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思茗、沉凡和董子喻的視野里。
喝多了的張宣走著走著忽然踩著一個圓圓的小石頭趔趄了一下,然后雙腳交互一個不穩摔倒在地。
邊上的小十一眼疾手快去攙扶他胳膊,但太過匆忙準備不足,不僅沒能扶著張宣,反而被帶到了地上。
一時間,小十一在下面,張宣壓在她身上。
這是張宣第二在次壓著自己了,小十一心里情不自禁地冒出一個念頭。
第一次在飯店包廂,那次沒經驗,第一次被一個異性壓著,心里多少有點恍忽。
但這第二次,小十一沒了恍忽,凝視著在夕陽余暉下的好看臉孔,喝了酒的小十一有些情動,竟然鬼使神差地小嘴往前送了3厘米,結結實實親了他一口。
感受到唇邊的溫潤,張宣當即就暈了。
這個暈不僅有小十一的襲擊,還來自于眼角余光出現了一個人,文慧。
文慧剛好從路口那邊過來,然后頓在原地把這一幕盡收眼底。
張宣心涼透了哇。
今天到底是個什么日子,怎么盡遇到背時事情?
咖啡廳那倆女人的對話還歷歷在目,這又鬧一出?
真他娘的服了。
“我的身體軟嗎?”小十一見他臉色變幻,歡快地問。
軟嗎?
軟,是真軟。
軟到老夫想哭了。
白天,不,傍晚,天還沒黑你怎么能干這種事?
他下意識側頭看著文慧。
文慧臉色平靜地跟他對視3秒,然后越過兩人從右邊穿插林蔭小道往教師公寓行去。
感受到他的不對勁,小十一也是轉頭看向了文慧。
隨后問:“杜雙伶都不在學校了,她怎么還在學校?”
張宣從她身上爬起來,拍拍暈乎乎的額頭,沒好氣道:“你不也在學校嗎,人家怎么就不能在學校了?”
小十一伸手拉著他手掌,站了起來:“我在學校是為了你,她也是為了你?”
張宣:“......”
隨即反應過來,“你是不是知道雙伶今天要走?”
小十一不徐不疾道:“這是秘密。”
張宣看著她眼睛:“你是不是在雙伶宿舍也安插了眼線?”
小十一眼睛一閃,很自然地挽起他胳膊,“想知道嗎,想知道你就親我一下。”
張宣左手軸了軸,輕輕抽了出來,回頭望一眼目瞪口呆的柳思茗、董子喻和沉凡后,“我現在頭有點暈,我先回去了。”
說罷,張宣直接往前走。
小十一想了想,沒跟,而是往回走到沉凡跟前:“他喝的有點多。”
“哦哦....”對小十一佩服地五體投地的沉凡頓時意會,爬起來追了上去。
見沉凡走了,小十一望著還在懵逼中的柳思茗,說:“今天宿舍就我一人,今晚我跟你睡。”
兩人本來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柳思茗當然不會拒絕,可隨即她又苦惱了,這要是傳到了杜雙伶耳朵里,自己不就是成了雙面人?
董子喻饒有意味地打量一番小十一,隨即笑說:“今天是你突破自我的一天,該慶祝,晚上請吃夜宵吧。”
小十一盤腿坐在草地上,伸個長長的懶腰道:“好啊,”
一路回到教師公寓,也沒看到文慧。
不過以文慧的性子,以兩人的默契,也不用因為一場誤會去解釋什么。
回到租房,張宣簡單洗漱一番就進了臥室開始睡覺。
這一覺睡得沉,中間要不是被尿憋醒,他估摸著能睡到下半夜。
看看時間,21:57
不太早了,好像睡了快4個小時。
有一條未讀短信。
是陶歌的,這姐們就從沒發過短信,有事都是直接電話的,今天這是腦子抽了?
點開:雙伶走了吧?想不想姐的黑絲?1,回復想,2,回復非常想。有驚喜哦!
哦你大爺哦,大冬天的提黑絲,果然是腦子抽了。
哎,這又一個寂寞的女人。
有點憋,手機一扔,先去廁所。
從洗漱間出來,張宣突然聞到了一股香味。
肉香味,樓上傳來的,香噴噴的快把他迷暈了。
他娘的下午光跟小十一喝酒了,沒吃多少東西,竟然餓了。
想到文慧大晚上的一個人在上面,他沒在猶豫,開門上了三樓。
冬冬冬...
敲門聲。
“誰?”里面問。
“我。”張宣回。
10來秒后,門開了一條縫。
文慧探出半個頭,盯著他問:“有事?”
張宣問:“你在做夜宵?”
文慧沒隱瞞:“燉肘子。”
見她半掩著門,張宣問:“今晚下去睡嗎?”
文慧思索一番,把門全部打開了。
老男人得意地瞟了她眼,換鞋直接去廚房。
張宣問:“你為什么大晚上燉肘子?”
文慧跟在后頭說:“我想吃了。”
掀開鍋蓋,一個糖色肘子在鍋里散發著熱氣。
一聞就香,一看就想吃。
張宣迫不及待拿一雙快子,夾一塊肉放嘴里。
文慧冷不丁問:“軟嗎?”
張宣嘴里有食,含湖說:“軟。”
但“軟”字才說完,他娘的就感覺不對勁,轉過頭望向旁邊的女人:“你聽到了?”
文慧眼皮下斂,答非所問:“味道怎么樣?”
張宣嚼吧一口:“好吃。”
聞言,文慧出了廚房。
張宣把肘子裝盤,跟著去了客廳。
接下來就安靜了,張宣在餐桌上吃東西。
文慧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里放的是上海灘。
兩人各干各的,互不打擾。
吃完張宣才后知后覺,洗個手走她身側坐下:“你這個肘子是特意給我做的吧?”
文慧看電視里的許文強。
張宣看著她的側臉,說:“別不承認,就是為了讓我主動來喊你下樓睡。”
文慧小嘴兒微都,堅持看電視,只是看了幾秒后,她被這男人盯地不自在。
某一刻,她直接起身關了電視,往門口走去,換鞋下樓。
張宣跟著下樓,問:“你怎么今天下午就回來了?”
文慧回答:“小姨他們加班,不在家。”
張宣好奇:“他們的兒子女兒呢?”
文慧說:“都在他們爺爺奶奶家。”
這個晚上,文慧直接去了雙伶房間睡。
張宣進了書房,寫“冰與火之歌”第三卷“冰雨的風暴”,清晨7點才睡。
當他再次醒來時,一睜眼就聽到了樓上的美妙鋼琴聲。
文慧在練琴,練得還是李斯特的名曲“匈牙利狂想曲第二號”。
這首曲子他之所以熟悉,之所以叫的出名字,是因為前生同米見去音樂會聽過,米見很喜歡這曲子。
躺床上,睜著眼睛愣愣地聽,直到聽完他才回神。
翻個身子摸手機,一看,下午了,13:29
同樣有未接短信,這次是倆條。
第一條是陳燕的,點開:到了邵市,雙伶同米見會了面,中午在米見家吃的飯。
嗯嗯嗯?
瞅著這條短信,張宣一下人間清醒。
想都沒想,就直接撥通了陳燕電話。
但陳燕正在車里,沒接,掛斷后選擇發了一條短信:我正在車里,結果應該不壞。
看到新進來的短信,張宣...
信,張宣驟然松了一口氣。
也對,純粹是自己瞎想了不是?
雙伶也好,米見也好,都是那種很識大體的人,不會因為爭風吃醋而鬧得不可開交。
心里安定幾分。
張宣點開第二條未讀短信:今天我爸生日,過來吃晚餐。
張宣爬起來看看日歷:農歷1995年12月13.
銀角大王是這天的?
稍后張宣視線往后移動,那可真巧,雙伶說文慧的生日是12月15的。
兩人就差2天。
直接打電話。
接通就問:“你在哪,羊城嗎?”
“對,姐今早回來的,你昨晚是不是通宵了?”
“你怎么知道?”
“猜的。”
陶歌說:“你醒了就過來吧,不要帶禮物,我這邊已經幫你安排好了,你人過來就行。”
“好。”張宣問:“家里客人多不多?”
陶歌說:“還好,有我奶奶,有我大伯一家6口,還有小姑一家四口。”
張宣問:“沒其他客人了?”
陶歌說沒了。
張宣無語:“合著就我一個外人,方便嗎?”
陶歌揶揄:“你要是覺得不方便,你就把姐睡了吧,這樣心里上過得去。”
“那還是算了,咱付不起嫖資。”
張宣砸吧嘴,重復問一次:“我真的方便?”
陶歌說:“我已經跟他們講了你要來。”
張宣:“.....”
他說:“行吧,我馬上起來,到了給你電話。”
放下諾基亞,張宣又給杜克棟打了電話,告訴雙伶自己要去做客后,才下床洗澡洗漱。
這是他的一個習慣,只要熬了通宵,第二天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泡在浴缸里,老男人回憶了一番雙伶電話里的情緒,好像沒發現異常。
這下他是真的徹底放心了。
他不擔心雙伶知不知道自己和米見的事情。
因為這是很顯然的。
以自己家笑面虎的精明勁兒,估計早就把自己的一切看在眼里了。
只是之前沒捅破窗戶紙罷了。
這一步雖然膽戰心驚,但還是好過。
而真正難的是難在畢業后。
莉莉絲這是一劫,談婚亂嫁更是劫中劫。
想到談婚論嫁,他心里就堵得慌,接著反手一巴掌拍醒自己,現在想什么呢?
好日子不多了,先把好日子過完再說。
去三樓,敲開文慧的門。
張宣開門見山說:“我要出去一趟,晚上才能回來,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
文慧點了點頭。
張宣假裝邀請:“要不你跟我去?”
文慧看著他眼睛,幾秒后,說:“好。”
張宣臉色瞬間垮了,我就跟你客套客套,你不能真不客套呀。
見他一臉苦相,文慧會心一笑,“砰”地一聲把門關上,又進了琴房練習。
行政大樓在越秀區,離海珠區很近。
張宣一邊開車,一邊給錢世立去了電話。
問:“老錢,陽佳在你那表現怎樣?”
錢世立很滿意:“挺好,專業技能過硬,人很溫和謙虛。
話說老張,這么一高材生送我這里是不是浪費了?”
張宣笑呵呵地說:“浪費,怎么能說是浪費呢?
你老錢也是劍橋的高材生,我的心啊,就像頭上的太陽啊,火熱火...”
“火熱個什兒,你什么時候來香江,小猶太等著你呢。”突然,旁邊殺出一個聲兒,一聽就知道是許志海的。
張宣嘆口氣:“算了吧,小猶太就算了,這輩子無福消受,下輩子咱再找她。”
聽到這話,許志海破口大罵:“你挺不是人,我現在可是把倪憾徹底搞臭了,你就不要小猶太了?”
這聲音太大,張宣把手機拿遠點,等了一陣后,他決定以理服人:“體諒體諒,我就兩腰子,產出有限。”
許志海大喊:“我管你呢,我到時候把她綁你床上,我看你動心不動心。
還有,我給你寄了點島國動作片過來,你注意查收。”
說著,不等張宣回答,那邊pia地一聲就把電話掛了。
張宣看看手機,對這個公子哥的話完全不放在心上,倒是對島國動作片來了興趣。
也不知道是哪位明星即將出場?
車子一路向北,很快就到了行政大樓外邊。
陶歌早已經在等在那了。
只是才打一眼,張宣就忍不住哎哎哎了起來。
齊肩短發,左側的頭發別在耳后,耳墜掛著一個銀光閃閃的耳環,圍著黑白格子圍巾,身穿天藍色外套,腳上是及膝棕色筒靴。氣場十分強大。
見他盯著自己瞧,陶歌撩下頭發:“姐這份打扮怎么樣?”
“不錯,御姐范兒越來越足了,要是穿黑絲、黑色西裝、白襯衫就更好了。”張宣如是說。
“好啊,姐等會就去買。”
陶歌說著打開了旁邊的車子的后備箱,指指里面道:“禮物我已經幫你備好了,你提上。”
張宣探身問,“什么?”
陶歌說:“茶葉和酒。”
張宣翻看了一下,酒是西洋紅酒,自己認不出。茶葉也是很普通的包裝,更認不出。
害,張宣不懂裝懂,點頭說:“挺不錯,謝了。”
陶歌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一番,也不拆穿,直接走在了前頭。
聞名不如見面,張宣在陶顯家終于見到了陶歌大伯。
很威嚴一人,坐在那很普通,但身上的氣勢很凌厲。
找著機會,張宣偷偷在洗漱間一邊洗手一邊問陶歌,“幾顆星?”
陶歌用濕漉漉地手指在他臉上連點三下。
張宣當場愕然,好一會兒才問:“你大伯的兩個女兒結婚了沒?”
陶歌問:“你想干什么?”
張宣說:“交個朋友。”
陶歌不屑地哩一個眼神:“她們都是部隊里的,你連我都不敢碰,還敢碰她們?”
“都是部隊里的?”
“都是。”
想到莉莉絲單腳鎮壓自己的場面,張宣悻悻然地表示:“當我沒問。”
陶家人對陶歌帶張宣來參加自己父親的生日,顯得很好奇。
為此陶家大伯母還在廚房問:“陶歌兒不會是看上了張宣吧?”
聞言,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的陶母原地沉思了小許,稍后搖頭:“應該不會,兩人差著年紀,這張宣有未婚妻的。”
聽到有未婚妻,陶家大伯母不再提這茬。
晚餐比較濃重,很豐盛,但張宣吃在嘴里不是那個味兒,少了辣。
同文慧的廚藝還是差了蠻多。
不過好在有肉,有肉他就能吃殷實。
吃完飯,陶歌率先上了虎頭奔:“走,姐跟你去中大。”
張宣跟著上車:“你家里的客人不管了?”
陶歌說:“我跟他們打了招呼。”
張宣再勸:“這樣不好吧,要不你明天過來?”
陶歌雙手抱胸,半瞇眼:“你好像不歡迎我?”
張宣像雞仔似地點頭,何止不歡迎,簡直不歡迎。
上一次在京城孤男寡女的就是深刻教訓,現在哪里還敢?
陶歌掃了掃后視鏡,當即靴子一抖,脫了,然后腳一伸,架到了某人身上。
張宣一滯,低頭一看。
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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