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這次怎么主動聯系我，你眼睛進階了？”
稻火趁夜色而來。
倒不是他要鬼鬼祟祟，而是白天要參加暗部的火之國巡邏、防護，到了傍晚才回到村子，一耽擱就到這個點了。
不過。
晚上見面也是好事,至少盯著的人不多。
稻火記得……
止水認為自己除非實力達到某種層次，足以讓他這年紀也掌控話語權，否則他不會再有什么動作。
潛伏、壯大自身。
這是他現在要做的事。
但是。
時不我待，而且萬花筒并沒有那么容易，這種眼睛需要極強的情緒積累，而體術、劍術方面，這段時間也達到了一個瓶頸。
再往后……
想提升，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到的事。
看到稻火，他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稻火哥,你最近劍術練得怎么樣？”
“看了你總結的心得，火遁、風遁劍術都已經掌握了，別說，京一大人的劍術確實厲害，特別是風遁劍術，完全彌補了咱們宇智波流威力不夠的缺憾。”
稻火不住感嘆。
宇智波的劍術以速度、靈動為主，無論火遁還是風遁忍刀術，首要都是速度要快，威力更多還是靠刀術本身。
京一的劍術就不同了。
脫胎于真空劍的風遁劍術，高壓風遁一劍，根本沒有多少防御忍術能夠抵擋，作為底牌使用再合適不過。
“你有把這個劍術教給其他人嗎？”
“你把我當什么人了！京一大人將劍術傳給我，我若擅自外傳，不是忘恩負義嗎？我稻火雖然不是什么重義的人,但也有自己的操守！”
稻火有些不滿，認為止水是在懷疑他的道德水準。
止水連忙擺手,歉然道：“稻火哥我不是那意思，而是說,這個劍術，其實可以教給其他人，作為咱們晉升之階，這也是老師的意思。”
“啊？”
稻火聽后愣了幾秒。
這……
他完全沒想過。
倒不是腦子轉不過彎，而是掌握之后，他更清晰認識到京一的劍術有多可怕，不客氣說，這種劍術任意一種傳下去，都足以讓一個家族躋身木葉家族之列。
雖說不能發展成他們宇智波、日向這樣的豪族，可超越月光、不知火這些小家族是輕而易舉，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這樣的劍術……
京一讓他隨意傳授給所有宇智波成員？
怎么可能！
換了他自己肯定不同意，因為這是家族傳承之本——
讓犬冢一族交出忍犬馴養機密，他們可能同意嗎？
根本不可能。
一個道理。
止水嘆氣。
“這就是我們家族出身的忍者目光限制之處，我們看到的先是家族，然后才是村子、國家乃至于忍界，老師不一樣，他的目光……始終著眼于整個村子乃至于忍界。”
家族？
止水不認為老師對家族有多上心，老師甚至沒有去搞神田繼承千手那一套,對于千手一族的東西和名望,基本處于不接收的狀態。
如果老師想要,他不認為綱手大人會吝嗇。
因此。
止水在潛心思考后，認為老師不在意家族這東西。
家族延續，那是后人的事。
“著眼忍界……”
稻火低聲自語，細細品了品，而后有些明白止水的意思。
宇智波失去了警衛隊。
由于現在的和睦生活、安定的思想，萬花筒這種倚靠激烈情緒的眼睛，可能也會逐漸減少，而劍術正是京一給宇智波打開的另一條路。
東邊不亮西邊亮。
家族強大，不一定靠萬花筒，三勾玉配合強大的劍術、體術也完全夠用了，相反，萬一宇智波處于風雨飄搖之時，家族內部依舊有可能出現萬花筒。
可以說。
京一送他們劍術，對宇智波是有利無害。
宇智波一族只要不腦癱，就沒道理拒絕這好處，而家族內部反對的聲音也會小很多，就算有……
解決掉就是了。
稻火思緒暢通，一下子明白了京一的想法。
難怪當時，京一大人說到的是送宇智波一個大禮，這項劍術是送給整個宇智波的，而且由自己教導劍術，家族內的威望顯然也不必說了。
支持自己的人，會越來越多。
而止水……
稻火聽懂了止水的意思。
止水的目標，不在家族，而在于整個村子、忍界，這小子要走他老師的路。
他心情頗為復雜。
族長……
他自然想做。
可從層次上，止水無疑比他高一些，自己在意的族長位置，在對方眼中非但不是助力，反而可能是累贅。
這種思維層次的差距，讓他有些不知道怎么評價。
“稻火哥，咱們宇智波現在必須要改變了。”
“我明白，回去后，我會著手挑人，開始教導京一大人傳的火遁劍術，風遁劍術比較難，需求查克拉和查克拉控制能力很高，就在精英中挑選吧。”
“稻火哥果然適合當族長。”
“咳咳，臭小子，可別損我了，行了，我知道該怎么做，對了……我有點小小的好奇，你到底什么層次了？”
稻火最后想到止水實力問題。
這小子可不簡單，五歲左右就覺醒了寫輪眼，如今兩年多過去，實力恐怕早已不是當年跟他在東線并肩作戰時的層次了。
畢竟。
這家伙不止自身天才，還有個非常可怕的老師。
“你猜。”
“喂，臭小子！”
“其實也沒多強，我的眼睛目前是三勾玉，瞳力進步緩慢，劍術方面也只能算較為熟練，連入門都算不上。”
止水微笑著回答。
但是。
稻火豎了個中指。
信你們師徒倆就有鬼了！
神田京一當初也說自己天賦平平，結果現在才十八歲，已經是名震忍界的強者。
他們倆口中的“入門”……
鬼知道是什么標準。
稻火無心再跟止水比較，揮手告別，而后悄悄從他家離開。
其實。
對于萬花筒，止水不是毫無頭緒。
心靈寫照。
這雙眼睛的力量需要用心中最珍視的東西去換取，又或者做出一輩子銘記、痛苦的悔事，而他心中的這個人……
正是老師。
但是。
失去老師，他寧可不要萬花筒，更何況越是了解，他對這雙眼睛就越發忌憚——斑為了萬花筒，不惜折磨、屠殺同族。
這種力量，他不屑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