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這次所謂的出面談判多少有些虎頭蛇尾的感覺,但在三方看來卻絲毫不覺得突兀,幾方面都是為了面子上能應付過去就了事,誰也不用買誰的賬,雖然中途一場變故讓韓葉林狼狽了點,但還勉勉強強算得上是皆大歡喜。
韓葉林一走,陳平跟楊書記兩人再也談不下去,不過他也不急著離開,賴在房間里喝茶跟這位省委大佬談心,怎么說也是省里前幾把手的大人物,拉攏一下關系就算沒有好處也不會有壞處,這年頭貪官都越來越狡猾,將百達翡麗戴在手腕上抽九五至尊的可愛官老爺終究還是少數,所以陳平坐在沙發上,倒也沒直接砸出點啥能讓人瞬間心跳加速的貴重東西,只是簡單聊了聊投資的問題,浮生集團底蘊不深,可財力卻是毋庸置疑的強大,在云南投資點項目不成問題,跟政府拉好關系的同時也可以穩固黑道,一舉兩得的事情,對這點,楊書記沒明說,陳平也揣著明白裝糊涂,投資的事情點到即止,楊書記沒明確表態,陳平也沒追問,一個老狐貍跟一個小狐貍有一搭沒一搭的打啞謎,氣氛融洽。
半個小時后,陳平離開房間,晚宴逐漸進入高潮,除了楊書記沒出面之外,政府方面還是有個上得了臺面的人物講了幾句話,人們也象征性捐了點錢,都不至于傷筋動骨,十萬二十萬的數目,在普通人眼里是巨款,但在這些人眼里卻不算啥,而且還能落個好名聲,所以這些人掏錢的時候也很歡快。
陳平對所謂的上流社會晚宴只有八個字評價,褒貶各半:炫富裝逼,斗智斗勇。對這種場合,他實在不怎么感興趣,就跟陳浮生一輩子有錢了沒錢了都理著五塊錢的平頭一樣,陳平不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無非比別人有倆臭錢而已,他自詡自己是有原則的人渣,在他騷包的卻難得保留著點底線的性格中,依然存在著不少錢買不到的東西,所以高中時代當身邊一些同齡人小屁孩花錢砸給二流明星或者漂亮車模的時候,陳平不羨慕,依然揣著兜吊兒郎當的調戲年輕美女老師,跟學校里漂亮的女孩子眉來眼去,最多就是花錢買支玫瑰花而已。
穿過大廳,陳平路過秦嫣然身邊的時候猶豫了下還是沒停下腳步,徑直走了過去,他暫時還摸不清楚曹忘川的底細,不愿意輕舉妄動,未知才是最讓人忌憚的玩意,這個自稱北京人的男人有啥身份陳平暫時還不知道,但多半不會簡單,在高官子弟多如狗的北京還能培養出這么一副超級大紈绔風范的,怎么也不會是普通人。
掃了一眼笑的很歡樂的秦嫣然,陳平轉過頭,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有時候挖挖別人墻角其實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曹忘川看著陳平的背影逐漸消失,眼神微微閃爍,輕聲問道:“嫣然,你知不知道這個陳平的背景?”
秦嫣然很誠實的搖搖頭,說不知道,她的級別雖然在同齡人眼中算是高高在上,但顯然還沒接觸一些特殊資料的資格,不過她看到男朋友對那混蛋這么有興趣,到也大略說了下有關于陳平的一些事情,娓娓道來的秦嫣然絲毫沒發現曹忘川眼中越來越濃重的陰謀神色。
終究還是剛從學校畢業的女人,天真爛漫,心高氣傲,認為法律是神圣的,愛情是永恒的,很無知很幸福的認為邪不勝正,或許警花以后會市儈會庸俗會工于心計,但起碼純真過。曹忘川看了看秦嫣然,摸了摸她的頭發,突然感覺自己真得有點無恥。
這就是標準的當婊子還要立牌坊了。
普通人眼里,上流社會都是那些開著好車住著別墅喝著好酒每天都有漂亮女人暖床的奢侈日子,腐敗,糜爛,花錢如流水,似乎所有的負面詞匯都能跟有錢人扯上關系,他們羨慕嫉妒恨的同時卻往往想不到上層精英的兢兢業業和如履薄冰,他們了解不到那個危機四伏風險與機遇并存的江湖,也懶得想其中的艱辛,只是一味可悲又可憐的仇富,看到別人奢侈了罵一聲操,心里腹誹,看到別人傾家蕩產了同樣罵一聲操,幸災樂禍,這才是窮人,是精神上的匱乏,其實說句該打臉的話,有錢人的生活,要遠比民工兄弟來的辛苦,他們或許有奢侈的享受,但總有一些人,就算趴在女人肚皮上聳動的時候還會忍不住的再想著算計別人,人吃人都不吐骨頭的年代,你不算計別人,別人就會來陷害你,上流社會發生任何下流事件都不稀奇,這算是悖論,充分說明了這個群體的無奈。
官方性質的宴會中歌舞升平,華隆飯店對面的一座商務型酒店內卻是另一幅景象。
酒店六層的某個房間里,一個身材高大的白人正在飛速組裝著手中的狙擊步槍,手法嫻熟,表情一絲不茍,組裝完畢,子彈上膛,他抱著槍來到窗戶面前,然后瞄準酒店門口的位置,靜靜等待著今晚要擊殺的目標。
好的狙擊手往往有著非同一般的耐心和耐力,身材高大面色冷峻的白人站在窗口邊上,抱著槍一動不動,不停調校著瞄準鏡,力求各方面做到完美,他上次已經失敗過一次,這次絕對不允許再次發生失誤,一個頂尖槍匠從來都是一擊必殺,上次執行任務的時候被人突然插手而導致行動失敗對他來說是恥辱,所以他決定這次全部一次性洗刷干凈。
半個小時,華隆酒店內部的晚宴依然沒散場的征兆,抱著槍的白人也不急,還是死死盯著酒店門口。
門消無聲息的推開一道小縫,然后一把銀光閃爍的細長匕首從門外伸了出來,將門口的兩段用來做簡易警報器的細線隔斷,一個人影輕輕推門走進了房間,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殺手依然抱著槍苦苦等待,不速之客嘴角笑容嘲諷,微微彎著身子靠近窗臺,無聲無息中猛然暴起。
白人殺手終于察覺出不對,一股發自本能的危險感覺讓他豁然轉頭,然后就看到一張雖然清秀卻殺機森然的臉龐和一把飛快向著自己脖子抹過來的匕首。
殺手倒也是經驗豐富,死到臨頭毫不猶豫,直接拿著狙擊槍當棍子反甩了過去,人就要借機逃跑,再次失敗雖然恥辱,但總比沒命要好得多。
悄無聲息潛進房間的不速之客面無表情,速度快的卻堪稱變態,晃了晃身躲過那把狙擊槍,幾個跨步猛然逼急那名白人殺手,然后一腳踹了過去。
任何出色的狙擊手再被高手近身后也只有飲恨收場的凄涼結局,白人殺手也不例外,他槍法出色幾乎百發百中,但近身作戰能力明顯不及格,被后面的男人追上來踹了一腳,立刻一個踉蹌就要倒下去,突然殺進來的男人也不說話,急促邁了兩部逼近殺手身邊,伸手呈刀狀狠狠砸向殺手后頸。
殺手雖然一身絕活都在槍法上面,但身手明顯也練過兩下子,下意識的一偏頭,不速之客的一記手刀已經狠狠劈在他肩頭,清脆的骨頭碎裂的聲音猛然想起,殺手臉色一白,咬著牙忍不住痛哼一聲。
殺氣凜然!
突然破壞了殺手好事的男人輕輕冷笑了下,拽住那只已經被他廢了的胳膊一拉,抬起腿又一次踹在殺手的下巴上,將近一米九的壯碩身材一瞬間凌空飛起,被狠狠踹到了墻上。
毫無還手之力。
霸氣磅薄。
潛入房間的不速之客似乎深諳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沒絲毫放松,提著匕首竄過去,看著那張因為疼痛恐懼而扭曲的歐洲臉龐,他輕笑道:“杰克是吧?早就告訴過你了,不該惹的人不要惹,既然你不聽,那就上路吧,中國沒有天堂和上帝,但有地府,希望你玩的愉快。”
細長匕首在杰克脖子上輕輕一抹,鮮血狂濺。
輕松近身并且幾招之內解決掉一個頂尖槍匠的變態人物站在杰克尸體身邊,看著他逐漸失去生機的尸體,輕笑道:“記住了,陳家,張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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