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短信中只有一個“好”字,張宣把手機放床頭柜,躺下準備睡覺。
今天奔波了一天,又在幾個會議上把口水都講干了,人比較累,挨著枕頭就差點睡著。
“叮”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著了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一下,進來一條短信。
難道米見又發消息過來了?
可不應該啊?
以自己對她的了解,那個“好”字就代表今天的聯系到這了。
不過想歸想他還是掙扎著翻個身子,伸手拿過手機。
一瞧,嗯?
陌生號碼?
想了想,點開:我在你門外。
盯著這沒頭沒腦的短信,怕鬼怕蛇的張宣瞬間睡意全無。
在門外?不會開門就有一個白衣飄飄的女鬼吊在門檻上吧?
抖一個激靈,趕緊把電視劇里經常出現的畫面從腦海中去掉,找到趙蕾號碼,發短信問:我門外是誰?
趙蕾秒回:黃鸝。
呃,是她啊,那沒事了,張宣直接把手機關機、放回床頭柜,繼續睡覺。
可惜自己不會打鼾,要是有阮得志同志那打鼾技能,裝一裝打鼾就能把外面的人驚跑。
接著一連串雜七雜八的念頭擠破了腦袋,后面想到明天該怎么去見米見父母時,慢慢又睡著了。
一夜好夢,這覺睡得舒坦。
第二天,他醒來時只覺得格外冷,胳膊伸到被子外面被凍得起雞皮疙瘩。
變天了么?
念叨一句,他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房門,黃鸝這女人應該早走了吧?
要是她傻傻地在門口守一夜,估計滬市大老板今天要喊自己喝茶了。說不得還要潑自己一身茶水。
思緒到這,他套個外套輕手輕腳來到房門處,先是透過貓眼看外面,沒人。
隨后才試著把門半打開,果然沒人。
行,黃鸝這人不傻就行。
把門關上,張宣又回到床上,順過手機開機,發現有三條未讀短信和兩個未接電話。
本著習慣先查看未接電話,一個是文瑜的,一個是陶歌的。
文瑜這個應該是雙伶打過來的吧?
這般想著,他直接回撥過去,響了但沒接。再試一次還是沒接。
回撥陶歌的電話,一樣沒接。
嘿,今天這是怎么了這是?集體罷工不成?
轉移注意力,查看短信。
第一個短信就是備注文瑜的號碼,點開:親愛的,打你電話關機,我猜你應該在睡覺。我們到了荷蘭萊茵河畔的別墅,文慧媽媽和她小姑正在做飯,我和慧慧、青竹在陽臺坐著聊天,不用擔心喔。
回短信:好,玩得開心點,注意安全,有事隨時聯系我,或者聯系英國的陶歌也行。
第二個短信是米見的。
張宣視線下意識落在時間節點,7:01,今早發過來的。
點開:天氣預報說今天長市要下雪,伱穿厚一點。
長市要下雪?那飛機還能飛?
張宣趕忙穿衣起床,洗漱一番就招呼趙蕾直奔機場。
一番詢問,還好還好,航班照常起飛。
張宣說:“還有點時間,我們先去吃個早餐。”
老板發話了,趙蕾自然沒任何意見。
早餐吃的灌湯包,蟹黃餡,雖然是貴了點,但味道是真好,吸一口感覺就像和文慧接吻一樣沁人心扉。
哎喲,這生活太美好,活的人模狗樣的。
趁機查看最后一個短信,陶歌發來的:干得漂亮!
短信就4個字,一樣沒頭沒腦,不過他瞬間就明白了這姐們是什么意思。
回短信:我才醒過來,你倒知道了,消息真靈通。
陶歌回:當然,你的一舉一動都在姐的監視下。
張宣問:吹牛了吧?那我考考你,我今天穿什么顏色的內褲?
陶歌回:灰色。
張宣:錯,今天沒穿。
倫敦正在喝咖啡的陶歌看到這短信,嘴里的咖啡差點笑噴出來。
她大拇指在摁鍵上快速動動:沒穿內褲隨時隨地都能吐痰,可惜姐不在你身邊,不然給你當痰盂。
正在吸溜湯餡的老男人直接口崩,真他娘的咧,30多歲的剩女就是惹不起,一個比一個悶騷。
張宣問:今天不忙?
陶歌回:上午忙完了,下午休息。
張宣:雙伶在荷蘭,我擔心陳燕一個人不夠,你身邊不是有兩個保鏢嗎,再派一個過去。
陶歌立即把電話打給兼職助理的保鏢,問:“你有陳燕的聯系方式吧?”
保鏢回答:“有。”
陶歌說:“去一趟荷蘭。”
保鏢應聲,掛斷電話后立即啟程。
陶歌給他發短信:安排了。
張宣:謝謝。
陶歌:滾吧,對姐從來沒這么好過。
張宣看完短信就把手機揣進兜里,自動忽略“滾”字,安心吃早餐。
吃完早餐,張宣和趙蕾又回了候機室,充滿憂慮地等待檢票登機。
直到登上飛機的那一刻,他才松了一口氣,真害怕雨雪天氣影響行程。
畢竟話都說出去了,今天要去拜訪米見家,總不能食言。
張宣一開始有點暈機,后面慢慢睡著了。而長市的劉怡和米沛就沒這么舒服了。
早上5:30,鬧鈴一響,兩口子就起床打掃屋子衛生。
客廳、陽臺、廚房、衛生間、臥室,沒放過任何一個旮沓角落,這導致一只自認為躲藏天賦滿級的蜘蛛老窩都被掀了。
地板來來回回擦得像拋了光一樣,賊亮賊亮的放光。
米見開門出來看到這一幕,頓時有點哭笑不得,走過去對兩口子說:“爸、媽,你們這么重視會嚇到他的。”
米沛溫和笑笑:“還是干凈點好。”
劉怡把抹布擰干晾好,擔心問:“今年據說有大雪,他的航班會不會受影響?”
米見望一眼外面的天色矮空雖然黑沉沉的,但雪還沒落下來,“他沒通知我,應該會來。”
劉怡走進臥室:“見寶,你過來看看,他喜歡什么顏色的被單?”
米見跟著走進臥室,眼神在4床新被單上徘徊一趟,最后指著格子被單說:“就這床吧。”
劉怡伸手拿出格子被單,然后又找出一床12斤的新綿被,“幫媽搭把手,先把床給他鋪好。”
米見本想說他住酒店就好了,不用這么麻煩,可是看到兩口子忙碌了一早上,也就沒忍心說出來。
“老板,醒醒,我們到了。”
睡得正香的時候,旁邊的趙蕾忽地搖醒他。
張宣睜開眼,剛好聽到廣播聲音:親愛的旅客朋友們,我們已經安全到達目的地,飛機將需要.
往外面一瞧,確實已經到了黃花機場,不過沒下雪。
等到安全帶信號燈熄滅后,張宣帶著趙蕾走下了飛機。
只是才下舷梯,他整個人一縮,趕緊把披著的大衣攏了攏,系上扣子。
太冷了!
他娘的真是太冷了,骨髓都在打哆嗦。
這幾年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年比一年冷?后世好多年都見不到這種鬼天氣。
跟著人流走向出口匝道,張宣只打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讓自己魂牽夢繞的米見。
氣質如蘭的米見一身素白,靜靜地等在那,看到他過來時,波瀾不驚的臉上露出了好看的笑。
張宣大跨步走過去說:“每次見到你,都會覺得你變得不一樣了,可是哪里不一樣,我又說不上來,真的無法想象,再過幾年你會是什么樣子?”
米見眼帶淡淡笑意地問:“開場白這么文藝范兒,你對我沒安好心?”
張宣很喜歡這樣的米見,聰慧、有氣質,還有點小情趣。
看得出來她今天的心情特別好,不然這個小情趣平時半年都很難見到一次。
雙目猶如一泓清水,在他臉上轉了幾轉,當真如明珠生暈,美玉熒光,淡然間有一股書卷的清氣
張宣沒忍住,不顧周邊的人來人往直接張開雙手把她攬抱在了懷里。米見也沒反抗,就那樣被他雙手圈在了胸膛。
米見說:“我今天就不該穿這么好看,就知道你會這樣。”
聽聞這話,張宣低頭近距離跟她四目相視,瞅著近在咫尺的可人兒,老男人頭腦一熱,就想湊過去親她一口。
不過被米見一根食指攔住了。
只見她嘴兒像恬靜的彎月,右眼充滿奇特魅力地眨一下,食指在倆人中間晃晃、調皮地說:
“別親,不然大家都知道你換女朋友了。”
張宣脫口而出:“知道就知道吧,你本來就是我女朋友。”
見他開啟賴皮模式米見莞爾,伸手接過他右手中的袋子就離開了他懷抱。
米見關心問:“吃早餐了嗎?”
“嗯。”
張宣嗯一聲說:“吃了過來的。”
米見問:“今天暈不暈機?”
張宣回答:“剛開始有點,后面睡著了。”
米見從隨行包里掏出一瓶飲料給他:“雙伶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
張宣接過飲料說:“她跟同學去歐洲玩了,去看鋼琴演奏會。”
米見所有所思:“文慧的鋼琴演奏會?”
張宣說是,“文慧得了李斯特國際鋼琴比賽冠軍,有幾場巡回表演的機會。”
米見繼續問:“雙伶在那邊待多久?”
張宣說:“大概一個禮拜的樣子。”
米見似笑非笑地瞅他一眼:“那你打算在我這里待多久?”
張宣表衷心:“我希望越久越好,過完年也行。”
米見走在前頭:“下次你說這話時記得帶戶口本過來,我們先把婚結了。”
張宣直接被秒殺,右手擰開蓋子,喝一口飲料才慢慢悠悠說:“只要你愿意,也行。”
米見回眸一笑,點到為止,不再為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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