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賓在辦公室里處理文件,旗下大公、義海、長實三大集團的月度報告,堆起來似山文海。
就算有高達兩百多人的管理層協助,每天辦公時間也在五小時以上,晚上去體蘭街尋場的時間越來越少。
覺得五小時少
放屁!
大老板都是下戰略決策,指導會議,負責融資、關注股權的,一天花五小時處理文件真是困難時期。
自稱一年不休息,每天睡四小時的老板,往往都是把公差旅游,按摩護膚,夜店
飲酒都算進工作時間······
“看來得多設一個秘處,負責篩選文件,把每天工作時間壓到兩小時以上,才是成功人士的標配。”
張國賓放下文件,揉揉眉心:“拒絕內卷,從我做起。,
“噠噠噠。”
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人影,在門口用力叩門:“噠噠噠。”
“賓哥,我是阿豪!”
張國賓朗聲說道:“進來吧!”
李成豪推開辦公室門,踏進里頭,面色氣憤,甕聲說道:“賓哥,我要離開香江幾天,解決一些雜事。”
“什么事”張國賓眉頭揚起,心道:“不妙,阿豪主動申請離港,絕不能放松警惕!
李成豪挺起一對大胸肌,不爽道:“有人在濠江打著我阿豪的名頭搶地盤。”
“邊個這么大膽”張國賓心頭不信。
李成豪將西裝拉齊,不屑的道:“大富豪咯!”
“嗯”
張國賓有點意外:“你們一個胸大,一個膽大,無人會識錯,當中是不是有點誤會?”
李成豪揮手道:“是不是誤會,我親自前去濠江調查一下,如果真實誤會,一定不會傷到他。”
張國賓也相信李成豪,當即點點頭:“行,辦事注意分寸。”
李成豪邁著大步,六親不認的離開辦公室。
耀哥收到消息,來到辦公室里,出聲匯報:“坐館,張子豪在濠江洗完錢后,跟幾個兄弟在濠江扎根。”
“一部分錢在香江置業,一部分錢在濠江收購酒樓,地產,招兵買馬,不僅進軍泊車,墻灰的生意。”
“還踩界放數,想做地下賭檔。
在濠江地下賭檔是一門絕對不能碰的生意。
這等于是跟各大賭場搶生意。
張國賓捏起一支雪茄,放在嘴前,輕輕笑道:“好一個世紀賊王,換一種方式,搶到我頭上來了”
濠江。
葡京酒店,三樓餐廳,金碧輝煌的VIP包廂里。
張子豪穿著白色西裝,拉開一張椅子,坐在圓桌前,大大咧咧的講道:“駒哥,上一次是你請我吃飯,這回換我請你。”
崩牙駒一套黑色禮服,大拇指上戴著一枚粗大的金扳指,背后有兩名手下侍立,大張嘴角挑起一抹譏諷,背負雙手,不爽道:“葡京是駒哥的地盤,你算老幾,也敢反客為主”
張子豪放肆的張開雙臂,瘋狂大笑:“哈哈哈,葡京不是何先生、張先生、霍先生控股的企業嗎”
“阿駒,你又算老幾”
崩牙駒眼神里閃過陰毒之色,靠著椅背,揣摩著扳指,冷笑連連:“我屁都不算,只是為張先生辦事而已。
張子豪點點頭:“那好,你跟我既然不是對家,我問你一句,前兩天,我有個手下在葡京酒店門口失蹤。”
“去哪里了。”
崩牙駒打出一個響指,對著上前的馬仔,詢問道:“大張,濠江一年失蹤幾百個不開眼的爛仔,一般都是去哪里”
大張笑道:“靠山埋山,靠海沉海,當然是沉海了啦。”
“派一些東西開船出去,幫豪哥撈老人,豪哥可是香江第一大賊,給得點面子。”崩牙駒笑道。
張子豪一拍桌面,出聲大喊:“崩牙駒,你TM玩老子呢要你放人,你說去海里撈,人是不是給你殺了!”
大張掏出一把匕首,拍在桌面:“我殺的!”
“撲街,你想點樣!”
張子豪面帶怒氣,扯起嘴角:“好,敢殺我大富豪的人,你有種!”
崩牙駒望向他:“張子豪,我夠給你面子了,在濠江,我崩牙駒說的算,你最好識趣一點。”
張子豪瞇起眼睛,甩開打火機,不再作隱藏,開出價碼:“好,我可以給你面子,殺人的事情不再計較,把泊車、賭檔,墻灰,高利貸的生意全部關張,成全你阿駒名聲。”
但是,我要跟你合伙做濠江的房地產生意,怎么樣”
濠江的泊車、賭檔、高利貸、包括墻灰生意都消化不了五億港幣的現金。
并非是生意不賺錢,是市場不夠大,投進去也是內卷。
利潤還會做薄。
80年代的五億港幣,數目非常龐大,洗錢、賭業、娛樂業都被大老虎吃下,幾個兄弟不可能打下來。
最后,目光就落在濠江蓬勃發展的樓市,砸進樓市里一定可以大賺。
將來不用回港。
他也是濠江一霸!
土皇帝!
崩牙駒聞言卻是兇相畢露,把刀叉插進桌布,瞪向對面:“張子豪,你的野心真大,要跟我一起操盤濠江樓市”
“你夠資格嗎!”
賭廳、樓市是濠江堂口兩大財源,其中賭廳的財路要給總公司交承包金,樓市的收入卻大部分歸濠江公司。
總公司是有占大股份,可分公司在本地辦事,夠買物料,人工,裝修....
這些都是錢啊!
崩牙駒靠著賭業起家,但說到底就是個大型賭場經理人,給大老板打工的,真正樹立起濠江教父的威名。
靠的是樓市!
他在歷史上為了爭奪濠江樓市的控制權,不惜當街炸警司座駕,怎么會輕而易舉讓張子豪入局。
張子豪卻毫不畏懼,獰笑著道:“我在香江幫張先生做事,張先生都欠我一個人情,你覺得我插濠江樓市一腳。”
“夠不夠資格”
崩牙駒笑了:“這個我說得可不算數。”
兩名小弟推開VIP包廂的大門,一道白色西裝,高大壯碩的人影,帶著兩行人馬進入大門,扭了扭脖子,不屑的說道:“你說。”
“你在香江幫哪個張先生做事”
“豪哥!”
“豪哥!”
大張、二張齊齊鞠躬。
崩牙駒也在椅子上起身,拉開位置,恭敬的請道:“李元帥。”
李成豪站在餐桌前,一手扶著桌面,俯身指向前方大喝道:“我看你是在幫你自己做事!”
張子豪看見面前的人,臉色也是變換數次,站起身道:“豪哥,我在香江做一票幫張生賺了四十億。”
“我在濠江帶兄弟扎個根,不過分吧”張子豪道:“兄弟們也總不能一輩子干綁票道生意,濠江樓市是正行。”
“分一口給我點樣”
李成豪點起一支雪茄,深吸一口,擺擺手:“真兄弟幫大老做事,是天經地義,不是拿來討價還價的。”
“你不把賓哥當大老,還想要在賓哥的地盤上撒野,至于賓哥賺了多少錢關你也事!”他勐的瞪起眼睛:“你難道還想同賓哥分錢”
張子豪動動嘴:“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李成豪吼道:“賓哥的錢只分給兄弟,不分給賊!給你的,你才能拿,不給你的,你敢拿”
李成豪輕蔑一笑:“先剁了你的手!”
張子豪器張狂妄的個性,既成就他闖蕩江湖的兇名,也把他送上刑場打靶,一個狂妄之徒可以逞兇一時,卻不可能威風一世。
他干了一票四十億美金的大單,拿到錢還覺得張生欠他一個人情,要不是一個人情作為底氣,又怎么敢染指濠江的生意
在他眼里香江是張生的地盤,濠江卻是大公堂的地盤,崩牙駒更是一個屋村打仔出身,算不得什么人物,只要不懂葡京賭場的生意,在濠江做什么張生應該都不會管。
他從來沒有真正踏入過江湖,又怎么懂得江湖的規矩,不懂規矩的人,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若有一天張子豪懂得規矩了,那他就不是那個“世紀賊王”
花王堂區。
一間軍火倉庫里,三十多名匪徒舉在幾個木箱前,正在檢查武器、彈藥,倉庫門外,一陣憲宰的腳步聲響起。
五十名手持沖鋒槍,身穿行動服,行動迅速,動作敏捷的濠江司警很快將整座倉庫包圍
“石岐都”站在一輛警車面前,看見行動部隊到達預定地點,拿起對講機,出聲說道:“行動!”
這時楊繼光取完一箱彈藥,打開第二個木箱,用手一撈子彈,表情卻驟然色變:“空包彈!”
“gogogo!”行動指揮官下達命令。
行動隊員立即破門而入,舉槍掃射:“噠噠噠,噠噠噠。”
現場一片槍火綻放,警員們完成突入以后,匪徒進行了一波短暫回擊,五百余發槍響之后,匪徒彈藥告急,頑抗份子相繼被警方擊斃。
張子豪在酒店里看著面前步步緊逼,火藥味十足的李成豪,勐的扯開西裝外套,露出里面一件背心喊道:“豪哥!”
“你也不想在葡京酒店里放煙火吧”
李成豪哈哈大笑,彷佛看見天大的笑話,指著張子豪道:“阿駒,有人要跟我比放煙火耶”
“你TM這輩子放過幾朵煙火啊!”李成豪蹬道。