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知道兩人一向很有默契,但也沒想到僅僅一個眼神,張宣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當即巧笑著點頭。
張宣進書房,門敞開著,沒關,意思很明白,示意她進來。
文慧踟躕倆秒,思索一番后,大大方方進去了,然后在他的驚訝中,把門關上。
她這是示以尊重,就在書房看,在他眼皮底下看,不把珍貴的稿子帶出書房。
老男人一下子懂了她的心思,心里很滿意她的知進退,當即拉開抽屜,把第三卷前期的19萬稿子放到桌邊。
文慧坐在沙發上,拿過稿子,細細地查看一番,找出第一卷,開始翻閱起來。
接下來兩人很安靜,張宣開始寫作,文慧在旁邊看,兩人各干各的,沒搭話,也少有眼神交流。
當時針慢慢轉到凌晨一點時分,他果斷擱筆。
就算此刻思路順暢,他還是選擇放下。
錢是掙不完的,在不緊急的情況下,寒假不熬通宵。
文慧很驚訝他今天的自覺,忍不住問:“今天寫了多少字?”
張宣心滿意足地說:“9000來字。”
見她不沒動,張宣催促:“不睡?”
文慧抬頭看他,下意識說:“我看得正起興,再看會。”
不過隨后想到什么,她直接把稿子放下,“確實不太早了,明天看吧。”
得,這姑娘還是比較避嫌的,知道書房是重地,她沒有選擇一個人呆里面。
張宣也不勉強,畢竟不是自己女人,關系再好也有個度。
在這個世界上,他只相信三個女人:親媽、雙伶和米見。
至于莉莉絲,只能算半個,畢竟上輩子只相處到30多歲,后面再也沒接收到她的消息。
出書房,回臥室,張宣倒頭就睡。
只是看到墻壁上的周老婆時,心里沒來由地嘆口氣,心想如果有下輩子,一定寵你。
這么想著,還是沒有撕掉畫報,留個紀念也不錯。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的生活很有規律。
上午張宣看書看報積累知識,中午練會拳擊,下午寫作,晚上寫作。
偶爾去一趟天河路聽報告、開會。
文慧上午練琴,下午練琴,中間做做飯,也不用喊張宣,時間到了張宣自己會上去吃,兩人之間的默契度更高了。
不用交流,一言一行就似乎知道對方要表達的意思。
而晚上呢,經歷了親吻事件后,前幾天文慧表面平靜、但內心還是比較謹慎的,可連著幾天過后,發現張宣一直規規矩矩時,心里又慢慢恢復到了往日的寧靜。
她相信,上次張宣之所以失態,和陶歌誘惑有關,現在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
無聲無息中,兩人都很享受現在的日子。
當然,張宣唯一苦惱的就是雙伶不在了,衣服得自己洗。
這對于一個初中高中靠腳踩衣服的人來說,是真的有點苦惱哎。
農歷20日,中大租房來了三個人。
是從京城來的,三個女保鏢。
一個叫徐麗,一個叫陳茵,還一個趙蕾。
請她們坐下,張宣給三人倒杯茶就說:“你們的資料我看了,我的情況你們也了解過,來之前你們跟陶歌也簽訂了保密協議,所以我選擇信任你們。
為我工作,我的要求不多,就三點:一保密,二忠誠,三不要干涉私生活。
保密是指我的不能對任何人透露,包括陶歌,包括我媽,包括我女朋友和未來的老婆。
同樣,忠誠是指對我一個人忠誠,無論大小事。
而不干涉生活,就是字面意思。”
說完,張宣眼神灼灼地看向三人:“明白了嗎?有什么要問的現在可以問?”
三女筆直地端坐著,表示明白。
對視一分鐘,見三人都沒提意見,張宣就對靠右邊的趙蕾說:“你留在我身邊做事,等會去行政大樓把虎頭奔開回來。”
接著對陳茵說:“你去邵市,年后跟米見去京城。”
最后對徐麗說:“你去倫敦,跟莉莉絲身后。”
對此,陳茵和徐麗沒意見。
倒是趙蕾欲言又止。
張宣看向她:“有事你說。”
趙蕾說:“我簽協議之前,是說去英國跟在陶歌身邊的。”
張宣告訴她:“我這邊缺人手,你先到我這,陶歌那邊我會跟她說,還有要問的嗎?”
趙蕾搖頭。
“那好,你們現在自個去忙吧,活動經費已經提前發給你們了,我相信你們的生活能力。”
聞言,三女起身走了。
等到門關,張宣給還在前鎮的陳燕打個電話:“你不要過來了,你以后就跟在雙伶身后。”
聽到前半句,陳燕嚇了一跳,還以為被解雇了。說實話,她可舍不得這么好的工作,老板人好,活輕松,工資還非常高。
雖然才來了幾個月,可拿到手的工資抵得過前面3年的,現在老家很多人不說她閑話了,不說她退伍沒正式工作的閑話了,反而開始羨慕她。
至于護衛杜雙伶安全,陳燕更加沒問題。
跟在張宣身后幾個月,陳燕已經差不多摸清楚了情況。
雖然環繞在老板身邊的鶯鶯燕燕不少,可這只有杜雙伶才是老板的心頭肉,才是老板的禁臠,可以說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以后是板上釘釘的老板娘。
當然,如果要挑一個的話,京城那米見在老板心目中的地位似乎不下于這位。
跟陳燕結束通話,張宣又把電話打給了陶歌。
開門見山地說,“我身邊缺人,我把趙蕾留在了身邊,你找機會再招個人。”
陶歌躺在靠椅上:“行,姐知道了。”
接著她問:“還有事沒?沒事就掛,我現在要休息。”
張宣果斷把電話掛斷。
農歷21。
吃早餐的時候,張宣問文慧:“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
文慧說:“我小姨單位要27才放假,我跟她一起走。”
隨后她問:“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張宣搖頭:“還沒,還要四五天。”
文慧點頭。
吃完碗里的最后一筷子面,張宣說:“我今天要去天河路參加年會,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文慧問:“方便嗎?”
張宣直視著他,“我們是朋友,有什么不方便?”
文慧有些好奇他的公司,但想到杜雙伶,想到陽永健在商城,還是拒絕了:
“你自己去吧,我得練琴。”
知道她的心思,張宣沒勉強,起身說:“行,不過我可能要晚一點才回來,你記得把門鎖好...”
話到一半,他又說:“算了,我把趙蕾留在這,這樣我放心一些。”
文慧關心問:“那你呢?”
張宣擺手道:“白天去沒問題,晚上讓公司的保安送我回來。”
說著,老男人直接走了。
文慧默默注視著他的背影,默默注視著他換鞋,開門,直到門關。
車子一路往北,上午8點過就趕到了銀泰商城。
上午,張宣首先去了財務科,同李梅、王麗、陳龍和裘雅商量96年各項目的資金支出,以及羊城、滬市和京城的財務監督體系的建立。
隨著幾十億的資金到位,建立完善的財務監督體系迫在眉睫。
還是那句話,我自己的錢、我自己的公司,自己隨便作都可以,但絕不容許別人投機倒把。
10點過,陳龍和王麗離開。
剩下張宣、李梅和王麗核對95年的明細支出。
這次核查,張宣用了很大心思,遇到有一點不懂的,都需要王麗給出合理解釋。
而王麗解釋不到位的,就把滬市分責任范芳麗、京城負責人彭志勇叫進來解釋。
期間小問題查出10來起,但大問題沒有。
可就算這樣,張宣還是對范芳麗和彭志勇發出了警告:“今年項目剛成立,大家都很忙,很多東西湊在一起難免有紕漏,我能理解。
但是明年我們的經驗更加豐富,我不希望看再有類似的情況出現。”
范芳麗當場做了保證。
彭志勇也不甘人后。
12點過,有點累的張宣跟李梅吃完中飯后就回了辦公室休息。
閑的無聊翻看手機號碼時,翻到了小猶太的手機號,想了想發個短信:有緣再見。
隨即把號碼刪除,靠在椅子上休息。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張宣半睜開眼睛,喊:“進來。”
隨著“咔噠”一聲,門外的人進來了,是陽永健。
幾個月過去了,頭發還是一樣長,披肩學生頭。
陽永健進來就問:“大老板,我有沒有打擾到你休息?”
“少來。”
張宣伸手示意她坐:“我看你一直在忙年會的事情,忙的雞飛狗跳,都沒去打擾你,你怎么還有時間找上門來了?”
“不愧是大老板,我都不能休息一下么?”陽永健坐在辦公桌對面。
她打量一番辦公室,發出感慨:“這里真不錯,才幾年不見,就物是人非,我現在每每回憶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不敢想象。”
張宣給她倒杯茶,探探她額頭問:“沒發燒啊,你今天這是怎么了?還跟我憶苦思甜來著?”
陽永健接過茶杯,喝一口問:“聽說你跟米見爬長城了?”
事到如今,張宣沒否認:“你怎么知道的?”
陽永健說:“我看報紙新聞,就猜到爬長城的不是雙伶,而是米見。”
張宣沒做聲。
陽永健問:“你什么時候回去?”
張宣反問:“你想什么時候回去?”
陽永健說:“我的事情要到農歷26才結束,要不大老板多等我一天?”
張宣應允:“可以,看在咱們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份上,該等。”
接著他認真問:“你也是老員工了,對公司有什么看法沒?”
陽永健嚴肅回答:“沒看法,目前一切都挺好。自從你把裘雅這把屠刀祭出來后,公司比以前更有活力了,也更有競爭力了。
大家雖然背后罵著裘雅,可沒一個人敢打馬虎眼,畢竟這份工作在羊城獨一份,誘惑力太大,太難得。”
張宣點頭,心里琢磨著裘雅這步棋算是走對了。
陽永健最后一口氣把茶水喝完,起身就要走。
只是走到門后時,側身對他說:“張宣,我打算試著和孫俊處一處。”
對著結果,張宣沒有一點意外。
前生你們就是夫妻,這輩子再次成為夫妻,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按照歷史軌跡,孫俊還得跑馬拉松10年。就是不知道隨著陽永健的身份變化,會不會出現變故?
張宣臉上溢滿笑容:“老同學,祝福你。”
陽永健跟著露個土味笑容,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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