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將楊逍的尸體扔到后排,駕駛著他那輛奧迪漸漸消失在街道盡頭,對于身后幾人的狀況,他一點都不擔心,雖說唐傲之這娘們平時性子淡薄了點,但真正關頭絕對精明的不可思議,用陳公子的話說,唐傲之就是那種關鍵時刻絕對給力的彪悍娘們。
如何處理善后跟李家兄弟和李梅的關系這種事,陳平相信唐傲之能妥善完成。
李家在云南的幾位高層本來就不和睦,死了一個最讓他們忌憚的楊逍,從自身來講,他們心中自然不會難過,不過今晚陳平這一記猛藥下的實在夠狠也夠分量,二話不說就拔刀殺人,囂張跋扈,這股子狠辣冷厲的勁頭確實出乎他們意料,站在街道上愣愣的看著陳平開車消失,良久之后幾人才同時松了口氣。
李梅也吐完了,慘白著臉色來到幾人身邊,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她掌管著云南所有地下賭場和一些娛樂場所十多年,自認為什么大風大浪都見過,賭場里因為出千被剁手腳的事情屢見不鮮,而且久經床第的她,對男人這種生物,也自認為看的透徹,但今天陳平這一系列舉動卻徹底讓她收斂那份輕視,心中還不知道陳平背景的李梅就想了,這種男人即使沒背景,單論這份城府這份狠辣勁頭,也能快速出人頭地。
選擇服從總比丟掉性命好百倍。深諳這個道理的李梅心中打定主意絕對不招惹陳平,她在唐傲之身邊站定,看著唐傲之眼神中也帶著一絲敬畏。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唐傲之敏銳的察覺到李梅的變化,心中復雜,有自嘲有歡喜。陳平那一下,確實也出乎她的意料。
“兩位叔叔,我們繼續吃飯吧。”唐傲之雖然心中悸動,但面對這幾人卻沒有絲毫表露,神情淡然的笑著邀請。
李家兄弟兩個一陣惡寒,這女人跟陳平果然是絕配,你男人剛殺了人你竟然還有心思吃飯?相對于楊逍跟李梅,李家兩兄弟相對干凈一些,很純粹的商人,在遇到麻煩的時候會招呼楊逍一聲,但楊逍私下里怎么解決,他們不會知道。今晚陳平的一刀,終于讓他兩個見識到什么事真正的狠辣。
“不用了。我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情沒處理,必須趕回去。”李毅強嘴角扯了扯,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明顯言不由衷。這確實也不能怪這位大叔,本來很簡單最多也就爆發點小沖突的一頓飯竟然能吃出人命來,也算他們兄弟兩個倒霉。
唐傲之見狀也不勉強,陳平今晚以犧牲楊逍為代價追求的效果已經達到,相信以后在某些事情上,即使再不樂意,他們也得忍氣吞聲的配合。
狠得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這話是真理。
上車前,李毅強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的光芒,醞釀了下,才微微苦笑道:“唐小姐,麻煩您告訴咬金,以后有什么事情,盡管開口。夸父走的時候交代過,我們會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一句話似乎用了很大力氣,李毅強說完后就輕輕舒了一口氣,緩緩低下頭,似乎有些沮喪。今晚的陳平確實給了他很大沖擊,原本來之前還打算死扛一下的他在看到陳平干凈利落的以一種極為不光彩的方式結果掉楊逍后就徹底失去了跟他玩下去的勇氣。
不惑之年的歲數,相比年輕時期,確實多了很多顧忌,他們兩兄弟終究是個商人,不光彩的手段或許玩過,但在云南這么多年,親自殺人這種事情,還真沒發生。不比陳平,他們都是有家室的人,見識過陳平的狠辣后,他們還真不敢拿家人開玩笑。心里或許不服,但現在,他們確實玩不起,沒那膽子。
被一個年輕人壓下來,總比被他玩死要好很多。這種選擇題,只要他們不傻,都可以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唐傲之微微點頭,嘴角終于揚起一個還算真誠的弧度,輕笑道:“好的,兩位叔叔的意思,我一定轉達。”偷偷看了下臉色稍微僵硬但卻沒有說話的李毅勤,唐傲之笑的更愉快了。
李家兩兄弟徹底服軟,情報系統跟商界能量終于在陳平面前低頭。
兩兄弟走后,唐傲之看向李梅,笑容燦爛,風姿卓越,修長的身材嬌美的容貌在黑夜中顯得格外女神,只不過問出來的話卻讓李梅一瞬間陷入猶豫,她輕輕道:“李姐有沒有話想我轉達給老公的?”
李梅明白,唐傲之這話無疑就是逼著她表態了。
李梅,四十二歲,離過婚,沒有子女,三十歲來到云南拓展李家在這里的賭場生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女人確實精明的可以,兩三年的時間就在云南站穩腳跟,經過這么多年的發展,李家在云南的賭場生意可謂一家獨大。
她很明白,如果這次表態選擇臣服陳平的話,自己失去的興許就是一年八位數甚至九位數的油水,但如果抗拒,剛才的楊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錢和命,孰輕孰重?
人為財死。
對于某些人來說,很多時候金錢確實遠遠大于生命,但對李梅來說不是。一輩子都沒子女,自己一死,所有的錢還是得全部落在別人口袋,她才四十來歲的年紀,不想死,太多臉蛋俊俏床上功夫堅挺的小白臉還沒玩夠,太多的美酒美食還沒享受,就這么死了,她不甘心,所以,略微一猶豫,她還是給出了明確態度,雖然很僵硬,但總算表態:“以后咬金有什么需要的地方,盡管開口。”
唐傲之點點頭,笑道:“李姐的話等他回來之后我會轉達,我想他一定會感謝你們的支持的,這份人情,我們兩個記在心里。”
李梅總算得到了一個還算滿意的答案,雖然心中還是有些肉痛,但總算能接受些,很禮貌的跟唐傲之告辭,李梅帶著她的小白臉開著回家,自嘲笑道:“每年九位數的利潤換一個人情,還真是夠昂貴的。”
唐傲之目送李梅離開之后坐進車里,自言自語道:“用云南在李家黑道方面的暴動換取情報和財力的支持,陳平,你這樣做,值不值?接下來你又將怎樣面對失去了楊逍的黑道方面?”
揉了揉額頭,唐傲之頓時為陳平也頭疼起來。
云南這盤棋雖然各個棋子都利用的很巧妙,但現在自己一方的大龍卻有崩潰的危險,是福是禍?
唐傲之在等,李夸父在看,看這種看似一馬平川其實危機重重的情況下陳平如何徹底翻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