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雪落有晴天。
第二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仰頭看著一片藍天白云,陽光刺眼得很,從樹梢漏出來,一團、一團的砸在臉上。
手牽手,10里路足足花費了快兩個小時,兩人有說有笑像極了一場旅游。
前鎮車站,張宣轉身抱了抱雙伶,說:「我先走了,很快就回來。」
「嗯。」顧不得人多,杜雙伶反手緊緊抱了抱他,嫣笑著應聲。
前面的班車一直停著,司機也不催。
車內的乘客有一個算一個都把頭伸出窗外,看西洋景似的瞅這前鎮的傳奇。
感受到懷里人的情緒,張宣輕拍她肩膀一下,說:「在家等我回來。」
「好。」松開,張宣走了。
目送班車離去,剛才還笑意盈盈的杜雙伶在雪地里慢慢收斂了笑容,她知道自己男人肯定是去見希捷了。
至于幫表哥生意的事,杜雙伶才不會天真的認為那是真的。
兩人相處了這么多年,她對自己男人的權勢早已有著深刻的認知,都是陶顯、滬市和京城這類大老板的座上賓了,小小的邵市,一個電話過去一般人都會賣這個面子。
犯不著大雪天地跑去邵市。
很明顯輝嫂的電話就是一個幌子,這個幌子可以騙騙不熟悉的人,但絕對騙不了她。
「希捷...」
杜雙伶在心里念道一下這個名字,她這次好想問問米見,為什么小小的一個北大,都能把人看漏了?不過隨后想到文慧,她又泄氣了,抬頭望著朝陽,一人落了一個。
好久沒坐班車了,這次準備充分,汽水、桔子、糖還有暈車藥,都用上了。
自我安慰的效果很明顯,一路都沒怎么暈車,只是下車時蹲在馬路邊直接吐了。
他娘的,汽車為什么要燒油啊?
趙蕾跟了他那么久,很有眼力見,從不遠處的雜貨店買了牙膏牙刷和水過來。
里里外外洗漱一番,張宣對著自己哈口氣,直到口里透著一股清香時才罷休。
三人簡單吃了個飯,隨后張宣對劉雅菲吩咐道:「離我輝嫂家100來的地方有個花店,名字叫「我在邵市等你」,等會你去把面包車開過來,我和趙蕾在那等你。」
聽聞,劉雅菲直接打的走了。
張宣跺了跺有點發冷的腳,同趙蕾說:「這離紅旗路不遠,我們從師專走路岔過去。」
趙蕾言聽計從。
自從米見一家離開時后,張宣已經快2年沒來過師專了。學校還是那學校,在陽光下顯得有些晦澀,有些老舊,唯一有點活力的就是那些樹了,郁郁蔥蔥。
站在教師樓下,抬頭望了會米見曾經住過的地方,他愣了許久,有那么一刻功夫,恍惚的他都不想去找希捷了。
甩甩頭,掏出手機給米見發短信:你在哪?
幾分鐘后,米見回:在郴市,后天我們回爺爺家。
張宣明白,米見短信里的爺爺家指的是米沛的父母家,位于邵市郊區。
直接打電話過去,得知她正在陪小姨她們刺繡時,長話短說又掛了電話。
在師專逗留了十來分鐘,最后兩人從后門穿插過去,步行20分鐘就到了紅旗路。
兩人趕到花店時,劉雅菲已經到了。
張宣探頭在面包車里瞧了瞧,頓時無比滿意,這改裝真的順眼,雖然是面包車的外表,但有著邁巴赫的奢華。
張宣問:「發動機是不是也改裝了?」
劉雅菲搖頭:「沒,下次改。」
張宣再次打量一番:「算了,發動機就不用換了,這是邵市
,咱要低調。」
說要低調的年輕張總,走進花店就問漂亮的女老板:「你這里有多少玫瑰花?」
女老板以極快的速度打量他一番,熱情地介紹道:「還有150多支。」
張宣蹙眉:「這么少?」
女老板看一眼外面的天色:「現在是中午了,大部分都賣完了。」
張宣在花店里走了一圈,問:「你能不能弄到新鮮的貨?」
女老板道:「要多少?」
張宣來回走兩步,「越多越好,最好能把客廳擺滿。」
聽到把客廳擺滿,女老板回頭看了眼外面的面包車,心里在權衡,不過隨即瞥一眼趙蕾和劉雅菲后,又迅速問:「是今天要嗎?」
張宣點頭:「要快,一定得6點之前。」
女老板試著提醒:「大雪天的,玫瑰花價格比平日里貴...」
這點小錢,張宣沒功夫跟她糾纏,揮斷后偏頭對趙蕾說:
「你跟她談。另外還單獨要一束玫瑰花,數量...嗯..數量就定99朵吧,記得上面要一張明信片。」
趙蕾接過任務,跟女老板談了起來。雖然她是軍人出身,但畢竟來自窮苦人家,精打細算過日子那是最擅長的了。
走出店外,老男人直接鉆進了面包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晃了晃,還別說,有錢就是好啊!這座椅真是舒服。
屁股又動了動,心想玫瑰花有了,四葉草也帶來了,還差一個生日蛋糕。
于是說:「往前開,我記得前面好像有一家蛋糕店。」
自從前段時間被派來邵市買房子買車后,劉雅菲就花時間把這座老城細細逛了一遍,哪里有蛋糕店那是再熟悉不過了。
車子前開,張宣定了一個3層蛋糕。
店主問他女方多少歲生日時,張宣傻住了。
雖然和人家有過兩次親密,但還真不知道具體歲數,上次陶歌給自己短信也沒說年紀,只有表明生日的四個字:臘月24。
情不自禁拍拍額頭,真是糊涂啊,掏出手機給杜鈺家打電話。
「喂,你好。」純純的邵市方言。
「叔叔你好,我是杜鈺同學,她在家嗎?」張宣問。
中年男子愣了下,這么多年了,還是第一次有男生打電話到家找女兒的,不容易。
他對著電話說:「同學你好,你等下,杜鈺在隔壁,我去叫叫她。」
「好,謝謝叔叔。」
中年男子把聽筒放一邊,快速出門跑到隔壁喊女兒:「你電話。」
「希捷的?」
「不是,你同學的。」
「王格格?」
「一個男生。」
聽到一個男生,杜鈺差不多就已經知道是誰了,算算日子也到了,那人肯定來找自己當內應了。
走進屋內,見自己親爸步步緊跟,杜鈺瞬間無語:「我要跟同學打個電話。」
「爸爸不說話。」
「不行,你到邊上站著,我還怎么說話?」
聽到這話,中年男人臉上露出了笑意,哼著小調走了出去,還體貼的把門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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