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最氣人的就是這土味姑娘。
上輩子不拿自己當男人,這輩子不拿自己當名人。
簡直了!
走出商城,外面天色已然全黑。
瞧瞧時間,晚上8:23
尋了一圈也見不到奔馳車,他有點郁悶,心想這女人不會是回家了吧?
這般思緒著,直接撥打陶歌手機,開口問:“你人呢,在哪?”
陶歌回答:“回家了。”
張宣蹙眉:“真回家了?”
陶歌說:“當然。”
張宣問:“不想跟我接吻了?”
陶歌揶揄:“你就是一銀槍蠟頭,叫的雖然兇,但我看透了,姐就算躺你床上你也而不敢動我分毫。”
張宣連忙說:“別介啊,快回來,快躺我床上去,今天保準如你愿。”
“呵,我到家了,你自己想辦法。”說著,陶歌毫不客氣掛了電話。
聽到電話里傳來的忙音,張宣對著手機屏幕安靜瞅了幾秒。
哎,果然是富貴人家的女人,2個億都看不上。
原地等了3分鐘,見陶歌真的不再出現,他是徹底死了心。
“宣哥!”
正當他準備給李梅打電話的時候,右邊過來了一輛面包車。
車子在他面前停下,萬軍就探頭出來問:“宣哥,你是要回學校嗎?”
張宣瞄了眼車內,就萬軍一個人,“對,老萬,你這也是要回去?”
“回去,一起走起?”萬軍大大咧咧喊。
“走起。”張宣沒那么多講究,直接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把門關緊,坐好就問:“這么晚,伱怎么還回去?”
萬軍開動車子說:“她的理發店被人砸了,我得趕回去看看。”
張宣一愣:“什么時候的事兒?”
萬軍告訴他:“剛才接到的電話,這不,我晚飯都沒吃完就放下碗筷出門了。”
張宣關心問:“損失嚴重嗎?人有沒有受傷?”
萬軍咧嘴,咬個牙花道:“我也不清楚,她一個勁在電話里哭,什么也不說。”
張宣問:“那報警了沒?”
萬軍搖搖頭。
張宣寬慰道:“應該沒大事,你別太擔心。”
萬軍飚一句:“要是有大事,我得弄死那人。”
張宣:“.”
涉及到百色老板娘的事情,張宣有時候不知道怎么說。
萬軍也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提,轉移換題道:“老魏最近好像有點不對勁。”
張宣回憶一番魏子森最近de行為舉止,沒發現什么門堂,側頭問:“怎么說?”
萬軍告訴他:“我上個星期周末陪我表姐夫去白云區拉建筑材料,途徑一家醫院門口時,偶遇到了老魏和他媽媽,兩人眼紅紅的似乎大哭過,然后上一輛出租車走liao。”
張宣問:“這個星期老魏有什么反常么?”
萬軍道:“白天還好,該吃吃該喝喝,該鬧騰鬧騰,表現得和平時沒什么兩樣。
就是現在睡得特別早,也很少出去跟柳思茗約會,以往睡前都要聽聽周慧敏的歌,這個星期都沒聽。”
原來異常在晚上,難怪自己沒察覺,張宣問:“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萬軍用不確定地語氣說:“我當時下車稍微打聽了下情況,有人說是老魏的爸爸出了醫療事故,被警察帶走了。”
兩人一路
閑聊,很快就到了中大。
擔心暴脾氣的萬軍跟人打起來,怕出事故,張宣還特意跟去理發店看了看。
理發店確實被砸了。
玻璃門壞掉一邊,里面的6塊墻壁鏡全部碎成塊撒在地上,凳子橫七豎八,理發用各種工具亂七八糟丟的滿地都是。
店里有個紅頭發男子在和百色老板娘爭吵。
吵得很兇,百色老板娘哭著喊著要離婚.
店外圍了一堆看熱鬧的人。
見到萬軍過來,圍觀的人自動分開,用異樣的眼神盯著,等著看熱鬧。
可很快就讓他們失望了!
剛才還在店里叫得歡的紅毛男子看到萬軍氣勢洶洶進去時,只是原地麻了一下,然后二話不說掉頭就往后門跑。
跑了!
眾人都沒反應過來,那紅毛男子就跑了!
張宣也是看得莫名其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
這萬軍平時是得有多兇殘啊,把人嚇得抱頭鼠竄?
見沒事,張宣也沒跟著進店,而是站在外面人堆里聽了小會兒。
幾分鐘后,他大概聽明白了,這紅毛男子是百色老板娘丈夫,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賭債,走投無路之下回來要錢來了。
原來是老板娘丈夫啊,難怪萬軍在車上不愿意多說。
又等了十來分鐘,確認沒事后,張宣也沒久呆,悄悄離開往學校走。
路過一家批發門店時,他心血來潮突然想喝點啤酒。
于是跑進去買了4瓶啤酒,順帶還到隔壁大排檔打包了一份辣子雞丁,一份花生米,還有一份嗦螺。
就這樣串滿袋子回到教師公寓,已經是晚上9點過。
本想叫老鄧喝酒,卻發現大門緊鎖,人不在。
得,不用想,這兩口子肯定又去了深城。
6月的羊城稍微有點悶,張宣懶得上2樓,直接一屁股坐在梧桐樹下的石凳上喝了起來。
期間那對海龜老師回來了,人家跟大作家熱情打了招呼后,就你摸我的腰、我摸你的腰,狼狽為奸進了老鄧隔壁的屋子。
觀這情形,他娘的今晚又要聽貓叫,老男人仰頭望了望夜空的北斗七星,喝一口啤酒吃一粒花生米。
心里在膩歪:等會要不要往窗戶扔小石子?
不是他壞了良心,而是這對男女玩著玩著,玩到嗨處時總是容易忘形,把國外的那套“愛自由”帶了回來,周邊鄰里不堪其擾。
妙就妙在,這對海龜還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惡劣。
但大家都是體面人,又不好意思說。
只能在背后稱呼這兩海龜為“野貓夫婦”泄泄氣的樣子了。
喝完一瓶啤酒,就在張宣緊盯著野貓夫婦窗戶看皮影戲時,文慧忽然從下邊的石階路冒了出來。
她第一時間就瞧見了張宣,見他對著一個方向怔神時,也是他的順著目光看了過去。
這!不看還好,一看文慧臉色瞬間有了異樣。
雖然野貓夫婦的窗戶緊閉,可兩個影子在燈光的照射下,印在薄薄的窗簾上簡直就是一出活生生的皮影戲。
好在人家只是抱著互啃,沒有太出格的舉動。
不過太出格的舉動一般也看不到,會熄燈。
收回視線,文慧又把目光凝聚在了張宣側臉上,小嘴微嘟。
十來秒后,見他還沒反應,文慧從側邊輕輕走了過去,準備上樓。
只是走到樓道口時,她身子頓了頓,遲疑兩秒,又轉身走
了回來。
這次她直接走到老男人的正前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視線驟然受阻,張宣很無奈:“你不是走過去了么,還回頭干嘛呢?”
文慧古怪地打量他,沒做聲。
這電影是看不成了,老男人嘆口氣,起身把菜和啤酒打包好,往樓上走。
他邊走邊問:“這么晚了,你怎么還在外面逛?”
文慧跟著上樓梯:“青竹的男朋友來了,他們倆剛才在外面請我吃夜宵。”
張宣問:“他男朋友畢業了?”
文慧嗯了一聲。
張宣又問:“我記得鄒青竹說他男朋友考的是軍校,分配在什么崗位?”
文慧告訴他:“武警。”
張宣側頭瞄了瞄她,“他們倆什么時候到一起的?”
文慧回答:“今晚。”
張宣問:“所以你是他們愛情的見證人?”
文慧回答:“算是吧。”
張宣停下步子問:“在這個過程中有人打擾你嗎?”
文慧愣了幾秒,反應過來把身子讓開,示意他下樓回去看。
張宣眼神在她身上游走一圈,繼續上樓,問:“這么晚回來,他們沒送送你?”
文慧說:“我們吃完夜宵在校園里逛了會。”
樓梯很短,幾句話功夫就上到了二樓,張宣想了想,轉身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道:“感謝你這兩天招待我媽他們,我請你喝酒。”
視線在袋子上停留兩秒,文慧抬頭看他:“請我吃殘羹剩飯?”
確實不太友好,張宣把袋子往她手里一塞,就要往樓下去,“我去買點新的回來,你有什么想吃的沒?”
文慧偏頭認真辨認會他的神情,說:“我想吃燒鵝。”
“成,你等會,我馬上買回來。”張宣下樓。
文慧數著他下到第8個階梯時,某人果斷停住腳步。
張宣又問:“除了燒鵝外,你還有什么想要吃的嗎?”
文慧會心一笑,“你還要接著演嗎,我可不會給你臺階下的。”
張宣:“.”
小心思被人當場拆破,就很沒面。
文慧居高臨下跟他對視半晌,臨了她轉身繼續上三樓:“家里還有菜。”
家里確實有菜,都是為招待阮秀琴、杜克棟和艾青準備的,只是文慧沒想到三人走得這么急。
廚房。
文慧戴上套袖問:“你想吃點什么?”
張宣指了指一大肋豬排骨:“紅燒排骨會不會?”
文慧輕點頭:“會,就是煎排骨需要一些時間。”
張宣說:“沒事,我等得起。”
文慧一邊擺弄排骨一邊問:“你今晚不寫作?”
張宣回答:“還早,吃完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