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勝敗之機，永遠只在一瞬之間。
就在永夜圣君的頭顱被懸掛的那一刻，就已經徹底奠定了玩家們的勝局……
之前還在僵持的局勢瞬間告破。
只短短數息之間，覺醒者的傷亡之眾，甚至比之前幾個小時的鏖戰加起來還要來的更多。
武極君可以在知道永夜圣君死亡之后，壓下這個消息，繼續鎮定的指揮戰局。
但又不是人人都是武極君。
底下的戰士們可想不了那么多，他們只知道，他們的圣君死了。
那個一手創建了覺醒國度，從他們的祖輩就已經存在的圣君，被人殺了，而此刻，他的頭顱被高懸于戰陣之上。
悲憤自是有之。
但更多的，反而是迷茫與慌亂，對于未來的迷茫……
就算此戰獲勝，圣君不在，未來又該如何？
哀兵雖是必勝，但哀兵卻也難聽指揮。
在戰場上，近十萬大軍失去控制，這幾乎是最為致命的傷害。
玩家們一個個猴精，自是抓住了機會……隨即便是擴大勝機。
將這些迷茫的覺醒者斬殺屠戮。
來勢洶洶，意圖以堂堂正正之師覆滅雁門關的覺醒者隊伍，就此淪落個大敗的下場。
覺醒者們本能的逃退，卻在敗逃的過程中，丟下了更多的人命，連至武尊也是心神激蕩，稍一疏忽，已經直接被玄慈一掌拍在頭上，來了一個腦漿迸裂。
老和尚天天口中念著慈悲為懷，但下手也是真狠真黑。
十五萬大軍，距離覆滅也已經近在咫尺。
只是就在這時，武極君卻是站了出來。
數之不盡的冰刀霜劍自穹頂墜落而下，生生將糾纏在一起的覺醒者和玩家們撕裂開來。
而其身影接連閃爍……
竟是快到出其不意，眨眼間便是沖到了戰場的正中心，左右牽引，附近玩家手中的武器竟同時失去控制，幾乎被強行吸攝而去，也就是玩家們功力都頗為深厚，才算是壓下了異動。
只是這縫隙之間，無邊雷霆已是墜落而下。
“殺吾圣君，吾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是憑什么有這個能力。”
武極君仰天長嘯。
雖是一己之力，但他的實力竟與之前的永夜圣君幾乎如出一轍，各式異能搭配上強絕超武之力，在戰場上大殺四方，竟是所向披靡。
“又一個永夜圣君。”
蘇唯看的分明。
這個武極君實力之強，竟比起永夜圣君也絲毫不遜色，儼然是他的復刻版。
覺醒國度能有一個永夜圣君已經可算是底蘊深厚，沒想到這邊還有一個武極君……
蘇唯心頭明白，看來，發現了永夜圣君死亡的人就是他了。
是兩人之間有什么關聯么？
蘇唯沒管他……
縱然武極君實力強悍，甫一出手，短短數息時間，便接連斬殺了近百名玩家，更將周邊數千名玩家攪的立足不穩，儼然是要上演以一人對一軍的神話。
但這里可不是覺醒國度。
永夜圣君面對數千輪回者可以大殺四方，若非蘇唯插手的話，他恐怕會成為最后的勝利者，將敵人誅殺殆盡也非是講笑。
但這里可是雁門關。
玩家們可以絡繹不絕的復活。
如果他想逃走，蘇唯必然會出手干預……但現在他意圖斷后，那這一斷，他就沒有以后了。
此時，蘇唯的注意力已經全部關注到了覺醒國度的帝都。
玩家們沖到了文極君的所在之處，卻一個個忍不住滿臉懵逼。
沒玩過這樣的副本……
BOSS竟然沒有在自己的大本營里等待他們，而是直接提桶跑路了。
尤其他們掘地三尺，卻發現一些關鍵的資料都給取走……顯然，他們是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這可怎么辦？”
一千多名玩家擠擠攘攘的在殿外守著……
最精銳的輪回者們也是沖的最里，同樣最是懵逼。
他們多少都有些后悔自己不按流程來，早知道的話就應該先刷文極君，然后再去刷永夜圣君了。
現在永夜圣君人頭被搶，雖然知道很可能是走的劇情流程……
但最后一擊到底算是誰的還不知道呢。
可現在，文極君又不見了。
這個副本刷的糊里又糊涂。
“總感覺……我們不是在刷副本。”
雪千尋輕聲喃喃自語，再聯想到現在游戲里的無限世界與覺醒國度之間的戰爭，已經聯想到了什么。
而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蘇掌門可真的是太聰明了。
蘇唯并沒有關注玩家們此刻的迷茫。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已經集中在了另外一名比較獨特的玩家身上。
羅淮。
作為文極君最為看好的部下，文極君既逃亡，自然不可能不帶著他。
此時，文極君與羅淮等人，連帶著覺醒者中的精銳戰力，早已經順著暗道逃離。
永夜圣君之所以在鏖戰中并無援軍到來，就是因為這些真正精銳的三衛戰力，早已經被文極君支走……
似乎他早從一開始就已經預感到了永夜圣君的敗亡，所以在減免不必要的損失一般。
“我們上當了。”
漆黑的暗道之中。
數千名精銳護衛護持，在最中心位置，文極君和御獸尊羅淮被保護的極為嚴密。
只是縱然此刻已經確定安全。
羅淮卻仍是雙目赤紅，恨的牙齒幾乎都要咬的稀碎。
覺醒國度到現在存在了許久的光景，歷史之悠久，儼然比起中亞帝國還要更為漫長。
他投身其中，本來還期望著能大有作為……
可誰料得他這邊才剛剛加入，那邊圣君被殺，十五萬大軍也已經徹底潰敗，雙線敗亡的下場，就是覺醒帝國這偌大的盤子，竟在這傾刻之間徹底崩盤。
那他之前的付出算什么？
犧牲了所有的同胞才換來這個位置，結果竟是個快沉了的船？
文極君靜靜的坐在輪椅上，問道：“怎么，不甘心？”
“我才剛剛坐上御獸尊的位置，我還沒來得及一展我的抱負，結果現在就落得這個狼狽的下場，我不甘心。”
面對一手提拔他的文極君，羅淮并未隱瞞自己的不甘與怨憤。
他憤憤道：“所謂的憑依根本就不是那些半覺醒者，我們從一開始就上當了，可恨……可恨……敵人太狡猾了，我們完全被他們玩弄于鼓掌之中，可惡，如果我能找出真正的憑依，如果我再警惕一些……”
頓了頓，羅淮心頭猶還抱著僥幸，問道：“文君，圣君他……他應該還有一線生機吧，既是圣君，實力必然極強，如果我們現在去援助的話……”
“敵人實力很強，派出了三名實力超越入微境的武者，不，其中兩名還是更強的斗者，再加上無限之主還躲在暗處窺伺，數千名最精銳的戰士的絞殺，圣君已經死了，我親眼看到的。”
文極君靜靜道：“而且現在，圣君的頭顱已經被懸掛于敵營之上。”
羅淮驚道：“文君您怎么知道的這么詳細？”
文極君微微頓了頓，說道：“因為……我就是永夜圣君，我是如何被殺的，我自然一清二楚。”
“什么？！”
羅淮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圣君之下，另有三尊，為何還要另設雙君？”
文極君說道：“事到如今，也不必瞞你了，事實上包括我和武君兩人，其實都是永夜圣君的分身，只是我擁有圣君的智慧，而武君則擁有圣君的力量，但我們兩人合在一起，與永夜圣君的存在并沒有任何二致。”
“我……我不明白……”
“就是分身，打個比方吧。”
文極君問道：“你知道什么叫做復制和粘貼嗎？”
“我不太清楚，但大致明白什么意思。”
羅淮臉色不變，心頭卻早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么專業的詞語，非對計算機專業無比了解之人說不出來。
可這么一個沒有電器設備的國度，文君是怎么知道這兩個詞的？
“伱可以理解成復制永夜圣君，然后將其粘貼，粘貼后再將里面的內容分成兩份，一份是我，一份就是武君。”
羅淮問道：“可……為什么？”
文極君道：“為了盡可能多的培養覺醒者，初期需要人手。”
“為什么要培養覺醒者？覺醒國度又……”
羅淮只感覺自己大腦一片混亂，已經不知道該問些什么了。
“因為只是被復制粘貼出來的，而且腦中記憶還經過刪減，所以我知道的信息也并不算太過萬全，畢竟圣君的死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
文極君說道：“但我卻很清楚一件事情，覺醒國度的出現，從來都不是為了占據這片虛擬的世界，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培育最優秀的覺醒者，我們是為了征服另外一個世界，一個與這個世界完全不同，更為瑰麗絢爛的世界，而對我們而言，獲得那個世界并不是難事，難的，是要如何在那個世界里活下去，畢竟一個國度尚且需要大量的子民，何況是一個世界呢？”
“所以收攏覺醒者，其實是為了去往……另外一個世界？”
羅淮此時表情已經極盡復雜之能事。
他突然感覺，他繞了一大圈兒，背叛了一切，最后，似乎又回到了原點，他之前很可能干了一些脫褲子放屁的事情。
該不會，所謂的另外一個世界，其實就是指的他來的那個世界吧？
但再想想，似乎又有不同。
如果計劃真能成功，作為三尊之一，他的地位之高，恐怕是前世的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且另外一個世界，未必是指的他的世界吧？
羅淮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文極君說道：“所以，你以為我們已經輸了？不錯，在這個世界我們確實輸了，但無限世界再如何強大也不過是在這個世界里耀武揚威，而我們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是這個世界。”
“那覺醒者……”
“是同胞，畢竟一個空曠虛無的世界，就算再如何繁華，也總需要族人的存在吧？”
文極君幽幽嘆道：“可現在，覺醒者被無限世界殺了大半，更可怕的是覺醒國度覆滅，無序之地也被他們占領，我們已經失去了覺醒的地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才是真正讓我頭疼的問題。”
他看向了羅淮，說道：“所以羅卿你大可不必沮喪，圣君雖死，但他們殺死的也并非是完整的圣君，我們目前首先需要做的，是收攏所有的覺醒者，每一個覺醒者的存在都至關重要，至于以后該如何……等到我去往另外一個世界，看看真正的當事人怎么說吧。”
“啊……是……是。”
羅淮心頭早已經一片混亂，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應對了。
“先逃吧，武君強行為覺醒者墊后，恐怕也難逃殺機了。”
文極君雙目似乎能眺望千里之外的景象。
他苦笑道：“果然，無限世界已經掌握了讓人出現在千里之外的能力，之前斬殺圣君的三名主力已經回到了戰場之上，恐怕武君此戰也難幸免，但犧牲他一人，卻能救回更多的覺醒者，只是之后我們得小心行事才行了。”
畢竟強弱之勢已經徹底逆轉。
“是。”
“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吧。”
“是。”
羅淮不再多說，只是神色復雜的跟在文極君的身后，他已經完全被剛剛的消息給沖迷糊了，但他卻也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覺醒國度怕是保不住了。
但他們還沒輸……
他還有機會。
而此時，戰場上，戰爭仍在持續，卻非是兩軍對壘，而是一人對戰一軍。
武極君身兼永夜圣君之力，實力強悍無匹，再加上異能之力來去自如，竟在數萬玩家之中沖殺也僵持許久。
而任務完成。
蕭遠山等三人歸來，眼見竟然又一個永夜圣君在戰場上肆虐，且實力與其不相上下。
不顧身上早已經沾血帶傷，蕭遠山與云韻兩人聯手沖了上去。
美杜莎看了一陣……
眼見武極君實力較之永夜圣君絲毫不遜，但卻并沒有他那幾乎絲毫不會削弱的力量強度，最起碼鏖戰許久，他的實力有明顯的下降，敗亡已經只是時間的問題。
再加上如今蕭遠山和云韻沖上。
她沒有再上，而是踏上了雁門關的城墻，與蘇唯并肩而戰，說道：“放心吧，我答應你的承諾并沒有違背，我是以我妹妹蝶的名義加入戰斗的，永夜圣君也并沒有懷疑我的身份，這雙腿算是立下了大功勞。”
“哦。”
蘇唯隨口應了一句。
神色平淡，心頭卻早已經一片驚濤駭浪。
剛剛文極君所說的話，便是對羅淮所說，他通過羅淮的視角，自然也早已經將一切都徹底知悉。
而之前的那種違和感……
以及為什么永夜圣君那邊剛剛身亡，這邊敵軍首領便已經知曉也終于可以解釋了。
武極君本身就是永夜圣君的分身，包括文極君，他們三人之間的視角應該是可以共通的吧？
類似于輪回眼一般。
所以文極君在得知永夜圣君死訊，便早早的逃了。
因為三人只要存活下來一個，那么永夜圣君便不算徹底消亡……
但這不算什么，覺醒國度的消亡已經只是時間問題。
更讓蘇唯在意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
“另外一個世界？”
是真實世界嗎？還是說是異世界？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覺醒國度跟他的想法還真是詭異的完全類同了，都想著降臨到另外一個世界去。
但就像美杜莎之前說的那樣，他能有今日的成就完全是仰仗金手指的功勞，那他們呢？
他們又仰仗了什么？在游戲世界里能有如斯成就已經是極為了不得的成就了，那想去往現實世界……
他有真實度的存在，尚且做的如此辛苦。
他們憑什么？
尤其是那句……
獲得那個世界并不是難事，難的，是要如何在那個世界里生存下去。
蘇唯能感覺到文極君話里的自信從容，似乎一切的鋪墊都早已經做好，只是在最后一步被蘇唯給狠狠的黑了一悶棍。
“總感覺，我這一次似乎獲得了什么天大的秘密，而且看來，降臨現實的腳步必須要加快才行了，總不能讓人走在我的前面吧。”
蘇唯喃喃說道。
不知道那個所謂的另一個世界，是不是他所處的現實世界。
但兩者能同處在同一個虛數空間之內，蘇唯估計怕是十有八九了。
蘇唯沉聲道：“渠帥，派遣精銳圍剿這個武極君，天策與蒼云大軍以及部分玩家分流出來去追殺那些覺醒者，不要活口，有一個殺一個，然后直沖覺醒國度，第一時間控制覺醒國度，如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覺醒者其實都是覺醒國度內定的子民？
那就先盡量削弱他們的有生力量就是了。
沒必要從他們口中獲得什么，這次羅淮并沒有暴露……算是讓他占據了主動，只要緊跟著羅淮，他們早晚會露出馬尾。
聲音遙遙傳出，響在長孫忘情的耳邊。
長孫忘情點頭，并沒有詢問為什么。
而在她的指揮之下，很快，大軍揮軍而上，向著那些逃遁的覺醒者方向疾馳。
馬蹄趲動，雪花飛崩。
好似一道狂風席卷過境，直朝著遠處的覺醒者大軍沖殺而去，這一波，蘇唯是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把這批覺醒者最大限度的留在這里了。
說完之后。
蘇唯才意識到腰側有些微刺痛之感。
轉頭看去，正看到美杜莎俏臉緋紅，滿是羞怒，而此時，指間正頂在他的腰間。
冷冷說道：“你口中說著絕不過河拆橋，但之前我有任務在身之時，你對我可謂是有求必應，如今把我給用完，就對我愛理不理了？！”
她堂堂蛇人族之王。
剛剛跟蘇唯說話，蘇唯卻只是隨口嗯了一聲，一副置若罔聞的模樣……
甚至她接連幾次說話，都被對方給完全忽視。
對于頤氣指使習慣美杜莎而言，這儼然極大的羞辱，幾乎就相當于在她的臉上吐了一口了。
也就是知道面前這人是自己招惹不起的存在，她必須要習慣從下面仰視他的存在。
但必須要適應不代表已經適應。
美杜莎到底還是不習慣被人這樣對待，此刻，美杜莎心頭已經極怒，只是卻也知道發泄不便，所以只能這樣宣泄不滿了。
“抱歉，是我剛剛走神了，沒聽你在說什么。”
蘇唯很從善如流的道歉，說道：“只是得到了一些很重要的情報……你剛剛有說什么嗎？”
美杜莎聽到解釋，臉色稍緩，說道：“我想說，我已經想好了。”
“嗯，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說。”
蘇唯此刻對美杜莎，神態儼然是親切到了極致了。
如果不是她的提醒，恐怕蘇唯還想不到這一點……
到時候，恐怕羅淮這個王炸就這么貿貿然的打了出去，結果對方手里還留著四個二。
到時候豈非就發揮不出最佳的效果了？
哪像現在。
敵人在現實中的實力還未顯現，但蘇唯卻已經提前安插了棋子，依著文極君對羅淮的重用程度，他恐怕很快就可以身居高位，到時候豈非是最佳的眼線？
若論內奸程度，蘇唯愿稱羅淮為第一人。
而這一切，都是美杜莎的功勞。
蘇唯笑道：“說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你想要，我都可以給你。”
蘇唯這么一說，美杜莎反而戒備起來，遲疑道：“怎么突然這么好？”
“對你冷落你生氣，對你好你又懷疑，知道的咱們只是合作關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哪里來的野蠻女友呢。”
蘇唯說道：“愛說不說，過期不侯。”
“我想讓我妹妹出現在這個世界里，真實的世界，以及這個虛擬的世界，她都出現。”
美杜莎認真說道：“外面的世界我還沒看過，但單只是太平島的存在，加上這個世界，已經足夠讓我明白這個世界的繁華，我本來的想法是想讓蝶取代我，成為蛇人族的女王，可我知道那個位置并不是那么好坐的，所以我想讓她放下所有的壓力，來到這個世界里生活，真正的為自己而活。”
蘇唯點頭，說道：“可以，很合理的要求，等戰事結束之后，我就幫你達成心愿。”
其實美杜莎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這段時間里在太平島生活，她自然明白讓她出現在現實里，其實這個蘇掌門還是付出了一些東西的。
而這，明顯超出了她和他的約定范圍。
但蘇唯的好說話，卻讓美杜莎忍不住驚道：“戰后就……這么快？”
蘇唯微微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很好說話的。”
他轉頭看向了外圍。
此時，武極君早已經傷勢萬千，而其傷口恢復的速度明顯減慢了許多。
而隨著蕭遠山和云韻兩人加入圍剿。
他更是舉步維艱。
“要不，我幫你殺了這個敵人？”
美杜莎主動問道，蘇唯答應的太過干凈利落，她有點兒不踏實了。
“不用，他已經死定了，何必再去多此一舉。”
“哦。”
美杜莎有點兒不自在，幸福實在來的太快，讓她一時間感覺如夢似幻一般，整個人都透著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怎么，嫌太快了？”
蘇唯莞爾道：“其實如果你想慢一些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好吧，你提出的這個條件超出了我們之前的約定，所以我也要加碼，我要你給我為奴為婢，暖床疊被三年算作彌補，而等到這三年里你讓我滿意了，三年之后我才能讓你妹妹出現，怎么樣，我這麼說你是不是心裡踏實些？”
美杜莎輕輕哼了一聲，說道：“休想，反正我就當你答應了，到時候你若是不兌現承諾，我自有我的法子治你，打不過你我也會日夜盯著你，讓你什么都干不了。”
“我都說了，我很好說話的。”
蘇唯轉頭看向了遠處的戰場。
至此。
戰局已經徹底抵定。
武極君似乎是抱著多殺敵命的想法，因此，對玩家們下手那叫一個狠辣，他不是看不到已經有一大批敵人向著覺醒者大軍追去了，但他僅只一人之力，也只能做到自己所能做的極限。
但他明顯與永夜圣君還是有著些微的差距。
終于……
在一聲不甘的憤怒嘶吼聲中。
被蕭遠山欺進他的周邊，他似乎想要瞬移閃現，但消耗太大，動作僵持，就這么一瞬間的間隙。
他頭顱已經直接被轟爆，只余尸身無力的倒在了地上，再沒有任何的動靜。
至此，戰局徹底抵定。
覺醒者大軍逃亡，永夜圣君以及武極君身亡。
三尊之中，也再度隕落一人。
異神尊如今生死還在兩說之間……
至于文極君的話。
蘇唯想到他對羅淮的重用和看好，心頭已經是暗暗做了決定。
文極君還真不能死。
畢竟連文極君都僅僅只是永夜聖君復制粘貼后的半成品，那么永夜圣君呢？
他又是不是某個人的復制粘貼的半成品？
“你說的挺對的。”
蘇唯突然對美杜莎說道。
“你說什么？”
美杜莎看了蘇唯一眼，問道。
“覺醒國度的水，真的挺深的。”
蘇唯微笑道：“好在我現在有了量水尺，這一回，可以慢慢的量它的深淺了。”
“話是不錯，但不知道為什么，從你口中說來，總感覺有些邪惡。”
美杜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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