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點詭異。
一片死寂中,呆愣了許久的袁瀾終于有動靜了。
只見她緩緩坐起身,伸出右手把散亂的頭發理順,隨后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皮筋,把頭發扎好。
袁瀾雙手環抱著膝蓋,解釋說:“這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那次在酒吧,我看到游慧云追你出來....”
聽著袁瀾嘚吧嘚吧說完...
張宣恍然大悟。
上次在酒吧就覺得有點古怪,總感覺有人在背后盯著自己一樣,原來是游慧云啊。
直覺真準。
張宣想了想,問:“就憑那次匆匆地追出來,你就能確定游慧云對我有想法?”
袁瀾轉頭看他許久,隨即又躺在擂臺上,跟他并排躺著。。
她望著天花板說:“能,自然能。
有時候女人最了解女人。這種事情,我看一眼就能猜個七七八八,這也是我后來設局的原因。”
話到這,袁瀾苦笑著說:“你這文化人我真惹不起,文人風骨太純粹了。
那次離開婭米西餐廳時,我就有種直覺,直覺會有這一天。”
張宣接話道:“直覺我會來找你算賬,對吧。”
袁瀾點頭:“對,其實我一直在等你來。你要是不來,我還會有些失望。”
張宣閉著眼睛休憩:“為什么?”
袁瀾說:“你不知道,我從小到大,見得最多的是為了生存的不擇手段,爾虞我詐幾乎充斥著每段歲月。
你要不來,證明你能接受我設局,我會失望,是不是覺得莫名其妙?”
“沒有。”張宣說:“我這人心眼小,眼里容不得沙子。”
袁瀾笑了:“所以我說我惹不起你,要是惹你不高興了,你就會來胖揍我一頓。”
張宣跟著笑了。
張宣左偏頭,袁瀾默契地右偏頭。
四目相視,良久,兩人同時張嘴。
“謝謝!”
“謝謝!”
異口同聲說完謝謝,
兩人又笑了。
張宣把頭擺正,
望著天花板,
問:“你謝謝什么?”
袁瀾同樣看著天花板:“你先說。”
張宣沉吟片刻,說:“其實我知道,你今天是讓著我的。
你要是一開始就采取游走戰術,
以你的靈敏程度,最后吃虧的是我。”
袁瀾抿抿嘴皮子:“我是謝謝你把我當朋友,
這頓打挨得值了。”
各自說完,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偌大的練功房瞬間落針可聞,
由于彼此挨得近,甚至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某一刻,
張宣問:“你能不能把陳松提前調回來?”
袁瀾偏頭看向他:“你很擔心他的安危。”
張宣回答道:“我們是發小。”
袁瀾靜了靜,嘆口氣說:“你說遲了。
到了歐洲,我也沒法提前要人,
有合約的。不過我會打招呼,
盡量保證陳松的安全。”
聞言,
張宣半坐起,
轉身看著她眼睛,問:“你知道我現在想干什么嗎?”
不和他對視,
袁瀾直接把眼睛閉上:“我知道,你又想打我了。想打就騎上來打,我絕不還手。”
張宣:“.”
他發現女人都是屬狗的。
他娘的都是癩皮狗。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五分鐘后
袁瀾準時睜開眼睛:“我給了你五分鐘機會,
既然你不動手,就陪我喝一杯吧。”
張宣翻翻白眼,
起身去洗澡,換回原來的衣服。
袁瀾目送他的背影離去,
也是起身,去了自己臥室洗澡,
換衣服。
30分鐘左右。
足足30分鐘。
在擂臺上閑著無聊的張宣終于等來了袁瀾。
他很不爽,抱怨道:“你們女人真是麻煩,洗個澡竟然用了30分鐘。”
袁瀾撩一下半干半濕的頭發,笑說:“你又沒催我,我就以為這個時間你還能接受。”
我怎么催你?你在淋浴間....
我怕我進去催你,你一個小時都出不來...
張宣心里腹誹一串串,跟著這女人下樓。
三樓是餐廳。
張宣有點意外,
竟然在這里碰到了游慧云,人家正在一邊喝酒,一邊抽煙。
見到張宣和袁瀾進來,游慧云舉杯隔空對著兩人說:“你們下來的比我想象的要快一些。”
袁瀾點完餐,
挨著游慧云坐下就問:“你不是懷孕了嗎,怎么又是酒又是煙的?”
游慧云瞟一眼她:“你猜錯了。”
袁瀾有點小意外,自來熟地倒兩杯酒,一杯給張宣,一杯她自己喝:“我還以為你懷孕了。”
游慧云說:“我倒是想懷孕。”
聽著兩人打禪機,張宣眼神在游慧云肚子上溜一圈,也是開始小口小口抿酒。
游慧云感受到了張宣的眼神,抬頭似笑非笑地對他說:“要是你的眼神能讓我懷孕就好了。”
張宣面無表情道:“那真是抱歉,等到鐵樹開花那一天吧,也許你的愿望能成真。”
聽著這話,游慧云忽地放下酒杯,靜默半晌后,拿起旁邊的手提包直接走人。
人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直接走人。
無視旁邊兩個坐著的大活人,真是牛皮的。
張宣感覺莫名其妙,玩笑般問袁瀾:“你跟她相處的久,幫我解讀解讀,鐵樹是不是撮到她的痛處了?”
袁瀾望著門口方向若有所思,沒接話。
兩人喝完一杯,袁瀾真誠地建議:“你有大好前途,以后盡量離她遠點。”
張宣贊同:“謝謝關心。”
袁瀾拿起杯子跟他碰一個,一口氣喝完后:“你今天兩次說謝謝了,那我再說一句。”
張宣跟著一口氣喝完,沒做聲,靜待下文。
袁瀾低頭看著酒杯說:“你以后離我也遠點兒。有事我會來找你,或者通過李梅找你,你少來我這地方。”
張宣眨巴眼,明知故問:“為什么?”
袁瀾學著他眨巴眼,回答道:“因為我這地方風水不好。”
“是嗎,那我走,那我現在就走。”
說著,張宣當真起身,只是走幾步后,又回頭問:“我今天要是不把你打一頓,你肯定不會說這兩個“遠點兒”的,對吧?”
袁瀾倒杯酒,仰頭一口干完就道:“那是當然。”
“走了,后會有期。”得到回復,張宣轉身就走,小手背身揮揮,不一會兒功夫就出了門,下了三樓。
“后會有期。”袁瀾繼續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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