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一的家在木葉不算大,只能說一家人夠用,之所以現在如此空曠,還是因為戰爭的緣故。
小南很拘謹。
彌彥、長門是家人,而京一顯然不在這范疇,在陌生人家里居住,這還是頭一回。
不過。
京一找了幾個話題,把話茬打開后,小南很快就熟絡不再緊張了。
她不算健談。
但是。
對京一同樣沒多少提防,有問必答相當實誠,如果京一想套取雨之國的情報,估計現在已經到手了。
當然。
他要那玩意兒沒啥用。
雨之國太小了,環境又很特殊,一年中只有很短的時間能看到太陽,其他時間全是雨,得益于此,雨隱村有很大的湖。
而且。
連帶著川之國北部也泛濫成災,基本上沒有貴族在北部居住。
這也是京一建議他們在北部幫川之國建立忍村的原因。
隨便閑聊一陣,京一提到雨隱村的學校。
“你們以前的學校是怎么樣的?”
“以前?雨隱村以前的學校,其實有跟沒有差別不大,基本上教導一段時間就讓他們上戰場了。”
小南回答道。
京一聽后了然地點頭。
這樣的模式……
教出來全是野路子,倒也不是沒辦法出精英,只能說相對概率比較低,有種強弱全看變異的既視感。
“沒辦法,這就是小村子,而且雨隱村人太少了,現在要擴大是因為周圍的小國派人到雨隱村來學習了。”
“主要是因為半藏看到了希望。”
京一接著小南的話說道。
小南沉思片刻,點頭說:“彌彥是有說過類似的話,半藏大人有自己的追求,但以前的路子是錯的,所以他很絕望。”
“絕望是因為看不到未來。”
半藏是第二次忍界大戰的中心人物。
一個雨隱村,絞絲巖隱村、砂隱村和木葉村很多的忍者,整個西部因為他打成了一鍋粥。
代價就是。
雨之國徹底打廢了。
大國呢?
最弱的砂隱村都在幾年內恢復了起來。
因為大國足夠有錢,而雨之國很貧窮,打仗他們根本拖不起。
半藏被打明白了——
他還不夠強,無法抗衡大國的底蘊。
至于彌彥。
如果不是京一參與,按彌彥那樣瞎搞,就算沒團藏插手,拂曉跟雨之國依舊會有一場劇烈的沖突。
小南顯然也明白。
從流浪、離散狀態回到雨隱村后,他們的立場改變,看到了很多以前看不到的東西。
她嘆氣道:“就算是現在,只能說多虧了您跟木葉能幫忙,否則這小村聯盟根本組建不起來。”
“我支持你們,不是沒有代價的。”
京一沒隱瞞自己的態度。
小南也理解,正色道:“您是木葉的上忍,當然要為木葉考慮,而且您已經幫我們夠多了,雨隱村能有現在全靠您的指點。”
“各取所需而已,只是隨便閑聊,不必用敬語。”
京一本想說還沒小南大。
但是。
年紀是女人的忌諱,想來小南也不例外。
后邊京一沒再聊這些。
關于教育,明天再談也不遲。
聊到一半。
織里回來了,進門后看到一個淺藍紫色頭發的美女,頓時愣了一下,接著看到護額才反應過來。
這是外村的。
雨隱村。
之前的彌彥好像也是雨隱村的,而且京一以前提及過另一位漩渦一族的后代,好像也是雨忍。
難道是一伙的?
織里心頭有幾分好奇。
說實話。
從渦潮村離開,她對漩渦一族的歸屬感并沒有那么強,反而因為發色一直被針對,到最后不得不棲身草忍村。
而在木葉……
暗部不看現實身份,只憑代號,她跟隊友相處很融洽,最近在學習封印術,很輕松地就超過了封印班不少人。
所以,她沒有離開木葉的念頭。
即便有所猜測,卻也只是好奇而已,沒有太多的感想,施禮后就回自己房間了——有外人在,她擔心自己的變身術被看破。
“她好像……嗯。”
小南沉吟片刻,沒再說下去。
這女孩應該用了變身術。
不過。
考慮到京一和綱手的實力,她覺得兩人肯定是知道的,所以沒說下去。
織里回來,綱手也快了。
她現在是綱手的護衛,雖說實力不太行,但光那強大的感知能力,就足以擔任這樣的職位。
綱手因此也很器重她。
基本上……
織里回來,就意味著綱手也到附近了,估摸著在哪家酒肆偷偷駐足了。
京一搖了搖頭。
果然。
過片刻,綱手從外邊回來了。
“京一,你小子今天跑哪里去了,暗部那邊全扔給梟,日子過得比我還舒坦。”
“綱手姐,你喝酒了吧?”
“沒有!哼,算了……咦,你是自來也在雨隱村救的那個女孩是吧?”
綱手進門后一通牢騷,衣袍一扔好不自在。
但是。
小南就看木了。
綱手姬。
忍界的第一女火影。
就這?
看上去還喝了酒吧!
偶像再度破滅了。
她嘴角抽了抽,但還是深深鞠躬施禮,說道:“綱手大人您好,我叫小南,這次是代表雨隱村來木葉學習忍校教育的。”
“哦,自來也那家伙有說過。”
綱手大咧咧地坐下,手杵著桌子,目光打量著小南,而后臉上浮現一絲笑意,“自來也運氣是真不錯!”
“是吧,自來也跟小南恬不知恥地說自己全靠努力才有今天,按我說,他運氣也是一等一的好。”
“可不是嘛,亂用通靈術,把自己通靈去了妙木山,全忍界都是獨一份的,當時我們都以為他死了。”
綱手深以為然。
拆老朋友臺,這種事大家最喜歡干了。
當然。
他們說得全是實話。
小南聽了不知道咋說,既有談及老師黑歷史的忐忑,又有幾分小興奮——這種往事,自來也還真沒跟她們提及過。
“繼任準備怎么樣了?”
“別提了,你什么時候把那老女人也搞去別的地方,看到她實在煩透了。”
綱手罵罵咧咧。
小南在這,綱手就沒細說,但京一能猜到肯定說的是轉寢小春。
“我說繼任簡單點,把大家叫過來見證一下就行了,他們偏要搞一堆儀式,麻煩得要死!”
“目前又不是戰爭,能搞好還是搞好一些,一輩子也就這么一次。”
綱手感覺這話怪怪的。
但是。
一般而言,火影儀式一輩子還真就一次。
可她還是忍不住吐槽。
說著還拍了拍桌子,那場面著實震撼。
人吶。
喝了點酒就上頭。
好在這邊多數都是自己人。
京一撫額,瞥了眼小南,不禁有些憐憫。
短短一天時間,她兩個偶像的形象全破滅了,這種感覺……
一定很爽吧?
小南自然注意到了,她久久說不出話來,直到綱手被京一催促著去洗漱,這才回過神來,喃喃自語:“我知道在外頭和家里會有些不一樣,但……”
這也太離譜了。
“您說的外頭是村外?”
靜音忍不住插話。
小南點頭。
“那您一定休養很好,從不去賭場這些地方,不然你就不會有這種錯覺。”
靜音在接水,嘴上無情吐槽著。
而小南……
她愣了數秒,看向京一說:“賭場?”
“沒什么,綱手在賭場是個傳說,以前只有一個傳說,而現在則有兩個。”
“賭場傳說?”
小南聽后,不禁想象了一下,而后感慨道,“真羨慕啊!強大的忍者在任何領域,都能留下自己的傳奇故事。”
“呃,我去澆水了。”
靜音有點繃不住,她怕繼續留下來會發笑,但那樣很不好,特別在外人面前,所以……
還是溜吧。
京一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南的感嘆,把他也整不會了。
這傳說……
不是那種意思。
但小南似乎會錯意了。
他琢磨了一下,沒有拆穿,而是點了點頭,將話題轉移開,說起綱手的好話。
以京一對綱手的了解。
等她洗漱完,一定會出來找小南賭牌——每次見到個新人,她都想賭一賭。
但是,沒一次贏的。
比如織里。
她運氣已經算差了,跟其他人賭牌基本贏少輸多,可遇上綱手,瞬間好運附體,就非常玄學。
果然。
綱手洗漱完,嘴里的酒氣好了許多,人也精神了。
出來后,第一件事就是……
開擺!
很快,小南就贏了一局。
幾局之后,小南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了靜音澆水之前奇怪的表情,很快明白自己對“傳說”這東西可能有誤會。
這玩意兒不一定是正面,也可能是負面的。
她根本不會賭牌,都能一直連勝……
太奇怪了。
關鍵是。
人菜癮還大。
明明輸得很慘了,卻依舊樂此不疲要繼續賭。
看綱手大人那表情……
不會吧!
難道她覺得自己能贏?
京一從書房出來倒水,看到這場景直接繃不住笑出聲來。
每遇上個不會玩的新人,綱手都是興致勃勃,可每次都是輸得慘不忍睹,而對方則同樣懵逼、懷疑人生。
這種場景。
實在有些經典。
“盡興,唉,不玩了。”
綱手心滿意足,高興而又心痛地扔下賭資,而小南則拿著錢風中凌亂。
這錢……
贏得也太輕松了。
這就是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