說出。
因為薛冰說的本就是實話,實話總是很難反駁。
實話也總是很傷人,每一句話,都仿佛是往陸小鳳的身上扎了一針。
薛冰的話竟然還沒有說完:“再說了,一個成天在外和女人廝混的無良浪子,和一個一心一意陪伴的翩翩公子,只要是個女人,都該知道怎么選。”
陸小鳳終于明白了,是因為他很久沒來看薛冰,以及江湖中不時流傳有關他的風流情事,讓薛冰生氣了。
再加上玉連城這小子不知為何會來了神針山莊,所以就演了這么一出戲。
陸小鳳只能苦笑,拱了拱手道:“薛大女俠,薛大美人,我大老遠跑來,你至少應該讓我進莊向向薛老夫人問好。”
薛冰眨了眨眼道:“可是奶奶現在并不想見其他人。”
玉連城笑道:“但如果這人肯一直翻跟斗,翻到老夫人面前。那老夫人說不定會認為這人很有趣,說不定就愿意見他。”
薛冰那大大的眼睛忽然亮了,亮的仿佛星辰:“不錯,奶奶很喜歡看人翻跟斗。”
陸小鳳苦笑,摸了摸鼻子,忽然大喊一聲:“好,我翻。”
于是,他就開始翻跟斗了,一路翻到神針山莊,翻到薛老夫人面前。
……
…………
陸小鳳還是從薛老夫人得到了幾條很有用的信息。
緞子是京城福瑞祥的貨,絲線是福記賣出來的。兩家店都只此一家,別無分號。而且繡花的還是女人。
薛冰也跟著陸小鳳離開了,繡花大盜這么有趣的案子,既然已遇見,她這樣的女孩子怎么甘心錯過。
更何況,她并不是真正生陸小鳳的氣。
陸小鳳哄女孩子的手段,也實在不錯。
玉連城站在山坡上,遠遠看著兩人離去。
就在這時,又有個人來了。她是一個很美麗、很高貴的女人。嬌艷萬狀,不可方物。
公孫蘭道:“紅鞋子里出現虧空,我們姐妹里出現了叛徒。”
玉連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所以你才讓薛冰加入紅鞋子組織,就是因為想要在剔除叛徒后,不至于出現人手不濟的情況。”
公孫蘭點了點頭。
玉連城道:“你查出誰是叛徒了嗎?”
公孫蘭搖了搖頭:“叛徒藏的很深,手腳也很干凈,一時是查不出來。”
玉連城道:“是二娘。”
公孫蘭一怔:“當真?”
玉連城道:“愛信不信。”
公孫蘭皺著眉頭:“可有證據。”
玉連城道:“沒有。”
公孫蘭沉默了。
紅鞋子組織雖然主要成員并不多,但如果沒有真憑實據,她就算是大姐也不能隨意對其他成員動手手。
玉連城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二娘之所以虧空,是給她的相好揮霍了。”
公孫蘭道:“她的相好是誰?竟能揮霍如此多的金銀。”
玉連城淡淡吐出三個字:“金九齡!”
“什么!!”公孫蘭紅潤的嘴唇微微張開,露出驚愕之色。
金九齡是六扇門里最出名的一個,而紅鞋子做的事大多都是見不得人的勾當,兵和賊竟然搞在了一起。
玉連城呵呵笑道:“前些時日,你還因為錢的問題而發愁,要維持青衣樓這么一個龐大組織,實在不容易,但現在你已不必擔心。”
“為什么?莫非與二妹和金九齡有關?”話題雖然跳的很快,但公孫蘭也是個極其聰明的女子,一下子就猜到了玉連城的意思。
“金九齡就是繡花大盜。”短短九個字,卻給公孫蘭帶來巨大的沖擊力。
“繡花大盜做的案子太多了,他卷走的財富不可想象,短時間內無法銷贓,現在一定還在某個隱秘之地藏著。”
玉連城道:“這一批財富實在不少,金九齡一個人根本無法取走。你家二妹,還有金九齡的一些心腹也參與其中。現在你的任務就是利用一切手段,去調查到這一筆財富。”
公孫蘭點了點頭:“那你呢?”
玉連城伸了個懶腰:“靜極思動,我也是時候該在江湖上走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