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倫敦玩了兩天,兩人一件值錢的東西都沒買。
倒不是張宣舍不得。
而是杜雙伶不讓,想起在華盛頓花的23萬美元,她可不敢隨便買了。
后來還是在他的堅持下,杜雙伶才挑了幾件便宜的紀念物品。
期間,張宣同袁瀾的妹妹袁裳見了個面、吃了個飯,最后帶了一本相冊回來。
回國前夜,張宣給趙蕾發短信:我和雙伶明后天回中大。
趙蕾幾乎秒懂老板的意思,回復短信:周容8天前來了中大,在陪文慧。
老男人讀完短信,隨后習慣性刪除,把手機揣入兜里。
文慧媽媽在么...
這樣似乎挺好,雙伶就算見到文慧在學校也不會起疑心了吧。
再說了,自己和文慧之間也是干干凈凈的,心虛個什么勁呢?
咱不能心虛,這么想著,張宣洗完澡就出了淋浴間。
陶歌、杜雙伶和謝琪此刻正在沙發上聊天。
見他出來,陶歌就說:“姐明天跟你們一起回國。”
張宣坐下問:“怎么突然想著要回去了?”
陶歌說:“家里臨時有些事,得回去趟。”
張宣點頭,識趣地不再問。
由于明早要趕飛機,幾人沒有玩太久,晚上11點不到就各自回了房間休息。
躺在床上,張宣一把抱住杜雙伶:“這次出國,先是美國,再是英國,有些匆忙了,下次帶你好好玩。”
杜雙伶輕聲說:“沒呢,我覺得這樣挺好,要是每個地方呆太久了就沒新鮮感了。”
這話在理,張宣換個話題:“馬上就大四了,讀研的事情準備得怎么樣了?”
這是三年下來,兩人第一次就這個事情交談。
杜雙伶輕輕回答:“我們三個估算過,其實我和慧慧保研的機會很大。
青竹的話,有一次考得不太理想,可能會出現一些波瀾。
但總體來講,我們三個還是非常有信心的,就算保研不成功,考研也不怕。”
其實以自家媳婦的讀書天賦,他也沒什么可擔心的。畢竟前生在南京大學也是輕輕松松就保研成功。
他本來想順嘴問一句文慧也在這邊讀研么?
但下一秒還是選擇住嘴,話到嘴邊都咽了回去。
他心里有逼數:自己得做到在嘴邊忘了文慧。
第二天,四人吃完早飯就趕去了希思羅機場。
去京城的航班晚一個小時,張宣、杜雙伶和陶歌先走了。
有些意外,同乘的飛機上有一位很漂亮的女士,張宣和大多數男人一樣,忍不住瞄了瞄、瞄了瞄,最后閉上眼睛睡覺。
陶歌和杜雙伶把他的微小動作盡收眼底,見他這幅想又不敢明目張膽的樣子,兩人面面相覷幾眼后,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到達香江后,一行人沒有馬上回羊城。
張宣掏出手機給許志友打電話:“你人在香江沒?”
許志友回答:“昨天剛和老鄧從美國回來,你來香江了?”
“對,我也是從倫敦回來,路過這里。”張宣如是說。
許志友忙不更迭地問:“你在哪?我來接你。”
張宣報了地址。
許志友電話里喊:“你們等著,我馬上開車過來。”
來了兩輛車,一輛許志友開,一輛老鄧開。
張宣上車就問:“你們去美國做什么?”
志友回答:“一個華人校友結婚,我們去參加婚禮。
順便還去拉斯維加斯玩了一把。”
張宣問:“贏了沒?”
許志友得意地道:“我贏了一百多萬美金,老鄧輸了2萬多美金。”
張宣揶揄:“這么玩,老鄧這幾年不是又白忙活了?”
許志友聽得哈哈大笑。
許志友的珠寶生意興隆,一進門就碰到好幾個香江明星在里面購買東西。
張宣悄悄問鄧達清:“他一個新品牌,怎么這么多明星捧場?”
老鄧告訴說:“許志友這家伙眼光毒辣,我們以前倒是小瞧了他那明星老婆,演藝事業發展不怎么樣,但在圈子里人脈倒是挺廣,帶了很多生意過來。”
老鄧瞧一眼不遠處的陶歌,小聲問:“你小子是不是對陶歌用了迷魂藥?
人家一個銀角大王的女兒。怎么整天替你忙東忙西?”
張宣斜了他眼:“你不也是高材生么,不也是在為我做事?”
老鄧氣結:“我不一樣,要不是看在當初那4000萬的份上,我會鳥你?”
說到這,老鄧幡然醒悟過來,“陶歌不會是喜歡上你小子了吧?”
張宣煞有介事地道:“你不說我都沒往這方面想。
你一說,我倒覺得有可能,畢竟不是人人都像我這樣天賦異稟的。”
老鄧奇怪地看他,“什么天賦異稟?”
張宣伸手指比劃比劃:“量角器和直尺。”
老鄧咧嘴直笑:“你這家伙!”
許志友做東,請大伙在文華酒店飽餐了一頓。
飯后,張宣約小劉見面,開門見山地說:“你手里有渠道沒?我想去趟澳門,見一見袁瀾。”
小劉回答:“有,什么時候?”
張宣說:“越快越好,最好是明天。”
小劉二話不說,直接給賭澳那邊打電話,幾分鐘后講:“沒問題,我們明早過去。”
“謝謝,那麻煩你明天帶我去一趟。”張宣說。
小劉點頭,給他散一支煙,張宣接過,兩人就這樣一邊吸一邊聊了起來。
小劉說跟黃臉婆離婚了,緣由是他老婆不習慣香江這邊的生活,回了內地。
張宣詫異:“你沒留她?她一提你就放她走了?”
小劉落寞地望著窗外:“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還怎么留?
我只是沒想到,這幾年她跟我吃了一路苦、卻在日子有起色時走了。”
張宣本想說幾句安慰的話,但又不知道怎么說。畢竟社會很現實,各有各的苦。
小劉吸完半包煙就離開了。
許志友望著小劉的背影搖搖頭,“這小劉啊,哎....”
張宣疑惑地看著他。
老鄧幫忙解釋:“小劉深感對不起他老婆,這次離婚不僅把家產全部換成現錢給了老婆,還借了20萬給他老婆。”
張宣更不解了:“那為什么還離?現如今香江不比內地繁華?有好多人削尖了腦袋都往這邊擠。”
老鄧和許志友對視一眼,“可能是害怕小劉這種半黑半白的日子吧。”
休息一晚,第二天張宣、老鄧跟著小劉去了賭澳。
辦理一系列手續后,終于見到了袁瀾。
“沒想到你們回來看我。”這是袁瀾的第一句話。
“你瘦了很多。”張宣坐在外面說。
袁瀾講:“進來之前,本以為一切都看透了;可進來后,發
現還是有一些事情放不下,慢慢就變成了這樣。”
張宣問:“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
袁瀾搖搖頭:“不用,等我出來自己去做。”
張宣和老鄧對視一眼,沒聽明白。
袁瀾提示:“99年,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老鄧明悟:“代價不小吧?”
袁瀾說了四個字:“傾家蕩產。”
老鄧報出自己的電話號碼:“出來打我電話,到時候我來接你。”
袁瀾嘴子動了動,記下號碼,沒說話。
張宣把袁裳的相冊交給她,“上次去倫敦太急,把這事給忘記了。這次特意補上。”
袁瀾說:“謝謝。”
翻看著相冊,袁瀾露出了笑容:“袁裳似乎胖了些,這我就放心了。”
張宣說:“她談戀愛了,對象是東三省的留學生。”
袁瀾抬頭:“男方條件怎么樣?叫什么名字?”
張宣告訴她:“名字我沒特意問,只知道大家都叫他時光,長相還行,據說家里開礦,挺有錢的。”
袁瀾沉默幾秒,說:“這樣也好,袁裳到了結婚論嫁的年紀了。”
聊一陣后,獄警提示時間到了。
張宣起身,“我的電話你記得吧?”
袁瀾說記得。
張宣囑咐:“出來打我或老鄧電話,到時候一起喝酒。”
袁瀾看著兩人,許久后點點頭。
回香江的路上,老鄧唏噓:“袁瀾人其實挺好的,可惜卻放不下仇恨。”
張宣望向海面:“那種仇恨,沒幾個人放得下吧?”
老鄧贊同:“倒也是。生而為人,帶著遺憾活著也如同行尸走肉,不暢快。”
接著老鄧又說:“既然來了,就到香江多待幾天吧,帶小杜到處逛逛。”
張宣擺擺手:“不了,我們今晚就回羊城。”
老鄧驚訝:“這么急?”
張宣說:“陶歌家里有事。”
聞言,老鄧不再問。
羊城似乎有所變化,又沒有什么變化。想想才離開20多天,哪里能有什么大的變化呢?
不過街上多了一些不修邊幅的青少年,紅頭發黃頭發,牛仔褲戳個破洞,還有紋身。
張宣一開始挺迷惑,不過留意到街邊街角到處都是“蠱惑仔”的海報和周邊就明白了。
這是電影古惑仔進入大陸,帶起了一股模彷狂潮。
張宣問陶歌:“是先跟我們回趟中大,還是直接回家?”
陶歌說:“回家。”
張宣把方向盤一打,奔馳往越秀區行政大樓駛去。
到地方時,陶歌邀請兩人:“晚飯已經準備好了,一起上去吃個晚飯再走。”
杜雙伶瞧向張宣。
張宣透過車窗往二樓看了看:“你家似乎有客人?”
陶歌說:“我大伯一家子都在。”
想到陶芩曾說過的話,張宣拒絕了:“下次吧,這次我和雙伶就不去了,有點困,先回中大休息。”
陶歌彷佛知道的想法,沒勉強,“那行,到了雙伶給姐打個電話報聲平安,別讓讓我記掛。”
杜雙伶笑語盈盈地應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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