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晚點,早上5點多才進站。
雖然才5點多,但天已大亮。
張宣一出站就看到了陽云和輝嫂兩口子。
“哥、嫂子。”張宣主動打招呼。
“老弟,餓了吧,累不累...”輝嫂一如既往地熱情。
“還好,還好。”
說著,張宣邀請廖蕓:“姨,一起吃個早餐再走吧,等會我送你回去。”
聽到這話,輝嫂發揮了女人的直覺,趕忙幫著說:“對,家里有熱飯熱菜,一起吃個早餐。”
但廖蕓還是拒絕,“不用,他應該來接我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
只見文征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躲不過了,張宣在陽云和輝嫂的震驚下,率先喊:“叔,早上好。”
“早上好。”文征保持嚴謹的作風,說話不咸不澹。
接過廖蕓的行李箱,文征要走時,又對張宣說了句:“有時間來家里坐坐。”
“誒,好。”
都這樣了,敢不來嘛我?張宣心里腹誹。
廖蕓同張宣輕輕點了點頭,又對招待過她的阮得志一家三口微微一笑,跟著文征走了。
望著走遠的兩口子,望著離去的小轎車,陽云和輝嫂還有點懵,期期艾艾問:“老弟,你這是?”
張宣厚臉皮笑笑,轉移話題道:“哥,我一身油膩膩的不自在,先去洗澡。”
“哦,好好好,走,哥帶你上去。”在火車站工作這么多年,陽云早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的本領,當即帶著四人上樓吃飯。
上樓時,張宣掏出手機,打一個電話。
一聲就通。
那邊傳來一個早已等待的聲音:“老板。”
張宣問:“你在哪?”
陳燕回答:“我在火車站附近的酒店。”
張宣問:“吃過早餐了嗎?”
陳燕回答:“正在吃。”
張宣想了想,直接報了地址,要求道:“半個小時候后,你把車開過來。”
陳燕簡潔地回答:“好。”
張宣掛了電話,沒問兩輛車她一個人方便不方便?
筒子樓條件有點簡陋,只有一個淋浴間,張宣讓楊迎曼先洗。
接過茶水,張宣問輝嫂:“嫂子,最近生意還好不?”
輝嫂興奮地說:“好,非常好!那批貨都賣完一半了,等過陣子,嫂子把那80萬還你。”
張宣喝口茶,把茶杯放下,“不用那么急,你們缺錢可以先用著,我現在還有點小錢。”
陽云聽得樂呵呵一笑,小錢,幾個億還是小錢?
他是真心有點佩服這位老弟了,這么多錢都沒飄。
換做是他,自己都不敢想象自己會變成什么樣?
剛洗完澡,張宣的手機響了。
是杜克棟電話。
張宣接聽:“爸。”
這一聲清脆的爸,直接把杜克棟震了震,隨后高興問:“誒,到了邵市沒?”
張宣說:“剛到。”
杜克棟又說:“路上輪胎爆了,我要過會才能到,正在喊人修輪胎,你們等我會。”
張宣關心問:“你現在在哪,到市區了嗎?”
杜克棟掃一眼周邊環境:“還在郊區,不過離市區不遠,開車大概10來分鐘左右到市里。”
張宣說一句:“我來接你。”
然后掛了。
老男人起身對輝嫂和楊迎曼說,“我去接一下,馬上回來。”
陽云很有眼力見,立馬跟上。
張宣從窗戶探頭往下看,發現兩輛嶄新的車停在路口。
當即對陽云說:“哥,你在家吧,我去去就來。”
陽云跟著看了看從沒出現過的兩輛好車,迷迷湖湖似乎明白了些。
但他還是不放心,跟著張宣下了樓。
如陶歌所說,陳燕個子較高,長相很一般,屬于放人堆里都不帶多看一眼的類型。皮膚略黑,身材不胖不瘦,典型的太平公主。
陳燕一眼就認出了張宣,喊:“老板。”
聽到一聲老板,后面跟著的陽云瞬間放心了。
張宣對她點頭,直接上了豐田霸道:“開車,跟我去接一個人。”
陳燕意會,拉開車門坐到了駕駛座。
見陽云眼神閃爍,張宣笑笑:“哥,你也上來,沒有外人。”
“成。”
對于這位老弟,陽云很是自來熟。
沒辦法,這是條大粗腿,粗的不能再粗的腿。
在他看來,只要和這位老弟一直保持好關系,他這輩子幾乎可以高枕無憂。不求多么富貴,只要老弟開心,隨便從手指縫里漏點就能把他吃撐。
陳燕的駕駛技術很好,好到張宣這個老司機挑不出任何毛病。
開了一段,張宣突然問:“老家哪里的?”
陳燕目視前方:“魯省日照。”
張宣說:“那和蘇省搭界,離LYG遠嗎?”...
遠嗎?”
陳燕回答:“不遠,19里路。”
張宣問:“你家在鄉下?”
陳燕回答:“鄉下。”
張宣視線掃她一圈:“陶歌說你今年29,成家了嗎?”
面對這問題,陳燕沒有猶豫:“已經成家,有一個兒子。”
張宣有點摸明白了,這女人不是很會交際,但卻是個直氣性子。
又問:“你家那位是做什么的?”
說完,他補充一句:“我就問問,不方便的話可以不說。”
前方來了一輛農用拖拉機,陳燕把車子開往右靠了靠。
回答道:“他和我一樣是部隊的,早些年犧牲了。”
聽到這話,張宣不再深問,而是換個話題:“你是怎么想到來為我做事?”
陳燕講:“前段時間領導突然對我說,有一份薪水不錯的工作在找人,問我愿不愿意干?
我當時問給誰做事?多少錢?領導跟我說完后我就同意了。”
張宣樂道,“你不親自調查一番?”
陳燕回答:“不用,我很信任領導。平時我也經常聽人提起你,知道你是做什么的。而且你給的薪水很豐厚,我很滿意。”
張宣偏頭看看她:“你很缺錢?”
陳燕回答:“缺。”
可能是覺得自己說話有點過于那個,她解釋:“我要養兒子,還要照顧公公婆婆,需要錢。”
張宣問:“你如今跟公公婆婆住一起?”
陳燕說:“對,他們就我丈夫一個兒子,我答應過他照顧好公婆。”
張宣聽得肅然起敬。
還這么年輕,擱一般女子可不會這么想。
車內陷入了安靜,陽云這刻是徹底明白了,這女人是老弟請的保鏢。
2分鐘后。
張宣說了自己的要求:“以后對外你就是我的秘書,平時不用過多參與我的生活。
尤其是校園里,你可以適當寬松些。至于我外出,那你自己看著辦。”
陳燕說收到。
說完收到,她自己怔了怔,連忙改口:“好。”
張宣沒在意,反而很滿意。
車子穿過市區,很快就趕到了出事地點。
杜克棟正跟一個中年男子修補輪胎,兩人臉上都有黑漆漆的機油。
看到一輛嶄新的越野車停在自己跟前,杜克棟眼睛一亮,心說這車好。
隨后看到張宣從越野車下來時,眼睛更是一亮,趕忙起身。
笑著說:“你怎么來了,坐了一夜車,不多休息休息。”
張宣跟著笑:“沒事,我在車上是睡過來的,這還要多久?”
杜克棟給陽云散一根煙,看了看陳燕,也試著遞一根煙過去。
張宣對陳燕說:“這是我岳父。”
陳燕生硬的臉上擠個笑,知道這是她要交好的人。
聽到這聲岳父,修車的中年男子頓時停了手里動作,眼神直piapia地望了過來。
哎喲喂兒!
激動的,太激動了,活了半輩子,第一次見到名人。
杜克棟說這是他朋友。
張宣招呼:“叔叔好,這么早麻煩你了。”
中年男子咧嘴笑得很開心,關于這位大作家的傳奇故事,這兩年他耳朵都快要聽出繭來了。
不客氣,要虛偽,中年男子平時跟外邊吹牛時,總是把一句話掛在嘴邊:
“那杜克棟是我哥們,經常一起喝酒的哥們,認識20多年了,杜克棟你們知道吧,他小女婿是把外國老吊起來打的大作家,跟你們說,那牛氣的...”
張宣蹲下身子問:“叔,大概還要多久?”
中年男人比劃比劃:“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都被釘子破口了,需要點時間。”
張宣察看一番,問杜克棟:“碰到故意使壞的?”
杜克棟琢磨:“應該沒有,我經過的地方正在修新房子,估計是壓到有釘子的模板了。”
張宣起身:“要不我們先走吧,回頭再來開車。”
中年男子這時也對杜克棟說:“老杜你有事先走,回頭我修好給你開過去。”
杜克棟回頭看看豐田霸道,爽快道:“行,等會你幫我把車送到火車站來。”
“要得,你先去忙。”中年人回。
張宣四人上車,走人。
路上,張宣問杜克棟:“這車怎么樣?”
杜克棟伸手摸摸:“真不錯。”
張宣說:“我也覺得不錯,等會你試試這車的手感,桑塔納交給我同事開。”
杜克棟瞧了瞧陳燕,說成。
一行人再次回到筒子樓時,最后洗完澡的楊蔓菁也等候多時了。
客套一番,吃飯。
6:20,出發,回前鎮。
杜克棟開豐田霸道帶著張宣。
阮得志開奔馳跟后面。
陳燕獨自開桑塔納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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