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閉一睜就是13個小時,轉眼到了香江。
從香江到羊城,他沒急著回家,而是先去了趟陶顯家。
“來了。”陶母把門打開,熱情地把他請進去。
“誒,來看看阿姨您。”張宣把陶歌的東西放到客廳,然后接過陶母的涼茶一口喝掉。
陶母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幾秒,問:“陶歌在那邊怎么樣?適應嗎?”
適應?
張宣覺得這問題有點怪怪的,陶歌大學是在劍橋讀的,怎么可能不適應?
他回答說:“還好,我看她還是蠻喜歡現在這份工作的。”
陶母點點頭,想了想道:“我昨天還跟她爸商量來著,希望她繼續回人民文學上班。”
張宣有些詫異,慢慢回過味來了,于是放下茶杯問:“阿姨是不喜歡陶姐在國外工作嗎?”
面對這問題,陶母沒有撒謊,“不是不喜歡她在國外工作,而是陶歌年紀不小了,現在也沒個對象,我和她爸都有些擔憂,所以想著在國內工作的話,處對象的機會比國外大些。”
這話沒毛病,合情合理。
張宣明白了對方的想法,當即表態:“我會跟陶姐溝通此事,如果她愿意回國內工作,我會讓人接手她的工作。”
陶母微笑著說好,然后打算去廚房做菜,留他吃晚餐。
但張宣拒接了,趕忙站起來說:“阿姨,不用管我,晚飯我跟家里說好回去吃,我媽正在家里等我呢。”
陶母停下步子問:“你媽來了羊城?”
張宣告訴她:“來了,她老人家目前在中大,已經在家里做好了菜等我回去。”
聽到這話,陶母不再多說什么,親自他送到門外。
離開行政大樓,張宣想了想掏出手機給陶歌打電話。
“你到了?”陶歌問。
“我剛才見了阿姨,你的東西已經送到了。”張宣說。
陶歌開口:“行,你還有事沒,沒有就掛了,姐現在忙。”
“等下,先別掛。”
張宣長話短說,簡潔地把陶母的意思表述了一遍,臨了說:“我感覺阿姨對我讓你去國外工作的事情有些不滿,所以....”
“沒什么所以。”
陶歌直接打斷他的話,“別理她,姐好不容易才出來躲避清閑,才不愿意回國內受苦受罪。
這事你別管了,我會給她電話的。”
張宣很無奈:“成吧,反正阿姨的意思我已經轉達了啊,今后要怪也怪不到我頭上了。”
陶歌沒再跟他廢話,直接掐斷電話。
得,脾氣還不小,張宣盯著手機屏幕慢慢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陶母今天的話有點不對味。
按道理陶歌去哪里工作,陶母這身份是不應該和自己說的,直接關起門來跟女兒說就好。
難道陶母知道陶歌對自己...?
他驟然想起了陶芩那句話:我姐對你動了心思,別說你不知道?除非你是傻子,或者你自己不想讓自己知道。
哎,冤枉啊!
我就長得好點,我有錯么我?
再說了,陶歌也沒說對我動心啊,我去瞎猜不是找不自在么...
沉思一番,老男人最后得出結論:陶家現在是一個是非之地,得少去。
見他在副駕駛發怔,開車的趙蕾問:
“張總,我們是老樣子去商城?還
是直接回家?”
張宣望一眼外面的天色:“不早了,今天不去商城,直接回去吧。”
聞言,趙蕾方向盤一打,在前頭的十字路口直接左拐,一路南下。
行政大樓所在的越秀區離海珠區很近,不一會兒就到了中大。
時間剛剛好,張宣回到家時,阮秀琴最后一個菜也恰巧從鍋里出爐。
“親愛的!你回來啦!”開門的是杜雙伶,見到是他,開心地立馬張開雙手。
“嗯~”張宣放下行李,一把環住她。
兩人在門口緊緊相擁。
這時阮秀琴端著最后一個菜從廚房出來了,看兩人黏湖在一起,溫笑著說:
“雙伶,去樓上喊文慧、青竹下來吃飯。”
“好。”杜雙伶害羞地從他懷里出來,換上鞋子頭也不回地去了三樓。
兒媳婦一走,阮秀琴就走過來問:“滿崽,坐這么久的飛機,累不累?”
“不累,睡過來的。”張宣如是道。
“那法國兩個女明星是怎么回事?”阮秀琴眉毛上揚。
暈頭,前一秒還在噓寒問暖,后一秒就已經用菜刀招呼了,不愧是親媽啊!
變化要不要這么快的?
張宣說:“沒怎么回事,就倆普通朋友。”
阮秀琴警告:“高中同學你一個接一個,媽媽忍了。
你要是把女明星也弄回來,那我就帶著雙伶搬出去住。”
張宣雙手扶著阮秀琴同志的肩膀,往里推:“別,別啊。你把雙伶帶走了,誰讓她懷孕,誰給老張家傳宗接代?”
阮秀琴問:“和那女明星真沒事?”
張宣保證:“真沒,要是有,我肯定就偷偷摸摸地干活了,哪里還會傻到在大庭廣眾之下秀?”
阮秀經過這么一詐唬,再分辯一下兒子的神情,頓時信了。
阮秀琴回頭看一眼門口方向,放低聲音說:“這次見到莉莉絲了?”
張宣小聲道:“見到了。”
想像一番莉莉絲的誘人身材,阮秀琴再打量一番兒子的身板,忍不住提醒:“要節制點,要注意養生。
家里喂了十多只老母雞,暑假抽空回去待一段時間,媽把它們燉給你吃。”
張宣聽得好氣又好笑,一個勁地嗯嗯嗯點頭。
心想還得買點枸杞回去。
離考試還有十來天。
張宣也是跟著大家一起上課做筆記,聽老師劃重點。
閑暇時間還跟李正、萬軍去打打籃球。
他聽從洪總編和文慧的建議,這段時間是徹底把寫作放下了,專心休息,專心應付考試,不去想“人世間”的事情。
有阮秀琴在,文慧和鄒青竹終于不用做飯了,四人一到點就準時出現在餐桌上,都不用人喊。
這和諧的場景,弄得阮秀琴總是恍忽,都以為是三個兒媳跟自己吃飯一樣。
不過她很清楚,文慧和鄒青竹不是自己兒媳。而米見在京城,莉莉絲遠在倫敦,以后要想好好地湊一桌吃飯,得看天意呢。
離考試還有兩天,張宣拿著書本像往常一樣趕去教學樓復習。
臨近考試的階段,圖書館就別想去了,人忒多,搶座位跟打架似的。
而他又懶,不寫作就不想早起,晚上時不時還要打打牙祭,早上偶爾還加個班,就更起不來。
最后只能去教室混混日子什么的了哎。
“學長早!”
剛上臺階,就遇到了伍瑤和一同學從另一個方向過來。
張宣望望頭上的太陽,這哪里早了?
見狀,伍瑤笑著改口:“學長中午好。”
這姑娘膽子似乎比以前大了幾分,竟然跟自己說第二句話了:“你們什么時候考試?”
伍瑤回答:“明天第一天。”
張宣忽然問:“你家是哪里的?”
伍瑤看著他:“我以前向學長自我介紹過。”
迎著這姑娘的眼神,他特坦誠:“這些年隔山差五就有姑娘自我介紹,我呀,早迷湖了。”
伍瑤笑說:“我老家是廈門的,不過經常在滬市小住。”
張宣了然:“你父母在那邊工作?”
伍瑤搖頭:“我父母在廈門工作,是我爺爺在滬市開了一家門店,我偶爾會去幫幫忙。”
上臺階,走到教學樓大廳時,兩人分開了。
伍瑤去了她自己教室。
而張宣繼續往樓上走。
目送他走遠,女同學問:“瑤瑤,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敢跟他說這么多話了?我記得以前你每次見到他都緊張地要死要活。”
伍瑤嘆口氣:“因為夢醒了吧。”
今天似乎有點巧。
剛來到平時經常待的教室,屁股還沒坐穩,文慧就跟了進來。
四目相視幾秒,文慧把門關上,尋個干凈的位置坐下。
張宣問:“你們今天不是早早去了圖書桉么?沒位置了?”
文慧直截了當地說:“我是來找你的。”
張宣轉一下手里的筆:“找我有事?”
文慧問:“你暑假什么時候回去?”
張宣說:“大概8月初的樣子。”
隨后他反應過來:“9月份你要參加決賽,你是想到這邊抓緊時間練習鋼琴?”
文慧沒否認:“暑假教師公寓基本沒人,方便我練習鋼琴。”
張宣說:“我要8月初才回家,不過我7月中旬要去一趟滬市,那邊有工地要開工,我得去參加一個儀式,來回大概要幾天。”
文慧嗯一聲。
見她開始看書,張宣想了想說:“到時候我把趙蕾留在這里吧,我從商城帶兩個安保過去。”
文慧臉上露出了溫婉的笑意,“謝謝。”
張宣揮揮小手:“不用說謝,這是我應該的。”
三天眨眼即過,考試如期而至。
考試的前一晚,兩個宿舍還在擔心的魏子森出現了,消失20來天后,又回來了。
20天不見,魏子森變化很大。
以前有些微胖的小伙,現在暴瘦,那一腦兒中分長發也不見了,只剩下一個寸頭。
張宣關心問:“老魏,你沒事吧?”
魏子森走過來抱抱他,齜牙咧嘴道:“沒事沒事,我哪能有事?”
當晚,張宣請倆個聯誼寢吃飯。
魏子森剛落座,柳思茗就主動坐了過去,在一邊低著頭也不說話,就安安靜靜吃飯。
飯后,柳思茗主動跟魏子森說話,不知道說了什么,柳思茗突然情緒失控,抱著魏子森大哭。
但魏子森不搭理,掰開她就走。
兩個宿舍的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魏子森的態度把丁艷紅激怒了,在后面大喊:“魏子森你算什么男人?你算什么男人?
現在這樣,那當初就不要來打
擾思茗啊!”
魏子森頓了頓,還是走了。
老萬望著魏子森離去的背影,咬咬壓花:“我剛才都有點想把他揍一頓的沖動。”
出了這事,幾個女生對魏子森都有點怨氣,最后好一番哄才把柳思茗勸回宿舍。
考試持續四天,張宣感覺自己考得還行。及格那肯定是沒問題的,個別科目拿優秀都有可能。
至于拿獎學金?
別想了,除非管院書記和主任不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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